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嘀咕了好一陣,李立人這個司機不敢催促,隻能是坐在駕駛座上抽煙,等到總算能開車走人了,整個人都如釋重負,回家之後立刻就開始發牢騷:“媽,你給我找的這什麼破工作。”
封惜蘭正在美滋滋的享受閑暇時光,見兒子一回來就抱怨,連忙哄勸道:“這工作不比你在江氏那份靠譜麼?現在江總沒了,司機們都閑下來了,除了基礎工資,一分錢也沒有。”
李立人其實對這樣的環境滿意得很,又怕被封惜蘭知道他所謂的奮鬥隻是嘴上說說,再不肯給他錢花,隻好東拉西扯的胡謅起來:“現在這工作也沒什麼好,不就是換了個地方開車麼?”
他拍着兇脯畫大餅:“媽,我是男人,男人就該去做大事,你想想看,姐姐不是釣住那個金龜婿了麼?不如讓他介紹我去日盛集團工作吧。”
李伊人剛好從卧室裡出來倒水,一聽這話就堅決拒絕道:“絕對不行,你們是不是瘋了?”
“媽,你看看我姐,現在自己穿金帶銀了,轉眼就不把我這個弟弟當一回事了,我可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是要傳李家的香火的。”李立人自小受家裡人的熏陶,以為他是個男人就夠了不起的,所有人都該捧着他,讓着他。
封惜蘭見心肝寶貝受了委屈,也跟着斥責李伊人:“你這還沒出嫁呢,胳膊肘子就學會往外拐了,别忘了,他是你親弟弟,你的錢就該給他花。”
“媽,你别勸了。”李立人滿臉不悅的往沙發上一坐,“不就是一份工作麼?說的跟誰找不到一樣。”
李伊人迫于封惜蘭的威壓,從小到大不得不讓着他,但這次不一樣了,事關她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必須得抓住機會才行,她勉強壓住火氣道:“找一份工作給他不難,問題是現在時機未到。”
“又是時機未到,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他人給綁住!”封惜蘭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給她出謀劃策,“你不就是怕帶他來家裡看過之後露餡麼?生米煮成熟飯不就行了。”
李伊人低下頭,甕聲甕氣道:“熟飯早煮了,但他要娶的可是門當戶對的封家表小姐,要是被他媽媽知道咱們家落魄成這樣,肯答應這門婚事才怪,你要是想幫弟弟找工作,就先幫我想想辦法,讓我先哄着他把結婚證領了再說。”
封惜蘭要是有辦法的話就不至于在這破房子裡生活這麼多年了,她想來想去,又把主意打到了封家身上:“我明天就去封家一趟,就說老爺子當年疼我,說過要給你準備嫁妝。”
封老爺子早已辭世許久,這事根本是死無對證,他生前又确實對弟弟的養女不薄,她要是用這個理由去打秋風,封家倒是真有可能給錢。
封惜蘭說到做到,第二天早上當真去買了些補品,然後登了封家的門,她前段時間為秦霜打探消息的時候,有事沒事的就會來一趟,也算是這邊的熟臉了,但保安謹記雇主的要求,還是沒有立刻讓她進門。
“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打電話問一下林管家和太太。”保安坐在大宅門前的亭子裡,拿起了桌上的内線電話。
“我都說了我是這家的親戚了,怎麼還要問?”封惜蘭沒好氣的嘀咕道。
保安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打完電話才說:“雖然你沒有預約,但林管家知道你這個人,進去吧。”
他口中的林管家便是跟了封老爺子一輩子的林伯,對方在請示過時繁星後才讓封惜蘭進門。
封惜蘭白了保安一眼,一進客廳就先不請自來的坐下了,她對端來茶水的傭人一臉不滿的詢問:“你們家夫人呢?我都進來這麼一會兒了,怎麼還不見她的人影?”
“太太這兩天工作忙,您先休息一下吧。”傭人禮貌答完,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偌大客廳裡就隻剩下封惜蘭一個人,她起初懷疑時繁星是故意晾着自己,等摸出手機上網查了下時氏最近遇到的事,這才深覺自己來的是時候,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封家就沒人顧得上她了。
那家同時氏存在競争關系的品牌的負責人是個熟臉,她曾經在去見秦霜的時候跟對方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隻覺得秦霜交際廣泛,現在想來這裡面恐怕别有深意。
封惜蘭意識到自己窺見了不該窺見的秘密,一顆心忽得忐忑起來,想走卻又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