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铮的聲音并不大。
不過,徐實甫、徐皇後和前排的幾個官員還是聽得十分清晰的。
聽着雲铮的話,徐實甫心中不禁一凜。
狗東西!
裝都不裝了是吧?
雖然他們都知道對方獲勝之後,自家會是什麼結局,但雲铮當衆就說出來了,簡直是太嚣張了!
徐實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努力的壓制心中的怒火。
看着徐實甫的表情,雲铮似乎意識到了不對,趕緊歉意的說:“徐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本王沒什麼城府,很多時候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如有得罪,還請徐大人多多包涵。”
老不死的!
還敢跟本王鬥嘴?
“王爺說笑了。”
徐實甫強壓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說:“若論城府,放眼這天下間,恐怕沒有比王爺城府更深的人了!”
“徐大人高看本王了。”
雲铮呵呵一笑,又開始向蒙多他們三個介紹,“徐大人是我朝靖國公,也是戶部尚書,還是當朝國舅......”
“徐大人,幸會、幸會!”
蒙多和祖魯以大乾的禮儀向徐實甫拱拱手。
他們都是各部的首領,也不需要向徐實甫行禮。
按道理來說,還應該是徐實甫向他們行躬身之禮才是。
“幸會!”
徐實甫也拱拱手。
“姑丈。”
乞顔輕輕拉雲铮一下,好奇的打量徐實甫一眼,又向雲铮詢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活該斷子絕孫的大貪官、大奸臣啊?”
“......”
随着乞顔的話音落下,一衆官員紛紛低頭。
人群中,還不時發出陣陣輕咳的聲音。
徐實甫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次“騰”的一下竄起來。
狗東西!
這個該死的狗東西!
這話,肯定是他教乞顔說的!
他帶着這三個人來給他們介紹,就是為了這一句話!
徐實甫很想給乞顔兩巴掌。
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絕不能這麼做。
一方面是因為乞顔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乞顔是個孩子。
“瞎說什麼大實話!”
雲铮輕拍乞顔的腦袋,又沖徐實甫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徐大人,童言無忌,你别往心裡去!”
“沒事,沒事。”
徐實甫強行擠出一個笑容,目光落在乞顔身上,“小單于,你年紀還小,哪分得出忠奸啊!真正的奸臣,往往都以忠臣和功臣自居!”
說着,徐實甫的目光又落在雲铮身上。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乞顔偏着腦袋,一臉天真的問:“就像是徐大人這樣的人嗎?”
“......”
徐實甫拳頭一緊,憋了好半天,才輕輕一歎,意味深長的說:“我的意思是,這世道,人心險惡!”
“對你好的人,往往都是對你有所圖謀的人!”
“而你所認為的敵人,很多時候卻是你最可靠的朋友!”
“有些事啊,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徐實甫确實被惡心到了。
他也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人。
論行軍打仗,他肯定不如雲铮。
但若論到耍嘴皮子,他自信不輸于雲铮。
雲铮惡心了他,他也要惡心回去!
反正,他們彼此都明白對方想要弄死自己。
針鋒相對,不是不可以!
隻要不是像潑皮無賴那般就行。
“徐大人,這話可别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