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人一鼓作氣的說了十幾個人的名字,保镖默默記下,然後又一一拒絕:“不好意思,都猜錯了。”
“不可能啊!”李立人哭得更慘了,“我就欠了這些錢,别的都還了,不會是利息吧?”
說到這裡,他哭得差點昏過去,等保镖不耐煩的把刀背貼到他脖子上要他閉嘴,他更是直接說:“我想起來了,我姐姐有錢!她還帶着小白臉出來玩呢!你們打電話找我媽,肯定能要出錢來!”
李立人平時沒少裝糊塗,心裡卻明明白白的知道,封惜蘭心裡就他一個寶貝兒子,隻要他有危險,她就算跟李伊人同歸于盡,也一定會利用女兒去貼補兒子。
保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們隻是業餘客串一下綁匪,實在弄不清眼前的情況。
幾個人面面相觑的時候,李立人還以為他們是在商量要不要做掉自己,慌得差點尿褲子,直接開出個驚人的數目:“一百萬夠不夠?你們給我媽打電話,她肯定不敢報警,說不定能多要點!”
保镖将完整的事情經過告訴了封雲霆,而封雲霆前腳得知此事,後腳就發現圓月和小陽被擄走了,而李伊人似乎與此事有關,他當即決定将計就計,盡快利用此事讓李伊人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時繁星聽完封雲霆的轉述,第一反應就是無奈,她也是母親,但卻實在理解不了封惜蘭這樣的行徑,不過為了自己的孩子,仍舊壓下了不忍和同情,隻問:“你覺得她什麼時候會招?”
“我隻給她一個小時的時間。”封雲霆的耐心有限,等到現在已經是為孩子們安危着想。
但他沒想到的是,李伊人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主動找過來了,她就等在隔壁房間,但走過來的時候步子卻輕到了就連封雲霆也沒察覺到的地步。
“表哥,表嫂,陳董事長不在吧?”李伊人看起來一副很怕陳盼的模樣。
她這副模樣實在是過于做作,封雲霆聲音裡帶着明顯的不悅:“有話就說。”
時繁星不慣着她的毛病,更不打算配合她的演出,直言不諱道:“盼盼忍你到現在也不容易,請你不要再背着人往她身上潑髒水了,據我所知,她對你百般忍讓,從來也沒有坑害過你。”
這都是實話,陳盼對李伊人仁至義盡,看在大家同為女人的份上,對她比對馮雲陽可手下留情多了,否則她在被甩的時候恐怕一分錢都拿不到。
周琴書沒有經商的天賦和能力,但為人夠多疑,要不是陳盼多疑,定是早把李伊人靠假懷孕逼婚的事給查出來了。
現在李伊人拿着大筆的分手費在外逍遙,馮雲陽也免去了被逼婚的痛苦,隻有陳盼背着一口黑鍋挨罵。
時繁星單是想着,都替這個被她視如親妹的女孩感到不值。
“我要說的就是陳董事長的事。”李伊人開弓沒有回頭箭,硬着頭皮拿出被提前擦幹淨指紋的那隻表說,“這是我來的時候撿到的。”
時繁星一眼認出這隻表是陳盼的東西,看向李伊人的目光充滿了審視:“盼盼說她的表早上就丢了。”
言外之意是李伊人在說謊。
李伊人顯然也沒想到陳盼已經跟時繁星見過面了,并且把該說的都說了,但話已經開了頭,絕對沒有收回去的道理,隻好咬牙往下說:“她根本不是丢了,是因為幹了壞事所以不敢回去找。”
封雲霆沒有打斷她,冷冷的睨過去一眼,是要看她還能怎麼往下編,而李伊人以為他是關心孩子們的安危,所以慌不擇路的信了,對先前編好的話稍加修改就說了出來。
“我之前說謊了,其實我來敲過兩次門,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像之前說的沒敲開,但第二次來的時候她就在裡面,我聽到她跟孩子們說給她留個門,就沒敢再敲,然後她就跑了,掉下一塊表。”
李伊人很有技巧的把這件事安排在了昨天晚上,是賭時繁星和封雲霆小别勝新婚,沒空一直盯着孩子們。
時繁星和封雲霆對視了一眼,對此分明都是不信的,但為了能多套出一些話來,還是沒說。
李伊人頭腦淺薄,想問題總是很有限,這時見他們肯聽,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們是關心則亂,自作聰明的把先前的事一并找補了:“我之前真的是因為害怕才說錯了,第一次敲門就是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