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在物業提供的休息室前停住了步子,是想這些事想的出了神,沒辦法,他天生有一顆搞事業的腦袋,現在又是為了陳盼在努力,自然是越發的有動力。
一道熟悉的聲音把他從沉思中喚醒:“江總,恭喜啊。”
江幟舟看一眼江承平那張無懈可擊的客套笑臉,拿出東道主應有的禮貌回答:“謝謝,我隻是沒想到,江氏也會派人來。”
“這可是日盛集團喘過氣來之後開的第一個大項目,業内很多人都滿含期待,江氏的地産業一直是強項,作為同行當然要來祝賀,喏,我送的花籃就在那邊。”江承平指着看台附近滿滿當當的花籃答道。
無論陳盼的風評如何,日盛集團都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這次公寓的預售成績也很不錯的緣故,其他人對她的态度自然就跟着變了。
大家都是商人,在商言商而已,沒必要跟錢過不去,說不定以後還要合作呢。
江幟舟對花團錦簇的花不感興趣,他隻在意那些花籃背後的人,當即對江承平不鹹不淡的又說了句:“謝謝,請你找地方坐吧,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公司請了最近當紅的樂隊來表演開場節目,還是很值得一看的。”
說完這句,他毫不猶豫的就要走人,倒是江承平攔住人問:“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江氏會派我來麼?”
“左不過就是因為别人不想來吧。”江幟舟對自己在江家人眼裡的形象認識的很透徹。
如果他沒猜測的話,江家人應該更希望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或者清高到令人發指的藝術家,可偏偏他繼承了江城海的經商天賦,如果他想的話,是最有可能把江氏弄到手的那個人。
然而,這一次他的猜測偏偏滞後了一些,江家人過去确實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他們想的是另一樁事,譬如江幟舟的身世和江城海的死因。
江承平剛準備告訴江幟舟,最近有人在拿他的身世說事,就看到陳盼從休息室裡走了出來,目光不由的挪過去,擺出一個得體的笑容:“陳小姐,你這次的項目做得很成功,真是年少有為啊。”
相比于他講給江幟舟的話,這段話顯然更真誠的多,可陳盼的反應卻跟江幟舟如出一轍,恨不能把敷衍兩個字寫在臉上。
“謝謝,表演快開始了,大家都準備入座了。”她說完,直接就把江幟舟給帶到休息室裡去了,留下江承平獨自一人看着她的背影發愣。
三個人各有各的事情想,誰也沒注意到,就在不遠處的榕樹影子裡,站着個憤恨的身影。
陳盼挽着江幟舟的手臂,幾乎充當了他的第二根手杖,一進屋就對着他狡黠一笑:“我厲害吧,見你沒進來,立刻就跟出去了,雖然我們跟他勉強達成了合作,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要是不說的話,江幟舟都快忘了他們現在跟江承平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江幟舟啞然失笑,神情無奈的誇贊她:“好好好,你做的最好了,要不是你來解圍,我可能就要一直站在那裡發呆了。”
陳盼聽出他在損自己,輕輕的往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兩個人開始核對接下來的流程。
為表對這個項目的重視,剪彩儀式上特意請了業内有名的建築師來發言,雖然他老人家已經退休多年,但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還是來了,而在他發言之後,就該由她出場跟他們幾位泰鬥一起剪彩了。
“我有點緊張。”陳盼深呼吸一口,把稿子捂在兇口,開始杞人憂天似的問,“萬一我到時候忘詞怎麼辦?”
江幟舟寬慰道:“幾句話而已,隻要意思對就行,而且我就在台下,你到時候看看我。”
陳盼打量一眼他的打扮,心說他今天打扮的這麼惹眼,真不會越看他忘的越多麼?不過她還是又問:“剪刀快麼?要是到時候剪不斷綢帶的話可就尴尬了。”
這下子,江幟舟徹底哭笑不得了:“你放心,綢帶是最不結實的那種,就算撕也撕得開。”
“那萬一提前斷了......”陳盼越想越多,而江幟舟眼見着她思維越來越離譜,哭笑不得道,“你再想下去的話,真的就要忘詞了。”
陳盼瞬間又緊張起來,繼續盯着稿子看,她雖然在後台緊張成這樣,登在台上現身時卻表現的落落大方,沒辜負了這身造型,在說完該說的感想後,對着台下巧笑倩兮的一笑,穩重中帶着幾分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