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染入山後，吳大娘已經将星兒和月兒的衫子洗幹淨，破洞的地方也補好了。

　　曬完藥材，她帶一雙小包子回山洞，打算給月兒和星兒洗個澡。

　　“不要！”

　　夜染去脫星兒衫子，星兒拽緊夜染的手：“娘親，孩兒自己來……”

　　一看小家夥臉漲紅得像小蘋果，夜染直籲稀奇。

　　這麼小的孩子，已經會害羞了？

　　這具原身以前癡傻，大部分時候，都是吳大娘幫着星兒和月兒漿洗。

　　星兒雖小，已經會在溪流裡自己洗澡了。

　　夜染見他害羞，抿嘴笑着将幹淨的衫子遞給他，星兒抱着衫子，一溜煙進了石洞深處。

　　等夜染給月兒拾綴好，星兒也穿着幹淨的衫子，從石洞深處轉出來。

　　洗剝幹淨的一雙孩子，粉雕玉琢的。

　　月兒因為心悸病，雖瘦弱蒼白了些，五官卻很出衆，如煙柳般的墨眉下，襯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小小年紀已經有美人胚子的雛形。

　　星兒大概是因為頑皮，喜歡在外面瘋跑，皮膚有些黝黑，泛着健康的色澤。

　　也不知道是随了誰？

　　郎目星眉的小人兒，那張酷酷的臉，已經有一絲冷厲的氣質。

　　這一雙孩子，像是蒙塵的璞玉，稍微收拾一下，讓人眼前一亮。

　　要是給他們換上新衣裳，又是什麼模樣？

　　月兒看夜染盯着她和星兒看，小手輕輕摸了一把夜染的臉，天真的問：“娘親為什麼總盯着月兒看？”

　　“因為月兒好看啊！要是穿上新衣裳，更好看了。”

　　夜染揉揉月兒的小腦袋，看一雙孩子的眼神裡透着疼愛：“星兒，帶妹妹去吳奶奶家，替娘親看看那些藥材可曬好了？”

　　打發一雙孩子走後，夜染先是将洞裡睡覺的破氈子漿洗幹淨，摟到洞外竹竿上晾曬好，然後又花費好大一番功夫，将洞内收拾得敞亮整潔了。

　　做完這些，她挑了溪流水深的地方，将自己整個沒入溪流内，痛快洗去了一身臭汗，一身髒污。

　　這具身子的原主，将自己搞得像從泥堆裡爬出來的野人。

　　她一番梳洗，總算将硬成雞窩一樣的頭發弄柔順了。

　　等氈子曬幹，收進破洞，已經天黑了。

　　說好晚上在吳大娘家炖麝肉，夜染用殷天那根簪子随意挽了個發髻，下坡往吳大娘家來。

　　“星兒，你娘親怎麼還沒來？”

　　吳大娘用粗食做了窩頭，炒了個下窩頭的酸菜，端着炖好的麝肉靈芝湯上桌：“去喊你娘親來吃飯。”

　　“不用去，來了！”

　　星兒剛要出門，夜染已經進了堂屋。

　　看着走進來的人，星兒和月兒呆住了！

　　天有些暗，吳大娘更是一頭霧水：“你是哪家媳婦？看着挺面善。走錯了門吧？”

　　不過梳洗幹淨了，真有那麼大變化？

　　石洞内暗，夜染也沒有來得及臨水照一照自己收拾幹淨的樣子。

　　她哭笑不得：“大娘，我是染娘啊！”

　　“啊！”

　　怪不得聽聲音挺耳熟，夜染走近，吳大娘驚得手上筷子都掉了：“真是染娘，你生得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