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于小姐忽然哭了起來,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如果這招不管用,她還有二鬧和三上吊排在後面。
“我相信你。”陳盼的心原本就很容易軟,見她都哭了,自然是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隻是用餘光瞥見江幟舟冷下來的臉色後,試圖掙紮道,“可是最近好像沒有什麼需要團圓的節日吧?”
先前他們是說好了的,既然是假結婚,那就隻有在需要在對方的親戚朋友面前演戲時出面就夠了,其它時候可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陳盼沒開免提,但車内的空間實在是太狹小,江幟舟還是輕而易舉的聽到通話内容。
失策了。他不動聲色的一皺眉,是想起了自己先前從于小姐那裡接的那通電話,當時他自诩是勝券在握,說話自然便不客氣了許多,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于小姐手裡也是有幾張底牌的。
她畢竟是個女孩,天然能夠從陳盼那裡獲得比他更多的親近感,再加上會撒嬌的緣故,根本是從一開始就赢在了起跑線上。
江幟舟看似在專心緻志的開車,心情卻懊悔得恨不能挖個洞把自己直接給埋了。
陳盼那邊的電話還在繼續,她受不了于小姐的眼淚攻勢,已經動搖了:“跟你回去也不是不行,但上次不是才跟他們見過麼?回去的這麼頻繁的話,他們會不會看出我們的問題來啊?”
“就是不回去才會有問題。”于小姐一邊哽咽着抹淚,一邊趁勝追擊道,“你是不知道,我的表妹們都在私下跟我說了,說有人嘴碎,你跟我結婚根本是形婚!跟江幟舟才是真的!”
“我們本來就是形婚啊。”陳盼感覺她又要哭,連忙補充道,“當然,被看出來就不好了。”
于小姐這才将眼淚忍回去:“沒錯,所以我們必須得把這出戲演完,隻要你跟我一起回家一趟,他們肯定就沒話說了,否則那些閑言碎語非得傳得人盡皆知不可,到時候我就難過死了!”
孕婦受激素水平影響,心情本就容易有起伏,她要是因此郁郁寡歡的話,陳盼自覺就是最大的罪人了,當即答應道:“好,那就明天吧,我今晚先回去跟你商量一下。”
又來了。江幟舟面無表情的看向前方,要不是旁邊有限速提醒,此時定是已經開始飙車。
上一次于小姐就是靠賣慘這招讓陳盼同意和她假結婚的,沒想到兜兜轉轉,這招竟然一招鮮吃遍天,他先前心中的悸動和緊張登時都蕩然無存,是覺得這時候無論再做什麼打算都晚了。
“好了,你不用擔心,也不用難過,我一定會回去幫你的。”陳盼聽着于小姐的哭聲,本就強烈的正義感越發爆棚,安慰道,“你先吃個晚飯,好好休息一下。”
“嗯。”于小姐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多話,含着笑意挂斷了電話。
江幟舟已經在磨牙了,忍不住說了句:“你可真是夠憐香惜玉的,可千萬别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放心,我就是幫個忙,于小姐都難過成這樣了,你就有點同情心吧。”陳盼督促道,“你不是嚷嚷着喜歡孩子麼?要是對女孩子都不知道和藹一點的話,能找得到孩子媽就活見鬼了。”
江幟舟張了張口,到底是什麼都沒說,他沉默着繼續開車,一張臉瞧着跟刷了黑漆的鐵闆似的。
陳盼感覺他态度不對,隻當他是被打斷了話茬不高興,主動又問:“你之前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已經忘了。”江幟舟一臉平靜的回答到,他如句已經氣飽了,感覺有些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陳盼壓根不信這句搪塞:“你生氣歸生氣,不要耽誤正事好不好?”
她抱臂盯着他,大有得不到回答就不打算扭過臉去的意思,江幟舟無奈之下,隻好轉移話題道:“我是真忘了,不過現在另有一件事要讨論,你明天真打算跟于小姐一起回于家麼?”
“當然,我都答應她了。”陳盼很認真的一點頭。
江幟舟跟着認真道:“那好,你打電話給酒店退房,我也一起回去。”
那是他家!讓他就這麼讓給于小姐,絕對不可能!
“你的病好像還沒好利索吧?”陳盼的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還是暫時不要放到一起比較好,要不然她怕是又要體會一番夾心餅幹的滋味。
可江幟舟卻是堅持得很:“我已經好了,既然能見封家的小朋友們,自然就能見孕婦,大不了我待在卧室不出來,不主動跟她接觸,這不就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