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的監控有但不多,為了保護客人的隐私,更是避開了能拍到門内的角度。
程律師說這些事的時候,李伊人壓根沒認真聽,這時有了新打算,卻是沒來由的都想起來了,她趁保潔阿姨還在房間背對着門外換床單,悄悄拿走了門廊内側的房卡。
沒了程律師在旁邊管着監控攝像頭,李伊人辦起事來倒是有腦子多了,她拿到房卡後,徑直貼着牆面逃回了消防通道裡,又一路小跑趕在程律師回房間之前把他攔住了。
程律師剛想發飙,就看到李伊人遞過來一張放開,改口道:“你什麼意思?”
“我有個好主意。”李伊人驚魂未定,面色蒼白,目光也在不住的閃爍,語氣裡卻隐含着瘋狂,“既能讓秦女士如願,又能制造一場混亂,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我,不就都能脫身了麼?”
她把房卡遞過去,示意程律師把行李箱和裡面的東西一起藏到陳盼房間裡去,如此一來,便是一石二鳥,可以一次性解決兩個大問題了。
程律師本以為李伊人是個純粹的絆腳石,這時見她也有派得上用場的地方,先是一怔,随即也跟着想出一個好主意,他将行李箱交給她,順便還摘掉了掩飾指紋用的手套,一股腦塞了過去。
李伊人跟瞧見怪物似的一口氣退後了好幾步,生怕會跟行李箱沾上半點關系,可程律師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行李箱扔下就走:“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别走!”李伊人火急火燎的去追,程律師卻是打定主意要走,很快把她甩在了後面。
李伊人不敢單獨跟行李箱待在一起,但她更怕行李箱留在原處會被發現,追了沒幾步就又走回去把被程律師丢下的手套撿了起來,她忍着從骨子裡傳來的顫抖,逼迫自己拉起了行李箱。
别怕,隻要能把行李箱放進陳盼房間裡,就不會再有後顧之憂了。她這樣想着,步子越發快了起來,等她做完這一切回到套間,冷汗已經浸透了貼身的衣服。
程律師是掐着點給李伊人打的電話,他估摸着她把該辦的事辦完了,這才打電話過來問。
李伊人被吓得當場一個激靈,接電話的動作堪稱顫顫巍巍,等注意到來電号碼,這才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接起來:“我已經把行李箱塞到陳盼床底下去了,她一時半會兒應該發現不了吧?”
“你這次辦的還不錯。”程律師連給她善後的準備都做好了,這時松了口氣,順口也解釋了自己的去向,“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幹,監控錄像的事你不用擔心。”
一回生二會熟,他這次沒再用氣球遮攝像頭,直接趁酒店裡大部分員工都被叫去開會盤查,無人輪班的間隙,把總控的電腦網線給拔了。
這事辦的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保安回去了,也未必能立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失去網絡的監控設備照舊能工作,隻是沒辦法繼續上傳監控畫面,而憑這電腦的儲存空間,頂多也就是能存個一天的内容,等他們發現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李伊人把程律師當主心骨,連連表示:“那就好,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趕快走?”
她沒忘記自己擠兌過他的事,可這時壓根沒有更好的辦法,話裡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讨好,是生怕他為了脫身,轉而賣了她。
這次的事不是能糊弄過去的小麻煩,李伊人一想起昨晚的事就怕得要死,真不該再去找那個服務員的,不就是被潑了湯麼?老闆都答應賠了,她幹什麼要斤斤計較,現在好了,事情大條了!
程律師想的跟她是同一件事,但他非但不覺得懊悔,反倒是無比慶幸遇到了這個替罪羊,在确認這事無論如何也扯不到自己身上後,急匆匆的催促:“那件事你辦完了沒有?”
秦霜讓他們跟來這邊,為的就是給封家留下一個切膚之痛,結果這麼多天過去,他們該幹的事是一點也沒辦成,說是八字沒一撇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