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江幟舟一臉震驚的看向芸芸,他好不容易才根據頭發鎖定了馮雲陽的妹妹陳盼,這個女員工又是哪裡殺出來的?
芸芸剛被兜頭澆了桶冷水,滿頭精心打理過的黑發顯得越發烏亮,而她一直是這個發型。
江幟舟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神情就像是要咬死獵物的狐狸,他詢問道:“你說那天晚上我做了什麼?”;
如果那天晚上真是芸芸,她認了也就是了,可她此時的反應卻是拼命搖頭道:“總經理,對不起,我......我就是話趕話的随口一說,是她們理解錯了!”
聞言,江幟舟松了口氣,随即心中湧起的則是被人造謠的怒火,他眉目陰沉的偏過臉去吩咐道:“李秘書,帶她們去人事部辦手續,參與打架的全部開除!剩下的人也切記不要再信謠傳謠!”
“是。”李秘書看出他是真生氣了,連忙給洗手間裡的人都使了個眼色,把她們帶離之後,不用他再吩咐便将保安給叫來了。
江幟舟皺眉打量着被砸得一片狼藉的洗手間,沉聲道:“先檢查一下這裡的情況,如果有什麼物品被損壞了,就趕快列個清單補上,公賬上沒錢的話就走我個人的私賬。”
為了不讓“馮雲陽”從公司裡得到補給,他甯可自掏腰包,也不願意被發現漏洞。
保安們看出江幟舟心情不好,迅速開始查看洗手間裡的情況,他們以為經過方才那麼一鬧,這裡面肯定是沒人了,便仔仔細細的連隔間也搜索了一遍,等查到倒數第二個時,卻是遇到了麻煩。
“總經理,這裡面好像有人。”保安猶猶豫豫的又拽了一下,确認門不是被卡住後,連忙表示,“對不起,不過你能不能先出來?”
陳盼一聽到保安的聲音就慌了,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開始思索從隔間上方爬到旁邊去,然後再逃出去的可能性,可是洗手間裡有這麼多保安呢,爬過去無異于是不打自招。
于是,她果斷放棄幻想,死死拽住反鎖的門把手,希望保安見門打不開就不要再努力了。
“不應該啊,難不成門真壞了?”保安有江幟舟在不遠處站着親自監工,根本就不敢不老老實實的幹活,他一邊嘀咕着一邊用力拽門,努力未果後,索性深呼吸一口氣,擡腿就踹在了門上。
伴随着咔吧一聲輕響,已經被門裡門外兩邊力氣拽的搖搖欲墜的門徹底撐不住了,它當着衆人的面倒下去,讓躲在門後的陳盼再無藏身之處。
保安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疑惑,嘀咕道:“怎麼是個男的?!”
此話一出,其餘的工作人員呼啦啦的都圍過來了,除了李秘書和已經走遠的要去辦離職手續的那幾位,剩下的人甯可冒着惹惱江幟舟的風險,也要回來看熱鬧。
一時間,洗手間門口被堵了個水洩不通,陳盼戰戰兢兢的站在隔間裡,感覺自己像是趁着夜色偷燈油吃,結果卻被當場抓獲的小老鼠,她硬着頭皮道:“各位下午好啊。”
沒有人回應他,包括踹開隔間門的保安在内,大家全都用看變态的目光打量着她。
陳盼心裡比吃了黃連還苦,奈何這事根本就沒法解釋,畢竟要是換了她來,肯定也要覺得這進女洗手間,還躲起來的男人是個神經病。
“下午好。”江幟舟似笑非笑的回應了她。
這下子,陳盼隻得挂上十分尴尬的表情,慢吞吞的走了出來,她一邊用假象蒙蔽着江幟舟,一邊悄悄的找尋着時機,在經過她身邊時,毫無征兆的拔腿就跑,殊不知這動作早被人看在眼裡了。
江幟舟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陳盼的手臂,微微用力的扣住,然後冷眼質問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說我走錯了,你能信麼?”陳盼幹巴巴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