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到底是小女孩心情,思路委實是神奇得很,也不知道是怎麼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的,她認真道:“你是不是讨厭我了?可我真得隻是覺得你特别親切,就像是哥哥一樣。”
她相貌甜美可人,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的陳盼心軟得一塌糊塗,但是看在巨額罰款的份上,還是不由自主的在往後挪步子,是覺得相比于得罪于小姐,還是繼續端茶倒水更累人。
可于小姐今天是鐵了心要問出個結果來,見陳盼往後面挪,立刻就邁步跟上,硬生生的把人逼進了陽台都沒停。
江幟舟家裡的陽台是封了窗的,陳盼靠在旁邊,當真是欲哭無淚,小聲道:“我真沒有躲着你,就是......就是我感冒了,被江幟舟傳染的,最近流感傳播很快的,你一個孕婦,生病多不好。”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于小姐見她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個理由,差點當場哭給她看,索性就站在陽台和客廳之間的推拉門旁邊哽咽道:“撒謊,你根本是把我當成瘟神來躲!”
“沒有,絕對沒有!”陳盼心說您哪兒是瘟神啊,您分明是老天爺送給江幟舟的财神。
可于小姐聽了這話,心裡登時更不舒服了,她說什麼都不肯讓開的把陳盼堵在陽台上,追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躲着我?你根本就沒感冒!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理由,就别想回屋裡去!”
陳盼心裡苦得很,嗫喏道:“是這樣的,你剛從娘家回來,我希望你好好休息,怕打擾到你。”
“那你不應該多跟我說幾句話麼?”于小姐壓根不相信這借口,不滿道,“花言巧語的男人我見多了,就沒有像你這麼不會說話的,你撒謊的時候目光都一個勁兒的在閃爍!”
沒辦法。陳盼在心中默念道,誰讓她從小就是個好孩子,尤其不擅長騙女孩子呢。
陳盼深呼吸一口氣,好讓自己的目光能夠顯得真誠些,然後她硬着頭皮道:“那我可就說真話了,你不要接受不了就行。”
說這話時,她凝視着于小姐,擺出了一副為難的不得了的模樣,看得于小姐将信将疑的點頭道:“你說,不過我得聽完了再做判斷,要是你再敷衍我,我......我以後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這威脅聽得陳盼很是心動,差點就答應下來,她上下牙打了個磕巴才及時改口道:“其實這都是因為你做飯太好吃了。”
于小姐覺得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皺着眉頭道:“你什麼意思?做飯太好吃了也是錯麼?你味覺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要是有問題也就不知道你做飯好吃了。”陳盼慌忙搖頭,同時争分奪秒的打腹稿,“我這個人廚藝特别差,又特别喜歡美食,你做飯這麼好吃,時間一長,我差點就被掰直了。”
按照當初她編造出來的過去,“馮雲陽”是在被以前認識的女人們傷害過感情後,才會大受打擊的彎掉,轉而跟死對頭江幟舟在一起的,那麼現在因為于小姐做飯太好吃,再次變直也不是沒可能。
更何況,“馮雲陽”本來就曾經自稱過是雙性戀,如今性向又變回去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于小姐想明白了這一點,心中的天平漸漸傾斜,問到:“你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陳盼實在是沒辦法了,見這個借口似乎有點效果,點頭如搗蒜道,“我馮雲陽要是騙你,就讓我天打五雷轟,所以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否則既對不起江幟舟,也對不起你。”
夜色朦胧,将隻有兩個人在的陽台給照成了舞台,陳盼本就略帶少年氣的面容在刻意打扮過後,越發顯得雌雄莫辨,看得于小姐再度對她動了心。
這樣的男人可比那些隻為了一時的快樂跟她在一起,實際上根本不負責任的家夥好多了。
“你這次可不能騙我啊。”于小姐眼睫毛濕漉漉的,瞧着可憐又可愛,一把抓住陳盼的袖子道,“其實就是這麼點小事,你根本沒必要躲着我,我們三個在一起,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啊。”
她這番天真不已的發言讓陳盼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劇中的女主角在愛上有婦之夫後,曾經說過:“我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陳盼看着于小姐,懷疑她是想加入自己和江幟舟這個家,隻可惜這個家根本是假的。
“我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陳盼一邊說一邊試圖把袖子給收回來,不是她謹慎過度,而是她害怕于小姐抓着不放的話,罰金又會直線上升,到時候她恐怕就要給江幟舟打工到天荒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