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橋頭,一男一女,氣氛有些尴尬了。
楚靈也不再嗑瓜子,兇脯劇烈的起伏,狠狠瞪着葉辰,頗有再打一次的沖動。
本來活的很滋潤,上面一道殿主命令,便她指派到這了,就如被困在了牢籠。
十年才能出去一次,每日做着同樣的事。
于她而言,這就是折磨,也或許隻有孟婆,才降的住此差事,她着實做不來。
一切皆因葉辰,坑了孟婆不算,連她一并坑了,還想來撩我,誠心氣我的吧!
“老實說,你打不過我。”葉辰抹了一把鼻皿,搖頭晃腦,跟沒事兒人似的。
楚靈雖氣急敗壞,可并不否認葉辰戰力。
自她做了奈何橋神,這半年來,從牛頭馬面口中,聽得最多的便是葉辰的事迹。
随便拎出一件,就足夠逆天,冥界卧虎藏龍,而葉辰便是那龍與虎,賊是可怕。
“莫在乎那些細節,哥給你講個笑話。”葉辰清了清嗓子,也随即捋起了衣袖。
“說,從前有一怪老頭,就喜扒人窗戶。”
“有一寶貝,進去是硬的,出來是軟的。”
“家鄉的特産,了解一下,絕對好東西。”
葉辰就如話唠,一句接一句不帶停的。
可人楚靈倒好,就不搭理他,又背過身去,怕再聽下去,又會忍不住揍葉辰。
時間久了,葉辰也不吭聲了,很是尴尬。
牛頭馬面不斷來,都押着一個個鬼魂。
不知從何時起,押解鬼魂的任務成了一吃香的職業,人都争着搶着來奈何橋。
其目的,很顯然,都想借着送鬼魂之際,與楚靈套套近乎,保不齊就成功了。
縱是沒戲,來看看一大美女,也很養眼。
不得不說,牛頭馬面們,還真是默契,清一水的中分發型,自我感覺很良好。
不過,待望見葉辰時,一個個便又慫的毫無征兆,荒古聖體,可不是好惹的。
轉瞬,一日悄然過去,楚靈許是倦了,打了個哈欠,趴在了桌案上,睡着了。
葉辰湊上前,搓了搓手,輕輕探了過去。
楚靈散落的秀發被撥開,露出了那絕世容顔,依如前世那般美,看的人癡醉。
然,看着看着,葉辰便忍不住扯嘴角了。
但見楚靈口中,不斷溢出一縷縷液體,嗯,準确來說是口水,沾濕了一大片。
誰會想到,一絕世美女,風華絕代的奈何橋神,在睡覺之時,竟也會流口水。
“這得拍下來。”葉辰嘿笑,取出了記憶晶石,楚靈睡覺的姿勢,睡覺流口水,被他一點不差的全都給烙印了回去。
“爹爹。”正拍着,蓦然一聲呼喚響起。
那聲稚嫩,奶聲奶氣,一聽便知是嬰孩。
葉辰撓頭,确定自己沒聽錯,四下環看。
隻是,這裡除了他與楚靈,并無第三人,更莫說嬰孩了,這詭異的有點奇怪。
看了很久,他都未尋到那聲音的源處,但那聲爹爹,卻在他耳畔久久不曾消散。
沒過多久,又有人來,乃一行三道人影。
并非牛頭馬面,而是判官,他的身後,還跟着黑白無常,一路悠哉,直奔這來。
“判官今日,好是清閑哪!”葉辰揣着手,蹲在望鄉台上,整個就像隻癞蛤蟆。
“例行檢查,有問題?”判官倒背着雙手,有模有樣的,瞅瞅這,又看看那。
這舉動,真就如上級視察工作,很敬業。
實則,他真正要視察的,乃葉辰那厮。
一男一女,幹柴烈火,這若在奈何橋頭,幹點男女都想幹的事,上頭會發飙的。
鑒于生死簿對葉辰評價,他以為還是跑來看看為好,這賤人啥事兒都幹的出來。
