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歡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毒。

　　她連忙坐下，先給明妃把脈。

　　不把脈還好，這一摸，差點把她給吓得跳起來！

　　“怎麼了？”蕭夜瀾問。

　　“......”

　　謝千歡一時說不出話來，怔怔看着明妃。

　　這時，有個太醫鬥膽上前，聲音也是在發抖，“王妃，您是不是也覺得這脈象極為可怕？老臣行醫數十載，不說醫術多麼高明，至少算是見過許多疑難雜症的人了，剛才老臣差點被明妃娘娘的脈象吓得魂飛魄散啊！”

　　“臣也是......”

　　其他太醫紛紛附和。

　　皇帝怒道：“一群沒用的廢物東西，把個脈就能把你們吓成這樣，成何體統！”

　　“陛下有所不知，尋常人即使是生病，心脈也是有迹可循的，但明妃娘娘此刻的脈象卻是雜亂無章，簡直，簡直就像是......”

　　後面的話，太醫卻是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簡直就像是妖物一樣！

　　皇帝不想聽他們廢話，詢問謝千歡，“老七媳婦，你怎麼看？”

　　“母妃的脈象确實很離奇，剛才兒媳把手指搭上去的時候，脈搏全無，仿佛已經失去了生命一般死寂，就在兒媳感到疑惑的時候，它突然間像擂鼓一樣激烈跳動，所以才吓了兒媳一跳。”

　　謝千歡凝眉，心底恍若堵着一塊大石頭般沉重。

　　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可怕的毒。

　　要是不找到毒素的源頭，恐怕，短時間内連她也無法制出解藥。

　　現在，她雖然還生着蕭夜瀾的氣，卻沒有心情去罵他了。

　　“父皇，這種毒過于罕見，肯定是有人故意想害母妃，您得把最近伺候母妃的人都喊過來，咱們仔細問問。”謝千歡道。

　　皇帝揮手，一群戰戰兢兢的宮女和太監被帶上來，跪在他們面前。

　　蕭夜瀾冷冷掃視他們一眼。

　　他伸手，指着其中一名抖得最厲害的小太監，眸光淩厲，“你來回答，母妃這兩天吃了什麼？”

　　“回......回殿下，明妃娘娘吃的，都，都是平時吃的那些素菜，蓮子湯，白灼青菜，每一樣都先給奴才們試過毒，是安，安全的。”

　　小太監哆嗦着答道。

　　謝千歡接着問：“那她有沒有去過别的地方，或者别人來這裡串過門？”

　　“昨兒，皇後娘娘喊來了戲班子表演，明妃娘娘也去看了。”小太監老老實實道。

　　謝千歡和蕭夜瀾、皇帝面面相觑。

　　這麼說來，倒是極有可能在看戲的時候被人下了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戲台子上，恰恰是最容易做手腳的時候。

　　蕭夜瀾沉聲問：“當時去看戲的人都有誰？”

　　“除了皇後娘娘，明妃娘娘，應該還有程貴妃，賢妃，甯妃，莊嫔，禧嫔，舒婕妤和靜婕妤。”

　　小太監嘩啦啦報出了一大堆人。

　　謝千歡不禁感到很頭疼，悄聲說道：“父皇，您就是太多女人了，才搞得這麼不安甯。”

　　皇帝假裝沒聽見，摸着下巴沉思。

　　蕭夜瀾直言不諱：“戲班子是皇後喊來的，按理是她的嫌疑最大，但我們前段時間幫過她的忙，最近她和母妃也沒發生過矛盾，所以皇後沒有這樣做的動機。”

　　“莫非是程貴妃？她之前和母妃吵過好幾次架呢。”

　　謝千歡試探着提出一個可能性。

　　程貴妃不僅和明妃關系不好，更是厭惡她和蕭夜瀾入骨，視他們為自己兒子奪嫡路上的障礙。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被皇帝立刻否決，“不可能，裕雅不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