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自認為有必要在江幟舟不在的時候替上司保護陳盼,推的那一下是半點力氣沒留,這會兒自己的手也有點疼。
“我管你有沒有惡意?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要是你再敢說是巧遇的話,我這就喊了!”陳盼跟李秘書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還惦記着得想辦法找人給江幟舟洗脫嫌疑的事。
這個點兒,周圍有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隻要她喊得聲情并茂,不怕沒人幫忙指責江承平。
李秘書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小聲道:“陳小姐,這是不是......有點丢人啊?”
“我當然知道。”陳盼小聲應了,又語速極快的問,“那你有辦法問出他的來意麼?”
李秘書自然是隻能搖頭,他要是有辦法,就不用打電話請人介紹靠譜的刑辯律師了,是的,他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準備,時刻預備着要去保釋江幟舟而不是洗脫他的嫌疑。
江承平現在想起在那家醫院裡流傳的八卦都還心有餘悸,忙擺手道:“我說,我說還不行麼?陳小姐,你就别再吓唬我了,我隻是發現你們一直沒開始搬家,好奇之下就跟着過來看看。”
“跟蹤就跟蹤,何必說的這麼好聽?我看你是想打聽到我們搬哪兒去了,然後跟着搬過來吧?”陳盼實在是沒法把他往好處猜。
江承平苦笑一聲:“陳小姐,你這麼說我,實在是讓我有點尴尬啊。”
得虧周圍沒熟人,否則他這個形象又得往下跌一截。
陳盼懶得廢話,一邊往裡張望一邊說:“我姑且信你一句,不過你還沒說剛剛為什麼拽我呢?”
“我要是再不拽你,你恐怕就要因為擾亂公務被罵了,陳小姐,你先冷靜吧。”江承平笑容越發苦澀,他每次做好事,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被誤會,尤其是跟陳盼相關的事,簡直越管越亂。
李秘書低聲贊同道:“嗯,說了句人話。”
陳盼聞言,當即回身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去問江承平:“你在江氏法務部工作這麼久,有沒有辦法幫江幟舟證明清白?”
公事公辦,她見江承平不像是沒辦法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比劃道:“這個數怎麼樣?”
江承平獅子大開口:“五十萬?”
陳盼原本想說給他咨詢費五萬,這時牙酸道:“隻要你有辦法幫他洗脫嫌疑,五十萬就五十萬,不過先說好,我要見到人才能付錢。”
李秘書也替她肉疼了一把,剛想替她還價,就聽到江承平主動松口道:“五萬就五萬。”
他答應的這麼痛快,陳盼倒是有點忐忑了,不過她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個把視線放遠的好主意,還是答應道:“沒問題,咱們想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吧,我看醫院後面那個小花園就不錯。”
江承平不久前才跟他們說過,綁架案興許跟秦霜有關,這才過去沒幾日,案子就有了如此匪夷所思的進展,她不懷疑秦霜的話就是沒腦子了。
附近就有咖啡廳和茶館,但陳盼擺明了是甯可挨凍也不想再墨迹下去了,江承平沒辦法,隻能是入鄉随俗,跟他們一起在後面挨凍,最後他提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先靠江幟舟的病情把人弄出來。
“如果江總福大命大,或者說案情确鑿,能證明他是清白的,那自然再好不過,但如果不能,他在裡面待的越久,情況就越不妙。”
江承平不介意随口詛咒江幟舟一句。
陳盼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你說話最好嚴謹一點,現在我是甲方,你是乙方。”
如果面對的是自家公司的法務,她肯定會表現得更客氣些,但江承平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擺明了是有所圖,現在不壓榨,什麼時候壓榨?
江承平對自己的處境認識的很清晰:“那我重說。”
李秘書見他這麼會審時度勢,看向陳盼的目光中登時充滿了佩服,心說她簡直就是江家人的克星,把江幟舟收拾的服服帖帖也就算了,現在就連江承平都對她言聽計從,這事應該有譜。
“我認為我們可以做好兩手準備,陳小姐你是他身邊的親近人,難免會關心則亂,但接下來你務必要冷靜。”
他仿佛是重複了一句廢話。
陳盼深呼吸一口,無奈道:“道理我都懂,但真做起來是不容易的,現在被抓的要是你未婚妻,我不信你能這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