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親耳聽到李伊人跟封惜蘭蓄謀已久的對話,但單看她提起封雲霆時嬌羞的神态,以及對時繁星莫名的敵意,就能夠猜出一二。在他看來,李伊人就是再被小辰給關上一天也不為過。
“小孩子說的話怎麼能作數呢?”封惜蘭連忙打圓場,“江先生,不如讓小孩子來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江幟舟毫不猶豫道:“不可能。”
封惜蘭和李伊人擺明了是沖着在封家興風作浪來的,他已經連累他們在小孩子的百日宴上也不得安甯了,絕不會再給這兩個人接近他們的機會。
“這事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封惜蘭不依不饒,擺出了一副要跟他耗到底的模樣。
江幟舟對此毫不在意,隻問:“我倒是很好奇另一件事,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姓江的。”
聞言,封惜蘭和李伊人一起愣住了,是啊,自打江幟舟出現,一直都沒人直接稱呼過他,按理說她們是不該知道他的姓氏的。
“你們不必害怕,更不用浪費時間胡編借口,因為我已經知道你們來這一趟的目的了,如果換作是我,絕不會做無意義的頑抗。”他開門見山的詢問,“說吧,江城海許給你們什麼好處?”
封惜蘭見他說話如此不客氣,甚至還直呼江總的大名,不免忐忑起來,嘴上卻還硬氣着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個姓氏麼?那會兒陳盼不就是那麼叫你的。”
江幟舟記憶力好得很,尤其不會在這種事上出錯,但他素來不喜歡胡攪蠻纏,隻不以為然的繼續道:“随你們怎麼說都無所謂,我想知道的是他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有膽子跑來封家找茬。”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負隅頑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他見這母女倆已然目光躲閃,不知所措,先行開了條件:“你們盡管說就是,我不比他家底豐厚,但給你們十倍還是可以的。”
就算是沒有江家的财産,他也還有自己的事業,足以打法這兩個見錢眼開的貪婪女人。
封惜蘭果然眼前一亮,差點就沒忍住笑出聲來,但轉念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江氏工作,還是勉強忍住全盤托出的沖動,先顯擺了一番江城海開的條件:“江總說事成之後能給我們六位數。”
“十倍的話最多也還不到千萬,算不得什麼。”江幟舟過億的生意做得多了,看錢就跟廢紙沒太大差别,說得波瀾不驚,仿佛随時可以砸一千萬出來讓她們走人。
李伊人見錢眼開,還想再多訛他一些,小聲道:“媽,還有房子呢。”
封惜蘭立刻又說:“看我這記性,要不是伊人提醒,我都快忘了,江總還許諾給了我們一套在歐洲的大房子,說事成之後,會保我們全家榮華富貴,生活無憂。江先生,我實在不好把他交代的事告訴你。”
這待價而沽的手段用得實在是不高明,抛開她們倆做作的演技不論,單說江城海本人就絕不會這麼大方。
江幟舟沒跟這個父親一起生活過,可單從母親生前的狀況就能看得出來,他在抛妻棄子時極為絕情,若非她自家有些家底,這些年來過得還不知道要有多辛苦,怎麼會開這麼優厚的條件?
要麼是江城海故态複萌,在畫大餅忽悠這對母女,要麼是她們兩個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以此讓他出個高價。
封惜蘭說的眉飛色舞,見江幟舟隻聽不說話,試探道:“江先生,你後悔的話,我們可就先走了?”
“這就說完了?”江幟舟擡眸反問,面無表情道,“我還以為他多大方,沒想到不過如此,我看你們不如棄暗投明,跟我重新談個條件。”
封惜蘭聽得越發心動,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這些條件你都能做到麼?包括送我們去歐洲生活?”
她不是傻子,很清楚背叛江城海的後果,因此杜撰出了一個送他們一家去歐洲的條件,如果江幟舟被吓跑的話,足以證明他沒本事,但他若是答應了,那便是無本萬利,天上掉餡餅啊。
江幟舟對于她提出的條件一一答應,見旁邊的李伊人滿臉猶豫,想提要求又瞻前顧後的樣子,心下了然道:“你的條件就不必說了。”
“為什麼?江總也答應過要幫我!你不能區别對待!”李伊人見煮熟的鴨子要飛,說話瞬間就變得利索起來,急不可耐道,“少一個條件我們都不會答應你!”
“因為你的條件根本是在做夢。”江幟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癡心妄想。
李伊人面色頓時變得比頭發上沒弄幹淨的幹粉還白,支支吾吾道:“我......我還沒說自家的條件呢。”
江幟舟懶得聽她胡說八道,隻下通牒道:“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要錢的話自然是沒問題,但如果你再敢去打擾封總和封太太的生活,那等着你的報應可就沒有今天這樣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