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人倒吸一口冷氣道:“你妹妹失蹤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馮雲陽渾不在意的一擺手:“誰知道呢,不過現在她失蹤了,江幟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也算是能讓我們都出一口惡氣了。”
李伊人對他的涼薄一點也不在意,跟着一起開心起來:“真是太好了,她要是再不回來的話,董事會裡的那些人就隻能選你了吧?這确實是天大的好事,對了,那她的股份該怎麼處理?”
江幟舟跟陳盼還沒結婚,在法律意義上便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兩個人,按照法律規定,除了徐馨之外,馮雲陽就是她的親屬,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
馮雲陽甚至激動的要拍桌子:“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這就問問我媽,再去找董事會!”
“你就在公司,應該直接去找董事會。”李伊人對周琴書印象不怎麼樣,她不肯承認自己是嫉妒對方的首飾,而是自我安慰說都怪這位準婆婆太愛顯擺,表現在面上就是拐彎抹角的鼓動馮雲陽。
“不跟我媽說一聲的話不好吧?”馮雲陽是典型的媽寶男,每當想幹什麼事,都得先給周琴書彙報,久而久之自己也覺不出不對勁了。
李伊人很看中他的錢,是一定要把财政大權攥在手裡的,蠱惑道:“這麼簡單的事就先别打擾他老人家了,你想想看,等把事情辦成了再告訴她,她該多高興啊?”
文董事在醫院休養了這麼久,跟住在隔壁的陳老也差不多混熟了,兩個孤寡老人不是下棋就是讨論釣魚的事,到了如今該出院還真有點不舍,結果他手續還沒來得急辦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助理打電話來沒别的意思,就是照例給他彙報一下公司裡的情況,但他聽完後卻是嗅出不尋常的氣息,又把收拾到一半的東西放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盼和江幟舟都不去上班,莫不是要找機會收拾馮雲陽了吧?
這邊正想着,馮雲陽高高興興的打電話過來了,一通沒意義的寒暄之後,總算說出了真實目的:“文董事,現在集團有好幾個項目剛發展到關鍵時期,要是我妹妹一直沒人影,事情也得有人管吧?”
“聽你的意思,她好像也就是半天沒去上班吧。”文董事決定裝傻,反正馮雲陽也聽不出來,他老成道,“公司是有代總裁的規章的,當初你失蹤,你妹妹還代過一陣這職務。”
馮雲陽驟然被翻出黑曆史,登時跟被噎住似的梗了一瞬,不過他不愧是臉皮厚比城牆的貨色,大言不慚的又道:“以前她幫我,現在我幫她,這也是應該的,文董事你到時候肯支持我就行。”
“當然沒問題,大家都是為公司好,隻要你當總裁對項目有利,我肯定沒意見。”文董事狡猾的在話裡留了個破綻。
馮雲陽對此毫無察覺,歡歡喜喜的道了謝,立刻又聯絡别人去了。
文董事在病房裡獨坐一會兒,等到護士來為他做出院前的最後一次檢查,忽然捂住心口虛弱道:“護士,我剛剛忽突然有點不舒服,就心髒突突的跳,連帶着後腦勺也頭疼,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是高皿壓患者,心悸或者腦皿管破裂都是能要命的,護士一聽這話立刻緊張起來,搬了心電圖儀器過來就給他做檢查,然而什麼毛病也沒發現。
文董事對此早有預料,專心緻志的裝不舒服,看得護士隻能自行找補:“您别着急,心電圖不一定任何時候都準,有時候心悸結束得快,它自然捕捉不到,我這就去叫醫生來給您看看。”
“麻煩你了。”文董事語氣是越發的虛弱了,任誰看了他現在的狀況也不肯輕易放他出院,更何況是他的主治醫生,如此折騰一番,他總算是能再躲一陣清靜了。
住在隔壁的陳老聽到外面來來回回有人跑動的聲音,回籠覺是徹底睡不成了:“小劉,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小劉司機去去就回:“您放心,沒什麼事,就是隔壁病房的文老爺子可能出不成院了,好像是心髒有點不舒服,不過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陳老睡意全無,見時間也算是不早了,這便自行起床洗漱去了。
今天是周六,按照小陽之前跟他的約定,孩子們今天會來探望他,他并不因為這忘年交的小友年紀小就看輕他們,而是真心把孩子們當相識的朋友來看待,全當是彌補早年缺失的親情。
上午十點鐘,小陽按照約定帶着妹妹們來了,但這次跟他一起的卻不是文森,而是福媽,陳老見慣了那個年輕人,乍一看換了人,略有些驚訝:“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