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死了兒子的徐實甫還卧病在床,本來很多徐實甫可以為代為批示的奏疏也需要他來批示。
這就導緻送到他這裡的奏疏比平時多了很多。
他都看了一下午了!
還有這麼多奏疏沒看!
要把這些奏疏全部看完并批閱了,恐怕還要三四個時辰。
若是遇到比較難以決斷的奏疏,需要多多思考,再多耽擱點時間,等雞叫了,自己都還沒睡!
明天朝會以後,還得去徐實甫府上吊唁。
一整天估計都沒什麼休息的時間。
“唉......”
“我到底是監國太子還是苦力呢?”
雲厲滿臉郁悶,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他現在終于明白文帝為何那麼想享清福了。
别說文帝了,連他都想享清福!
要是以後每天都是這樣,再被老六那個狗東西多氣幾次,自己可能會成為大乾立國以來最短命的皇帝!
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縱情聲色犬馬的懶政昏君。
他現在也想懶政,甚至都想跑去勾欄聽曲。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一把火将這些奏疏燒個幹淨。
眼不見為淨!
可是,他已經坐到這個位置上了。
文帝病重,完全不過問國事,他再不過問國事,基本就可以洗幹淨脖子等着老六那狗東西來取了!
想着雲铮,雲厲又想起了阜州送來的奏疏。
減免三年賦稅!
這份奏疏都壓了好些天了,現在都還沒做出最終決定。
此前,徐實甫是建議就今年減免五成賦稅。
但如今,煜州混亂,煜州周邊的門閥和氏族也蠢蠢欲動,要是不答應老六那狗東西減免三年賦稅的請求,那狗東西再給自己添點堵,自己這日子恐怕是要難過。
這兩天,他一直猶豫着要不要直接答應減免三年的稅賦。
不答應吧,那狗東西要給自己添堵。
答應吧,他又覺得窩囊,又不甘心。
雲厲越想越煩躁,焦躁不安的在書房來回走動。
差不多一刻鐘後,雲厲才停下來。
算了!
都壓了這麼久了,繼續壓着吧!
自己累了一整天了,還是叫個侍妾陪自己散散心吧!
如此想着,雲厲心中總算是稍微好受些,邁步走出書房。
他剛走出書房,就看到嚴禮急匆匆的往這邊走來。
看到走出書房的雲厲,嚴禮更是加快腳步。
嚴禮來到雲厲面前,正欲開口,黑着臉的雲厲卻搶先一步開口:“你最好别告訴孤,又有什麼急事!”
嚴禮微微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确實有急事!
說吧,正好觸太子的黴頭。
不說吧,隐瞞這麼大的事,自己的腦袋又保不住。
想着自己的腦袋,嚴禮還是硬着頭皮開口:“啟禀太子殿下,奴婢......确實有急事禀報......”
雲厲呼吸一緊,憋了好半天才疲憊不堪的揮揮手:“說吧!”
嚴禮:“南诏王世子蒲玉于南城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