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绯晚低聲和侍女耳語，布置接下來的行動。

　　大隊人馬繼續往北行進着，每隔幾日，便會有其他軍隊前來彙合。到達距離大梁北方邊境還有幾百裡的時候，隊伍已經壯大到十五萬。

　　北方邊疆各個重鎮，還有幾十萬兵馬。

　　等開了戰，後續還可以從中原和南方調兵。

　　皇帝本着兵貴神速的原則，路上行進很快，也刻意做了保密，不從村鎮和大路經過，免得走漏征讨風聲。

　　京城裡，除了少數需要配合後勤的朝臣，大部分人還不知皇帝親征之事，隻以為皇帝還在圍獵享樂之中。

　　“照這個速度，最多三日，便能抵達邊境。晚晚，當日與你在辰乾殿同看輿圖，朕說過，要收複當年未能收回的土地。如今眼看就要實現了，晚晚，你高不高興！？”

　　這天晚上紮營，皇帝點了绯晚侍奉晚膳。

　　言談間，他逸興遄飛。

　　绯晚放筷起身，輕輕行禮。

　　“恭賀陛下即将得償所願。來日山河一統，陛下之功業，曆代帝王無人能及。臣妾三生有幸，能做陛下的皇貴妃，陪您一起等待激動人心的時刻降臨。陛下……”

　　她含情脈脈，滿面敬仰。

　　皇帝伸手，将她撈入懷中。

　　酒杯遞到她唇邊。

　　“晚晚，喝了這杯，與朕早些安置。”

　　晶瑩泛碧的青竹釀，盛在琥珀杯中，剔透動人。

　　清淡的酒香中，混雜着另一股味道。

　　绯晚幾個月未和他親近，知道他餓得狠了。

　　在開戰之前，大略是非要縱情一番才可。

　　竟在酒中加了東西。

　　“陛下先喝。”

　　她輕輕将酒杯推到他唇邊。

　　皇帝恣意一笑，仰頭飲盡。

　　绯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在皇帝注視下，掩袖喝掉。

　　卻是将酒都吐在了袖子内襯上。

　　“陛下，等您凱旋歸京，萬民敬仰之時，還會給臣妾封賞嗎？”绯晚眼波盈盈，嬌聲軟語。

　　皇帝捏她下巴，“當然會。晚晚想要什麼封賞，朕都給你。”

　　“騙人！”绯晚輕哼，“總不能臣妾想當皇後，您也同意吧？”

　　“那又有什麼。你想當，便當。”

　　绯晚笑着搖搖頭：“罷了，晏姐姐待我很好，我可不能和她搶位置。陛下，能做您的皇貴妃，已經是臣妾極緻的幸福了。陛下，行軍打仗勞累，臣妾隻勸您一句，等打起仗來，千萬保重龍體。”

　　皇帝打橫将她抱起。

　　往屏風後的榻上去。

　　“朕一點不累。且讓你看看，什麼是極緻的幸福。”

　　绯晚一聲輕呼：“陛下，不要！”

　　“恩？”

　　“不要在這裡……”

　　绯晚指了指帳外。

　　“星野低垂，天高地闊，陛下，臣妾想看星星……”

　　如此蠱惑的邀約，皇帝如何能拒絕。

　　他興緻高漲。

　　立刻放下绯晚，叫人進來，吩咐一番，讓人準備出行事宜。

　　绯晚輕輕勾他袖子，低聲：“咱們換了宮人衣服可好，免得被人認出來，前呼後擁的十分麻煩。”

　　皇帝大悅。

　　多日緊張的行軍後，這樣有趣的玩樂，十分襯他的意。

　　換了衣服，便攜着绯晚的手悄然出行。

　　绯晚穿着宮女的衣服，跟在穿内侍服的皇帝身後。一出龍帳，就擡手整理頭發，其實是做了兩個暗中約定的手勢，通知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