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銀兩?
聽到雲铮的話,雲厲的臉都綠了。
這個混蛋!
他可真會順着杆子往上爬!
算了!
借就借吧!
正好也當着衆人的面表明,自己是跟他化幹戈為玉帛了。
以後這混蛋再有什麼事,可别找到自己!
“六弟。你想借多少銀兩?”
雲厲詢問。
“三萬兩!”
雲铮直接獅子大開口,還可憐巴巴的把自己的苦衷說出來。
那意思明顯就是,三萬兩都還不夠,能多借點最好。
三......三萬兩?
雲厲臉上狠狠一抽,差點一腳踹過去。
他們這些皇子一個月的月錢都才一千兩。
這狗東西,張嘴就是三萬兩!
他當自己是國庫啊?
雲厲氣得要死,卻又不好發作,隻能從身上掏出一把銀票塞給雲铮,“三哥身上的銀票全給你,不夠的,你找你二哥他們借吧!”
說完,雲厲直接跑路,心中惡狠狠得想:回頭再整死你!
傻鳥!
雲铮心中大笑,美滋滋的開始數銀票。
嗯,一萬三千兩,也不算少了!
不愧是三皇子,随身帶着上萬兩銀票!
真有錢!
“趕緊收起來,别丢人現眼了!”
沈落雁沒好氣的瞪着雲铮,心中暗罵這混蛋真不要臉。
為了借錢,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話說回來,這混蛋也不傻啊!
還知道趁機敲竹杠?
嗯嗯,不傻,就是太廢了!
有了雲厲的前車之鑒,這下是徹底沒人主動來找雲铮了。
都怕被他纏着借錢!
又在萬壽宮外候了兩刻鐘後,文帝終于下令讓衆人進入。
衆人按照長幼和官職高低依次落座。
雲铮本想帶沈落雁躲去角落,但卻被司禮太監給拉到老五和老七的位置中間。
得!
既然躲不過,那就坦然接受吧!
文帝和北桓使團都還沒入場,衆人坐下以後,也在交頭接耳的低語。
雲铮左右看看,又盯上了五皇子,“五哥,你再借我點......”
“我可沒銀兩借給你!”
五皇子掐滅雲铮的念頭,立即裝作跟五皇子妃低語。
雲铮扭頭,又盯上鄰座的老七。
還沒等他開口,老七就把臉扭去一邊。
“别丢人了!”
沈落雁壓低聲音,雙目噴火的瞪雲铮一眼。
你懂個屁!
雲铮心中暗罵一聲,這才安分的坐在那裡,頭也不擡。
現場的不少人都有說有笑的,唯有雲铮和沈落雁,沒有一個人搭理。
沈落雁怎麼看雲铮都不舒服,也懶得跟他說話。
雲铮倒是無所謂,心中已經開始想着,去哪裡把那些禮物賣了呢?
嗯,搞錢!
搞人!
在前往朔北之前,還是要培養自己的心腹。
想着想着,雲铮的目光又落在沈落雁身上。
“不準看我!”
沈落雁兇巴巴的瞪雲铮一眼,滿臉嫌棄。
她真想逃離這個讓她憋屈壓抑的破地方!
靠!
雲铮兀自搖頭,掐滅心中的念頭。
這妞現在是戴着有色眼鏡在看自己。
雖然他們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但這妞顯然還沒有接受現實,想把她發展成心腹,風險有點大!
算了!
還是去找她二嫂吧!
嗯,還是嫂子好!
“聖上駕到!”
就在雲铮胡思亂想的時候,司禮太監突然高呼。
“恭迎聖上!”
雲铮跟着衆人一起站起來,恭迎文帝到來。
文帝坐好以後,才宣北桓使團進入。
“宣北桓使團進殿!”
随着司禮太監的高呼聲,以北桓國師班布為首的北桓使團昂首闊步而入。
雲铮感覺這幫混蛋不是來出使的,更像是來宣戰的!
看到北桓使團這趾高氣昂的模樣,不少主戰派的人都恨得牙癢癢。
文帝眼中也是寒芒閃動,努力的壓住怒火,目光停留在班布身上,久久不願離去。
他五年前親征朔北,就是中了班布的詭計,這才被北桓重兵包圍。
雖然沈南征拼死解了他被圍困之局,但大乾士氣已衰,最終還是被迫割讓白水河以北的三縣之地換取和平。
如今再見班布,他們這也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
“大乾皇帝,五年不見,你風采更勝以往啊!”
班布站定,滿臉笑容的看着文帝。
隻是,這笑容裡面卻充滿諷刺。
“大膽!”
裕國公蕭萬仇拍案而起,怒喝道:“北桓使團觐見,為何不向我朝皇帝行禮?”
蕭萬仇是大乾名将,也是朝中主戰派的中流砥柱。
班布如此輕慢,他如何不怒?
“行禮?”
班布呵呵一笑,滿臉輕蔑的說:“我北桓兒郎,向來隻向強者行禮!敗軍之将,何須行禮?”
聽着班布的話,衆人不禁勃然大怒。
“放肆!”
急于表現的雲厲也猛然站起身來,厲聲道:“父皇好心設宴為爾等接風洗塵,爾等竟如此傲慢無禮?國師别忘了,此次是北桓向我大乾求糧!”
“求糧?”
班布傲慢一笑,“這位皇子,你怕是還沒弄清情況,我等此次前來,是請大乾給予糧食,不是求!”
班布的話,再次激起衆人的怒火。
“國師太過無禮!”
“蠻夷!這就是不懂禮法的蠻夷!”
“五年前朔北之戰,我大乾也并未敗北!”
“聖上,臣懇請聖上驅逐北桓使團,全面備戰......”
不少人都跟着拍案而起,怒視班布。
連不少主和派的人都站了起來。
主和派也并非全部都是賣國賊,隻是看問題的點不一樣,但涉及國體和文帝顔面的事,他們還是不含糊。
徐實甫雖有心當和事佬,但也不敢在此時站出來。
文帝還沒表态,他還需要觀察。
沈落雁輕輕的拽了雲铮一下,示意雲铮跟着站起來怒斥北桓使團。
這個時候不掙表現,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然而,雲铮卻是不動如山。
幾次拉拽雲铮都沒反應,沈落雁不禁在心中大罵這個沒出息的窩囊廢。
若非身份所限,她都想站起來怒斥傲慢的北桓使團。
文帝靜靜的坐在那裡,臉上看不到一絲波瀾,但心中卻在竭力壓制怒火。
若非太子謀逆導緻朝中不穩,他真想将北桓使團杖責一番,再直接驅逐出境。
但考慮到這麼做的後果,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良久,文帝緩緩站起來,沉聲道:“國師如果連這點禮儀都不懂,今天這宴席,就到此為止吧!”
說着,文帝便要離開。
在不敢驅逐北桓使團的情況下,這是他保全顔面和國體的唯一辦法。
“且慢!”
班布叫住文帝,一臉傲然的笑道:“要我等行禮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看看大乾是否有這個本事!”
文帝眼睛微眯,“此話何解?”
班布呵呵一笑,從身上掏出一個物件,當衆展示。
看着班布手中的物件,雲铮瞳孔猛然一縮。
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