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霆做慣了大事,幾乎快要忘了早年間親自解決細梢末節的小問題是什麼感覺,如果不是怕時繁星和孩子們受到傷害,想必這次也不會親自來處理。
江幟舟是一步步從日盛集團的基層做起來的,對此的感觸比封雲霆更深,并且提供一個看問題的新角度:“如果酒店老闆真是朱經理的前夫的話,他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就很成問題了。”
封雲霆早些時候就已經同他們交底了,江幟舟自然知道朱經理的前夫發了筆橫财,并且将自家的餐廳升級了一番,但他們都隻是聽文森轉述,誰也沒親眼看過那酒店長什麼樣。
“我會去查一查薛家的情況。”封雲霆略去不必要的溝通,直接進入了正題,“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朱經理是直接跟薛小雪做交易的前提上,如果這其中還有中間人的話就要慢慢查了。”
江幟舟心裡有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他跟着表示:“那我就留在酒店裡打探一下,希望能找到朱經理的去向。”
這句話被他說的沒什麼底氣。
一直以來,朱經理都行蹤成謎,就連封雲霆這樣勢力廣大的人,也隻能以她的兩個女兒為出發點,派人在附近用笨辦法去盯梢,并且收獲寥寥無幾。
封雲霆了解江幟舟的能力,不認為這樣一件小事能難倒他,隻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内提供了一些幫助:“我會把封氏分公司在這邊的銷售負責人的聯系方式給你,他或許能幫上你。”
方才封雲霆去見的正是這位負責人,而他也盡職盡責的把自己了解到的事都說了。
“多謝。”江幟舟需要一些事來轉移他的注意力,答應得很是痛快。
兩人就此分開,各幹各的事去了,陳盼在大堂裡等了許久才等到江幟舟,直接沖上前詢問:“有收獲麼?”
“算是有吧。”江幟舟跟個複讀機似的,把封雲霆告訴她的事又說了一遍。
陳盼一臉平靜的聽完,目光裡蹭一下燃起火氣:“好啊,原來朱經理一直躲在這裡,我跟你一起去找!”
江幟舟下意識的拉住她:“你冷靜一點。”
他瞧着陳盼這時的模樣,生怕她是要直接去找酒店裡的工作人員問朱經理的行蹤,登時連避嫌都顧不上了,就近拉住了她的手腕。
陳盼步子邁得風風火火,被他這麼一拽,整個人都被絆了個踉跄,險些直接摔回到他懷裡,幸好她下意識的撐住了一旁的桌面,這才沒跟他來個親密接觸,倒吸一口冷氣道:“你以為我要去幹什麼?”
江幟舟面無表情的答:“你确定自己找到朱經理後,不會想跟她大打出手麼?”
陳盼可是有仇必報的,就連她名義上的周琴書在招惹過她之後也沒好果子吃,現在她氣勢洶洶的要去找朱經理,不發生沖突才怪。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陳盼捏碎桌子的心都有了,她現在更想打江幟舟。
他們倆之間的身高差距并不小,陳盼要是真想打他的話,非得跳起來不可,效果差不多可以參考柯基跳起來打人膝蓋。
江幟舟低頭望着陳盼,不由的腦海裡把她想象成了毛茸茸的小動物,下一秒嘴角就不受控制的上揚了,他知道這反應不對,連忙想咬住口腔内壁把笑意給忍回去,結果表情頓時扭曲起來。
陳盼難得瞧見他表情管理失控一次,當場把這點小龌龊抛到腦後,轉而想到了他受傷的腿,如臨大敵道:“你該不會是在外面站得太久凍着了吧?”
兩害相權取其輕,江幟舟甯可承認自己是舊傷複發,也沒臉說他到底想象到了什麼。
陳盼自認為有關系老弱病殘的必要,順手就把他按在了最近的位置上坐好,與此同時,又一批結束會議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
他們這個會開的很有意思,一大早就把能叫的人都叫走了,可等到散會的時候,卻是一次隻放一撥人,就跟在排除工作人員的嫌疑似的。
陳盼眼前一亮,往江幟舟肩膀上輕輕一拍,低聲道:“在這兒等着,看我的辦法吧。”
話音未落,她壓根不給江幟舟攔人的機會,直接就沖過去攔了個最眼熟的,開門見山的問:“這到底什麼情況啊?”
其他沒被陳盼攔住的工作人員紛紛流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跑得比兔子還快。
“一點......内部問題而已。”前台萬萬沒想到這位客人一上來就抓着自己不放,真是想跑都沒機會。
陳盼看出她是有不方便的地方,直接把人拽到旁邊悄悄的問:“既然是内部問題,那隻告訴我一個人應該沒問題吧?否則我就隻能去找你們老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