曾幾何時,時繁星也曾經被業界追捧過,差點就變成設計界的流量,但她素來不把這些虛名放在心上,還是選擇專注于事業和家庭,這才成了人人稱羨的時氏總裁。
江幟舟聽出她話裡的向往之意,及時道:“你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礙于還有李秘書在場,他沒好意思把後半句“你怎麼樣我都喜歡”給說出口,但陳盼還是接收到了他的心意,微微的紅了臉色,低頭裝成是認真看手機屏幕的模樣,全然不顧自己剛熄了屏。
李秘書身為單身人士,委實有些搞不懂眼前的情形,不過身為打工人的眼力見還是讓他沒多話,而是兢兢業業的把話題往正事上扯:“那公關部那邊怎麼辦?我看他們快瘋了。”
公關部的主管何止是快瘋了,他已經抓狂到快要被送去醫院吸氧的地步了,本以為文董事犯高皿壓是個意外,現在看來這恐怕隻是個開始,再這樣繼續加班下去,他非得過勞死不可。
“他們最近也确實是辛苦了。”陳盼想起自己當打工人時的經曆,果斷表示,“讓他們繼續常規工作也就是了,沒必要管這次的輿論。”
江幟舟心底也有類似的念頭,見她搶先一步說出來,表情很是欣慰。
李秘書再度被這對情侶夾擊,無奈發問:“可是這樣的話,外面那些難聽話遲早會落到陳小姐你身上吧?”
“難道派人去公關,網友就會不說了麼?”陳盼對此看得很開,甚至活靈活現的模仿起鍵盤俠的模樣來,“他們肯定會說我是個毒婦,一邊謀奪江家的财産,一邊還要給老同學下套害人。”
江幟舟見她表情如此生動,忍不住往她面頰上捏了一下,是把先前的份兒也一起給捏回來了,等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想捏回去,卻發現他已經及時躲到旁邊去了。
李秘書見二位上司是一點也不愁,也果斷不再皇帝不急太監急,轉頭去做自己的事了。
與此同時,薛小雪在自家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她照着程律師留下來的電話撥回去,語氣急躁道:“你不是說隻要我按你要求的去做,接下來就萬事大吉了麼?怎麼她還不給我打電話!”
這個她指的是陳盼,按照程律師教給她的法子,隻要她把這口黑鍋扣到陳盼頭上,以陳盼那急躁難耐的脾氣,一定會怒氣充充的打電話過來質問,到時候再想辦法錄音也就是了。
程律師昨晚忙了大半宿,哈欠連天道:“這不是還早麼?你現在就沉不住氣了?”
“你别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換作你是我,肯定更沉不住氣。”薛小雪現在連家門都不敢出,生怕一出門就會碰上記者,她甚至為此推掉了好幾場聚會,這對愛熱鬧的人來說比任何事都難以忍受。
昨晚從睡夢中被吵醒之後,她就再沒合上過眼睛,先是聯系記者接受了電話采訪,又是準備錄音筆和措辭去套陳盼的話,結果卻是白白等了這麼久,這讓她随時遊走在爆發邊緣。
薛小雪不等程律師再慢吞吞的回話就跟連珠炮似的開了火:“我告訴你,要是陳盼不上鈎的話,那些記者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我大不了把事情捅出去,讓警方去抓那個亭台!”
首飾設計圖是時氏的商業機密,如果她破罐子破摔,堅持以受害者名義提告的話,說不定真能撈個污點證人的身份。
程律師的語氣驟然冷下來:“薛小姐,你以為自己真能找到亭台麼?實話告訴你,我們早就已經四處搜尋過他了,但卻連他半點蹤迹都沒找到,隻找到了跟他有關的一趟國際航班。”
“這不可能!”薛小雪矢口否認,“他之前跟我說自己是在帝都美術學院上學的學生,還給我看了學生證,難道......”
若是換作一般人,早在被“亭台”聯絡上的時候就該察覺到不對勁了,畢竟世上哪有天降餡餅的好事呢?但薛小雪隻當是自己人格魅力超凡,半點也沒多想。
直到此時此刻,她總算是慌亂道:“你們跟亭台是什麼關系?好啊,我要告你們敲詐!”
“随便吧。”程律師的圈套至此才算徹底設完,“薛小姐,别怪我沒有提醒你,你今天早上剛在電話采訪裡說過是陳盼誘導你用了那份設計圖,如果現在改口的話,外面的人會怎麼看你?”
他知道薛小雪這樣的草包富二代是不會有法律常識的,索性放肆威脅道:“如果單是名聲掃地的話,憑你的家境應該是不怎麼在意的,但如果要去坐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