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看他膽子到底有多大了。”陳盼坐回到位置上發問,“你難道就不好奇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麼?”
李秘書神情愕然:“難道這事是真的?不應該啊,江總跟江董事長那就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難道......”
“你給我打住,不許繼續想下去了。”陳盼眼見着他要把事情想到三流狗皿電視劇上去,無奈勸道,“你千萬别跑到江幟舟面前胡說八道,否則挨了打都是活該,反正我到時候不會勸他。”
李秘書肯定是已經信了文董事的說法,覺得江幟舟的身世有問題了,他這樣跟江幟舟親近的人都會有所顧慮,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親子鑒定報告太有欺騙性的緣故,尋常人見到白紙黑字,壓根不會繼續往下想。
陳盼開始頭疼了,額角的皿管跟着突突的跳,而李秘書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手捂嘴一手做OK狀,看樣子是已經懂了,等她收拾好了心情才發問:“該不會是秦霜把事情捅給文董事的吧?”
他們别的地方不怎麼合拍,找起嫌疑人來卻是一說一個準,可見秦霜做事狠毒的風格已經出名了。
“恭喜你猜對了。”陳盼神情疲憊的一邊說一邊繼續處理工作。
她現在還不想回自己的辦公室,隔壁就是江幟舟辦公的地方,平時她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會直接跑到旁邊去敲門,這麼快就回去的話會勾起她不愉快的回憶。
李秘書一聽到秦霜的名字,思維活絡得倒是不慢,當即推翻了先前不靠譜的念頭:“我明白了,這東西一定是秦霜僞造出來陷害江總的,得防着她把這事捅到媒體上,不然影響不好。”
輿論是把雙刃劍,他們能想到的問題,秦霜自然也想得到,她坐在自家客廳裡,正在接程律師回公司後打給自己的電話,表情肉眼可見的陰沉了。
江承秦在新保姆的陪伴下來這邊的花瓶裡拿了朵花,注意到她身邊令人不悅的氣氛後下意識的繞了遠路。
這讓秦霜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站住!”
江承秦不知是沒聽懂還是不想照做,拿着花繼續往樓上走,還是保姆連忙回過身對秦霜賠笑:“秦女士,小少爺的病情還在恢複期,相比于嚴厲的糾正,适當的調整能讓他恢複得更好。”
保姆在這邊工作快一個月了,對秦霜的感官已經從優雅和善的富太太,徹底變成陰晴不定的定時炸彈了,她時不時的暗自想到,看來時尚雜志裡寫的都是騙人的。
秦霜自認為支付給她的高昂工資足以支付封口費,并且早在簽雇傭合同的時候就着重強調了保密條款,因此原形畢露的速度比以往都快:“我對他還不夠寬容麼?可他卻一點起色也沒有。”
相比于深遠的絕望,先給了希望然後再拿走顯然要更殘酷得多,她現在正處于即将爆發的階段。
保姆有過照顧自閉症病人的經驗,跟他們的家長打起交道來也是輕車熟路:“小少爺原先是在機構裡進行治療,身邊總有類似情況的同伴,現在在家裡治療,需要他重新去适應環境。”
這話算是說到秦霜心坎裡去了,她對着保姆一揮手,收起脾氣坐回了沙發上,身影看起來頹喪極了。,而這一筆賬自然也要記在陳盼身上。
如果不是陳盼擅自帶走江承秦,她也不必因為擔心他的安全而讓他離開療養機構。
秦霜越想越氣,她記起自己還有一枚棋子,拿起手機撥通了李伊人的電話質問:“下午日盛集團還有個會,你為什麼沒有去?”
李伊人早上已經向她彙報過一次情況,這時敢怒不敢言的重複了一遍理由:“不是我不想留,是馮雲陽不許我留,您也知道我的情況,根本就拗不過他,非要留下的話反倒會引人懷疑。”
現場還有程律師在,她不信他會什麼都不告訴秦霜,想到這不算什麼大錯,大着膽子繼續解釋:“我沒身孕的事恐怕瞞不了多久了,現在實在是不敢得罪他太狠。”
周琴書從來就沒放下過戒心,要是她一直不顯懷的話,遲早會被帶去醫院抽皿檢查。
秦霜勾唇一笑:“你不說的話我都忘了,現成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李伊人不明白她的意思,大氣都不敢出,而她很快就吩咐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陳盼懷疑你假懷孕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