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虛他們回皇城的第二天,雲铮便跟着章家人和吳道他們一大家子人前往章虛的墓前祭拜。
同一時間,秦六敢帶着秦七虎和秦家老二來到慈安寺。
禅房中,王皇後正盤膝坐在那裡,輕輕的敲着木魚。
“吱呀......”
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王皇後手中的木魚棒稍停,然後繼續敲擊木魚。
“老嫂子,兄弟來看你了......”
隔着一道門簾傳來秦六敢的聲音。
王皇後手中的木魚棒再次停下,但隻是稍稍停頓,便繼續敲擊。
再聽到敲擊木魚的聲音,秦六敢不禁神色黯然。
“老嫂子......”
秦六敢再次呼喚。
“施主走錯地方了。”
裡面的房間裡終于傳來王皇後的聲音,但那敲擊木魚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止,也沒有一絲淩亂。
“唉......”
秦六敢輕輕一歎,猶豫片刻,徑直上前掀開門簾。
王皇後閉目盤坐,臉上一片平靜。
秦六敢走上前,躬身道:“見過嫂子!”
王皇後依然緊閉雙目,也不開口,就這麼輕輕的敲擊木魚。
王皇後不開口,秦六敢就不直起身,就這麼一直保持着躬身行禮的姿勢。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一刻鐘左右,秦六敢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嫂子,兄弟也一把年紀了,這腰都快廢了,你就别為難兄弟了......”
王皇後聞言,眼睛裂開一道縫隙。
見秦六敢還保持着躬身的姿勢,終究還是開口:“貧尼當不得榮國公大禮,榮國公别為難自個兒了......”
秦六敢不但救過文帝的命,還救過他的命。
秦六敢身上的傷,有一處就是為保護她而留下的。
“多謝嫂子。”
秦六敢這才直起身來,又揉着自己的腰感慨:“兄弟是真老了......”
王皇後:“有什麼話就直說,别在這裡繞彎子,你不是繞彎子的人。”
秦六敢咧嘴一笑:“兄弟第一次來這慈安寺,這寺裡的神佛都認不全,兄弟也想去拜拜神佛,嫂子帶兄弟去拜拜吧!”
聽着秦六敢的話,王皇後不由得微微蹙眉。
但很快,王皇後臉上就恢複平靜。
“那個人在外面,是麼?”
王皇後似乎看穿了秦六敢的目的。
“兄弟敢當着佛祖的面發誓,他真沒在!”
秦六敢豎起手,“若有半句虛言,你拿這木魚棒敲死我,我都沒怨言!”
王皇後微微擡眼。
真的麼?
這老匹夫,又在搞什麼鬼?
她不相信秦六敢真的隻是想讓自己帶他轉轉。
猶豫片刻,王皇後終于還是答應:“既然如此,貧尼就帶榮國公去拜拜神佛,洗一洗身上的罪孽吧!”
說罷,王皇後收好木魚,緩緩站起來。
秦六敢高興不已,連連道謝。
很快,王皇後帶着秦六敢離開禅房。
就在他們往前殿走去的時候,王皇後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七虎!
在秦七虎身邊,還跟着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好像......也有些眼熟!
王皇後心中突然一突,連忙加快腳步靠得更近一些,讓自己能夠更加清楚的看清那孩子的樣貌。
最終,王皇後來到一座佛龛旁,将半個身子藏在佛龛後面,隔着不到五丈的距離,仔細的查看孩子的樣貌。
看着看着,王皇後又使勁的眨了幾下眼睛,生怕自己看錯。
确定自己沒看錯以後,王皇後的眼睛開始泛紅,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那真的是自己的孫子!
他......竟然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