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香的面攤很快就開業了。
因為半張臉被嚴重燙傷,林巧香為了不吓跑客人,所以就戴上了白色口罩經營。
沈檸拜托霍中凱去幫林巧香的餐車改造改造,每次好方便收攤。
霍中凱是搞技術的,這個倒是在行,搗鼓了一陣子,倒是似模似,加了兩個輪子,既能煮面,也能攤餅。
林巧香就把攤子安排在學校附近,那裡客流量大,生意也能好一些。
梁富和梁興在顧光鐮的周旋下,也順利回了學校念書,一放學就到林巧香的攤子幫忙,一家人的日子算是穩定了下來。
很快,戚堯也要北上讀書了,俞習娟萬般不舍。
首都那是多麼遙遠的地方啊!
俞習娟都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去那裡看兒子。
可是即使再不舍,她還是默默給兒子做了幾身冬天的衣服,好讓戚堯帶學校去穿。
戚堯年歲不大,戚家人不放心他一個人坐火車,所以戚常鵬和戚善坤就陪着他一起去首都的學校。
離别的車站,親朋好友都在給戚堯送别。
小茹哭得小鼻子通紅,一想到要好久才能見到戚堯哥哥,她就覺得好難過。
少年抱抱小姑娘,“我們經常寫信,好不好?”
“好,戚堯哥哥,你一定要記得想我喲!”
“好。”
“我們拉鈎。”小姑娘伸出小拇指跟少年定下一百年不許變的承諾。
這一年,梁昌偉因為故意殺人罪等多項罪名被判了死刑,明年春槍決。
戚善文的傷勢也漸漸恢複,已經開始回去上班。
而與此同時,他向袁琳娜提出了離婚,當然,這招到了袁琳娜的強烈反對。
袁琳娜不肯離婚,不單是為了孩子,也是為了自己。
她不願意放棄這段婚姻。
尤其是戚堯去外地上了大學,她認為擋在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已經沒有了,隻要她用心修複自己和戚善文的關系,一切都能恢複到最初。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覆水難收,破鏡難重圓。
能讓戚善文提出離婚,已經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夫妻就此進入了分居的狀态,袁琳娜整日以淚洗面,還跑去找俞習娟鬧,好在沈檸也不是好惹的,每次袁琳娜都是碰了一鼻子灰回去。
回去後,還要接受公公婆婆的指責,日子過得不算好。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又過了一年。
沈檸大學畢業了,同時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省大的研究生,繼續攻讀工商管理專業。
江挽月也成功出國去找她心愛的顧大科學家。
這一年,大安也是收獲頗豐,小小年紀已經獲得了省象棋比賽金牌,有望在全國象棋比賽上得獎。
而小茹也是頻頻參加少年鋼琴比賽,得了不少獎金呢!
他們還時常在少年報刊上刊登小作文,稿酬也是拿到手軟。
大安更是連載了關于熙寶拯救地球的故事,收獲一批忠實小粉絲。
小兄妹倆已然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小學生活過得算是多姿多彩。
而羅铮觀察當前局勢和漸漸活躍的市場,在沈檸的鼓勵下,已經有了下海經商的準備。
以他的脾性,其實自知是不适合沉悶僵化的體制生活,加上他本身文化程度和家庭背景受限,再往上發展是非常困難的,所以萌生了下海創業的想法。
他還年輕,正是大好年華,不願意耗費時間在日複一日沒有意義的工作當中。
他又是一個個性謹慎人,深知創業的風險,落子無悔。
所以他花了很多時間為下海經商做準備,比起沈檸,他更顯的忙碌。
作為男人,一家子的頂梁柱,他希望給妻兒更好的生活。
為了這個目标,他可以付出巨大的努力和汗水,在所不惜。
好在家裡一直有俞習娟幫忙,羅铮和沈檸才能放開手腳去做自己的事情。
在俞習娟的幫助下,熙寶也順順利利成長到了四歲,上起了學前班,這一年是八二年。
林巧香的面攤生意非常好,從擺攤的兩個月,她就還清了沈檸的錢,給了梁富梁興很好的生活,這一年,在外頭闖蕩了兩年的梁雄回來了。
落魄的梁雄在外頭過得一年都不好,加之沒有讀過什麼書,處處受限吃虧,可謂是經曆了足夠的社會毒打,千辛萬苦回家後看到母親,母子倆相擁痛哭一場。
林巧香想讓大兒子去讀書,她現在身上有錢,不希望孩子以後吃了沒文化的虧。
可是梁雄年紀已大,加之在外面流浪兩年,心也野了,根本讀不進書,林巧香沒法子,隻能讓兒子一起來幫忙擺攤。
現在生意越來越好,老二老三都是要上學的,其實她比較缺人手。
而俞習娟現在也是一身輕松,主要是熙寶去上學了,她想做點自己的事情。
她的優勢是一身做衣服的手藝,所以用自己這麼多年攢的錢,買了一台二手的縫紉機,在家門口附近擺起了攤子。
現在擺攤,真是幹什麼都能成,俞習娟擺了一段時間後,生意也穩定了,客人也漸漸多起來。
沈檸就給她在附近租了一間屋子,讓她免去風吹日曬,還能擴大一下經營範圍,不隻是給人縫縫補補裁剪,而是做起了成衣來,這一個月下來,賺得不比正經上班的人差,甚至還更多。
沈檸閑來無事也會去她店裡坐坐,喝喝茶。
戚堯寒暑假會回來,見母親日子過得充實喜樂,自然也就放心了。
有次,一個男人上門找俞習娟縫補一下褲子,那男人一身熱汗,褲子因為不小心壞了一道大口子,着實不雅,剛巧經過娟子成衣店,就進來花錢讓縫吧縫吧。
俞習娟也不嫌棄人家穿得臭烘烘的褲子,接了單子就開始縫補。
沈檸見男人風塵仆仆,面容黝黑憔悴,見了不忍,就給他倒了一碗茶水喝,“大哥,你這是哪裡來?”
男人咕咕噜噜,一碗茶水悉數飲盡,解了大渴後才說:“我是高陵縣紅旗公社杉洋大隊的,來省城其實是公幹……”
“杉洋大隊?”俞習娟猛地擡起頭,喜出望外道:“老鄉,我也是杉洋大隊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