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察覺到她的意圖,跟吃了個蒼蠅似的走了,心想要不是姓氏不好改,他真是羞于跟她一個姓了,大步流星的直奔陳盼的辦公室,準備彙報工作。
這一次,他吸取了先前的經驗教訓,沒有貿然敲門推門,而是先立在原地等了等,見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這才擡手叩門。
陳盼和江幟舟各自占據辦公桌的一端,正在專心緻志的處理工作,聽到“笃笃”的敲門聲,頭也不擡道:“進來。”
李秘書緩緩推開門,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家總經理坐在辦公桌後的背影,他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連确認自己看清楚的時間都沒有,就倒退一步要往門外沖。
這一次,是江幟舟出言把人叫住:“你這是在幹什麼?來辦公室一趟就為了來走一圈,證明一下還有你這個人麼?”
李秘書不便駁總經理的面子,隻能是硬着頭皮往回挪,等他小心翼翼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這才松了口氣又站回去。
陳盼注意到他的如釋重負,疑惑道:“辦公室裡有什麼值得你害怕的麼?”
“沒有。”李秘書立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他之前每次貿然沖進辦公室,都會撞見江幟舟跟陳盼在親昵,這次小心翼翼的權衡再三才進門,沒想到反倒是做了無用功。
江幟舟隐約猜到他是為什麼有剛剛的反應,清了清嗓子道:“行了,說正事吧。”
李秘書這才連連點頭,把方才的尴尬給帶了過去:“我剛剛去看過了,封家的二位小姐睡得很安穩,沒人敢去總經理的辦公室打擾。”
江幟舟點頭:“嗯,等她們睡醒了,記得來告訴我一聲。”
陳盼有點想笑:“你們兩個搞得這麼嚴肅,就為了這麼點事?她們睡覺很乖的,不用一直盯着看過來看過去。”
不是她這個當幹媽的有濾鏡,而是孩子們被時繁星教的确實乖巧,就連午睡也養成了好習慣。
江幟舟也感覺自己是有點小題大做,面上卻半點不顯,繼續問:“應該還有别的事吧?”
他都這麼說了,李秘書就是沒有别的事,也非編出來點别的事不可,當即把李伊人的情況給說了。
陳盼上午一直在辦公室裡工作,并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一聽這話便火冒三丈道:“她是把公司當自己家麼?不行,我非得去開了她不可!”
她說個說幹就幹的行動派,這時就要沖出去開除李伊人。
江幟舟眼明手快的把她攔下:“開除她是很簡單的,不過你得好好想一想,要是開除她的話,要用什麼理由,而且她剛轉正,是能白賺違約金的,你甘心麼?”
陳盼當然不甘心,她現在手頭是寬裕了,可公司的現金流一直沒能完全恢複過來,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還等着公寓項目救命呢。
違約金當然是一筆小錢,不過三個月工資而已,問題在于蒼蠅再小也是肉,讓她給看不上的人送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瞬間,陳盼又想給時繁星打電話了,不是尋求解決方法,純粹隻是想傾訴一下。
李秘書接受到江幟舟的示意,已經跟一堵牆似的站到了辦公室門邊,随時能夠攔住要沖出去的陳盼。
可陳盼到底沒讓他的阻攔派上用場,她很沉靜的坐了回去,也承認江幟舟說的有理:“也是,她跟秦霜那邊有聯系,我好不容易才留下個頭腦簡單的間諜,不能主動把她趕走。”
“沒想到你還肯聽我的勸。”江幟舟忽然感歎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是有感而發,所以非說不可。
陳盼面色微微一變,想起先前對他的冷待,面子上有點挂不住:“隻要你說的有道理,我肯定是聽的。”
這話說的好像江幟舟之前一直是在無理取鬧似的,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我這次有道理麼?”
陳盼感覺他是問了句廢話,反問道:“當然有,否則我理你幹什麼?”
江幟舟要求不高,這便心滿意足的繼續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姑且忍她一忍好了,實在不放心的話,明升暗貶,把她挪去一個接觸不到文件的部門好了。”
憑李伊人的腦子,未必能想到這些,但他卻不能不多想一步,之前他之所以昏招頻出,完全是因為太急了,現在冷靜下來,漸漸恢複了常态。
“可以給她個秘書的職位。”陳盼眼前一亮,舊事重提道,“之前人事部給我提供了幾個秘書名單,全都被你給否了,現在李伊人來了,這不是剛剛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