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朝會上熱鬧得很。
因為雲铮舉兵的事,群臣再次分成了兩派。
一派主戰。
一派主張退守祁江以南,保全實力,徐徐圖之。
兩派的人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誰都對己方的觀點有充足的理由,但誰都無法說服對方。
“啟禀聖上,臣有本要奏!”
就在雙方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新任禦史大夫粱倫臣突然出列。
“諸卿安靜!”
文帝擡手制止還在争執不休的群臣,目光落在粱倫臣身上,“梁愛卿所奏何事?”
粱倫臣:“臣要參靖國公徐實甫!”
聽着粱倫臣的話,群臣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徐實甫都還在府上養病呢!
粱倫臣怎麼突然要參徐實甫?
當然,很多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隻是假裝不解而已。
文帝微微皺眉,疑惑的看向粱倫臣:“靖國公為國操勞成疾,如今都已經卧病在床了,梁愛卿因何參靖國公啊?”
粱倫臣大聲道:“臣要參徐實甫結黨營私、貪贓枉法、殘害忠良......”
“嗯?”
文帝眉頭皺得更緊,“梁愛卿,這可是朝堂之上,所參所奏,都要有理有據,可不是張嘴就胡說的!”
“臣明白!”
粱倫臣重重點頭:“臣乃禦史大夫,監察百官是臣的職責所在!臣若沒有确鑿的證據,斷不敢胡言亂語!”
文帝低眉沉思片刻,厲聲道:“那你倒是給朕說說,你有何證據?你最好是給朕說清楚,否則,朕可要治你個誣陷同僚之罪!”
粱倫臣躬身,大聲道:“若臣所奏有半句虛言,哪怕聖上要将臣斬首示衆,臣也絕無怨言!”
“很好,記住你的話!”
文帝警告的看粱倫臣一眼,“你有什麼證據,都呈上來!”
粱倫臣立即從大袖中掏出一份奏疏和一本賬本,恭恭敬敬的呈上。
穆順不敢怠慢,連忙接過奏疏和賬本轉呈文帝。
文帝的臉色不怎麼好,似乎對粱倫臣參徐實甫的事很不滿。
再次警告粱倫臣一眼後,文帝這才打開奏疏查看。
看着奏疏上的内容,文帝的臉色更加難看,隐隐之間,還有怒氣。
片刻之後,文帝将奏疏丢到一邊,拿起賬本翻看起來。
文帝越看越是觸目驚心,臉上湧起陣陣寒意。
良久,文帝滿臉寒霜的擡起頭來,目光冷厲的盯着粱倫臣:“這賬本是哪裡來的?”
粱倫臣回道:“徐府的一個下人打掃府上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此人良心尚在,遂冒死偷出賬本交給微臣!”
“這賬本上所記錄的貪墨罪證應該隻是很小的一部分!”
“根據臣多日的暗中查探來看,徐實甫貪墨的銀子至少有三千萬兩!”
“臣在查探徐實甫貪墨一案的時候,又意外查出了徐實甫結黨營私、殘害忠良的證據......”
轟......
随着粱倫臣的話音落下,群臣無不震驚。
“三千萬兩銀子?”
“粱大人,你确定你沒有喝醉嗎?”
“知道三千萬兩銀子是什麼概念嗎?”
“我朝一年的稅收才多少?靖國公怎麼可能貪墨這麼多銀子?”
群臣紛紛震驚的看向粱倫臣。
哪怕是徐實甫他們那一派的人,都被震驚了。
徐實甫身為戶部尚書,要說徐實甫貪墨個幾百萬兩銀子,那倒沒什麼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