所幸,葉辰此番還算老實,沒給他惹事。
不然,以秦廣王的脾性,打他一頓的都是輕的,判官神位,保不保得住還兩說。
這邊,黑白無常見楚靈睡大覺,便紛紛咳了一聲,好歹是奈何橋神,成何體統。
楚靈被驚醒,揉了揉惺忪睡眼,見是判官時,便伸了個懶腰,幹脆就沒行禮。
“你是奈何橋橋神神,就不能上點兒心?”判官歎了一聲,卻并未責怪楚靈。
這倒是讓葉辰挑了眉毛,暗道楚靈身份,并非表面那般艱難,判官也忌憚三分。
“老判,我是與你有仇?”楚靈又嗑瓜子,期間,還瞥了一眼判官,語氣深沉。
“這話,從何說起。”判官悠悠一笑。
“冥界那麼多人,偏找我做奈何橋神。”
“是秦廣王器重你,給你一個好差事。”
“這理由,沒毛病。”葉辰意味深長道。
“還不是因為你。”葉辰不說話倒還好,這一句話,差點又把楚靈給燃炸了。
“是孟婆太實在。”葉辰幹咳,楚靈的火氣依舊大,換做是他,也會罵娘的。
兩人一言一語,聽得判官和黑白無常有些懵,紛紛撓着頭,錯愕的望着葉辰。
聽楚靈的語氣,她并不認識葉辰那貨。
可先前,葉辰分明說奈何橋神乃他妻子,這前與後,有點矛盾,被他忽悠了?
“她元神上有禁制,前世記憶皆被封禁。”葉辰傳音,看其表情,很是蛋疼。
判官與黑白無常對視一眼,感覺還是很靠譜的,因為楚靈身份,的确不簡單。
三人來得快,去的也快,不久便走了。
臨走前,判官還不忘千叮咛萬囑咐葉辰,也算是恐吓:别他娘的給老子找麻煩。
葉辰撇嘴,這都被吓怕了,已把他當做重點關注對象,有事沒事就來視察他。
這奈何橋頭,又剩他與楚靈兒倆人了,沒有電燈泡,還算浪漫,專屬他二人。
“來,給你瞅一樣好東西。”葉辰猥瑣一笑,自懷中摸出了一塊兒記憶晶石。
至于晶石裡,自然便是楚靈睡覺的畫面。
楚靈接過,一指點開,望見其内畫面時,當場發飙,抓着記憶晶石砸向了葉辰。
葉辰不躲不閃,聖軀很強悍,記憶晶石一觸碰,便被撞碎,化作了一縷煙灰。
“滾。”楚靈美眸冒火,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隻想尋一地縫,鑽進去乘涼。
她這形象,被葉辰這麼一整,全毀了。
葉辰隻顧嘿嘿笑,楚靈生氣時的模樣,也很可愛的說,與前世的她,一般無二。
“堂堂荒古冥将,你很閑嗎?不去掙功德,跑來奈何橋偷拍我。”楚靈罵道。
“撩妹必有的過程,此學問,博大精深。”
“滾。”楚靈真發飙,上前就是一腳。
“不扯沒用的,問你點兒事兒,你在這奈何橋半年多,可曾聽到過嬰孩呼喚。”
“不知道。”楚靈拂袖,一步上了望鄉台,背對葉辰而坐,不想搭理這賤人。
葉辰死皮賴臉跟了過去,楚靈坐望鄉台上,他便蹲望鄉台下,我得挨你近點。
楚靈真是沒脾氣了,堂堂秦廣王親封的冥将,蓋世的狠人,淨幹氣死人的勾當。
甯靜中,她又打了哈欠,單手托着臉頰,竟又睡着了,也不知累了,還是嗜睡。
“爹爹。”蓦然間,又是一道呼喚聲。
台下的葉辰,不由擡起了頭,随即起身,眼眸微眯的望四方,确定并未聽錯。
可奇怪的是,他雖聽得到,卻尋不到那聲出自哪裡,隻聞其身,卻是不見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