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瞬間頭皮發麻。
這兩個人,一個明示過,一個暗示過,一個本身酒量不好還要特地回國找封雲霆喝酒,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陸家二少偷偷來翻窗戶......
她不是傻子,這兩個人是怎麼想的,她心裡也能猜到七八分。
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隻要不捅破那層窗戶紙,那大家都還能相安無事,她已經結婚,大家各退一步,各自海闊天空,時間長了也就沒什麼了。
可偏偏這兩個人今天給遇上了,遇上就遇上了,還讓封雲霆給撞了個正着......
她越想就越無語,怎麼就這麼巧的......
客廳裡已經開了燈,一切都被照耀得光輝明亮,包括她眉梢眼角的任何一點表情。
陸廷和霍野墨各自望向時繁星,目光各異。
時繁星被兩道目光盯的如芒在背,飛快的背過身去躲開他們的目光,跑到封雲霆身邊坐下。
這時才能感覺到凝在自己身上的兩道目光轉移走了,她輕輕籲出一口氣。
封雲霆娴熟地攬住她的肩,饒有興緻地低頭看她,時繁星皺眉瞪了回去。
這兩個人又不是她叫來的,怎麼感覺跟她被捉奸在床了似的!
封雲霆嗤嗤地笑,卻終究是不忍看她局促,垂下眼眸不再看她,手卻緊緊握住了她的。
霍野墨黯然神傷的低下頭去,在心中演了一出唱念做打俱全的大戲,然後勉強勾出一抹笑意道:“之前一直忘記說了,繁星,作為你的老朋友,我祝你們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謝謝。”
“......謝謝。”
封雲霆應的幹脆,時繁星帶着歉意。
聞言,陸廷心中開始翻江倒海,他自知不能夠跟封雲霆争,當即調轉槍口繼續去對着霍野墨開火:“你就别在這裡裝大尾巴狼了,你不是律師麼?那你應該知道介入他人婚姻是不道德的行為!”
他話裡話外都在暗戳戳的指責霍野墨試圖撬封雲霆的牆角,引得霍野墨立刻反唇相譏:“道德層面上的問題不歸律師管,否則的話,全世界的被告人恐怕都隻能自己在法官面前辯護了。”
陸廷聽出他是在嘲諷自己沒文化,倒也沒有太在意,當着封雲霆和時繁星的面一拍大腿,興高采烈道:“你們快聽聽,他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霍野墨見他颠倒黑白,氣得也不輕,轉臉望向封雲霆,告狀道,“就是這小子一直糾纏繁星,而且還要往卧室裡闖,要不是我恰好在這兒,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封雲霆抓住了重點,皺眉道:“卧室?”
“對。”霍野墨表情嚴肅的回憶道,“當時繁星攔着他不讓他亂走,但他非要往卧室裡闖,不是賊心不死就是别有用心。”
封雲霆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頭:“明天我去找陸爵聊聊天。”
陸廷連忙擺手道:“我就是被催婚催煩了,所以離家出走而已,沒必要告訴我哥吧?而且卧室的事我可以解釋,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
“可以,”封雲霆黑着一張臉,低頭看向腕上的手表,宣布道,“開始吧。”
陸廷傲氣跋扈慣了,幾乎就沒有吃癟的時候,讓他解釋事情,難度跟讓江湖大漢學會繡花也差不多,他先是長篇大論的把自己在家被催婚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才進入正題。
“你看看你老婆給我打的?這可是個不鏽鋼的杆子的,但凡她再用力一點,我現在估計就醫院急救室裡躺着了!”他信誓旦旦道的發問,“哪個心懷不軌的人會老老實實的挨揍?我跟你說封雲霆,但凡要是我再心狠一點,哪還有你什麼事兒?”
霍野墨嗤笑一聲,拆台道:“那可未必。”
封雲霆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轉而看向她:“小星星,是這樣嗎?”
時繁星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陸廷雖然說得快,但說得基本就是當時的情況了。
“......霍總先來的,來找你喝酒,但來的當時已經醉了,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後來又掉在了地上,我就把他拖到客房去休息了;至于陸總......他是看到你的車沒在,知道你沒在家,但是我房間的燈還亮着,以為家裡進了賊,進來幫忙捉賊的。”
簡明扼要,挑重點說,時繁星快速做了個總結。
封雲霆這下明白了,點了點頭:“所以,我走之後你怎麼這麼晚還亮着燈不睡覺?”
“我......”
“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