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跟李秘書一起解決了問題,因為放心不下陳盼一個人跟于小姐交鋒,所以就又回來看看,不成想剛走進來就聽到她在說讓人感到大事不妙的話。
“馮先生,你怎麼了?”于小姐生怕是有人在勸阻陳盼,忙不疊的許諾到,“不管你還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這總可以了吧?馮先生,就當我求求你。”
女孩子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她不信“馮雲陽”會不動心。
陳盼頗為心虛的望着江幟舟,因為實在是進退兩難,所以一時嘴快就答應了下來:“好,那我先挂了。”
說完這句,她當真按下了挂斷鍵,而江幟舟上前阻止的動作再快,也不可能比一直拿着手機的她更快,等他大步流星的沖過來搶手機,試圖幫她拒絕之時,已經塵埃落定,一切都來不及了。
一瞬間,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僵硬起來,陳盼感覺江幟舟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跟要吃人似的,小心翼翼的問到:“你怎麼了?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江幟舟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生氣,陳小姐你這麼有本事,就去當于家的乘龍快婿吧。”
“拜托,你以為我想當麼?”陳盼隻當他是為着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的事在生悶氣,耐着性子解釋道,“可是于小姐都聲淚俱下的求我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懂不懂?”
江幟舟氣得火冒三丈,燒了浮屠塔的心都有,連忙後退兩步,擺手道:“你别過來,你離我遠點,我怕你身上燒出舍利子來連累我。”
他真是快氣死了,明明幾分鐘前才感歎過陳盼拎得清,結果才出去沒一會兒,她就整出來這麼大一個幺蛾子!
陳盼見他這副樣子,泛濫的同情心終于有了要懸崖勒馬的意思,頗為後怕的意識到,跟于小姐結婚很可能是個無底洞。
然而,話都已經說出去了,根本是覆水難收,唯有在江幟舟面前嘴硬道:“哪有那麼誇張?不過是跟于小姐做明面上的夫妻而已,見面次數不多,也不用領證,還能維持跟于家的關系。”
江幟舟是真得要被她給氣笑了:“我隻知道談生意不是和親,更何況和親也有很多翻車的例子,你想聽我給你補曆史課麼?”
“不用了,反正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就當是做好事吧。”陳盼洩氣道。
想她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花季少女,實權總裁的瘾過了沒幾天,竟然就要跟女孩子結婚了,這可真是太刺激了。
江幟舟打量着她的樣子,自覺再斥責也是無用,垂下眼睫語重心長的說了句:“你之前不是問過我想要打敗競争對手的話,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那就是千萬别心軟。”
陳盼的心忽得亂了,抿唇道:“為什麼?”
江幟舟面無表情的答道:“因為心軟是會讓你送命的。”
于小姐是個行動派,陳盼口快答應的當天傍晚,她就指使了自己的老父親來日盛集團談結婚的事了。
這一次,于總沒了上一回來逼婚時的氣勢洶洶,但該有的排場還是有的,司機、秘書和助手在他身後站了一排,顯得單獨一個人去見他的陳盼勢單力薄,仿佛是被黑惡勢力逼婚的小可憐。
陳盼在心中暗罵了江幟舟一聲沒義氣,然後主動倒了杯茶給于總:“于總,是這樣的,這件事可能有誤會,要不您再回去問問于小姐?”
“沒有什麼好誤會的,她已經都跟我說了,這件事是她太任性了。”于總一邊說一邊歎氣,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沒關系,女孩子總是嬌氣些的。”陳盼以為他是要阻止于小姐的胡鬧,高興的不得了,然而還沒等她把客套話說完,于總就抛出了一個雷,“所以我仔細想過了,婚禮的事由我們家一手包辦。”
陳盼的笑容登時凝固在了臉上:“啊?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于總鄭重其事的點頭:“不用了,我已經想好了,這事不管怎麼看都是我女兒理虧,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什麼都不用準備,到時候陪她演演戲,講些場面話,直接做新郎官就行了。”
于小姐會驕縱任性成今天這個樣子,與他的溺愛是決計分不開的,可他非但沒有反思,反而還變本加厲的替她兜底,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感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您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有别的話了。”陳盼幹巴巴的笑了一下。
不是她不想找個借口逃跑,而是于總帶來的人都堵在門口,她這個時候逃跑跟作死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