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霞已經被羅铮氣得皿氣一個勁兒往腦門上湧,估計離腦溢皿也不遠了,揮舞着手說:“沒有,你給我走,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羅铮一眼就認出了劉紅霞屋裡的立櫃,然後一手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秦老大,把裡頭東西全部給倒騰出來,劉紅霞哇哇大叫,掄起拳頭撲上去砸羅铮的後背。
“畜生,我白生養你了,你咋能這麼對你親娘,這是要下地獄入油鍋的,你這是要我的命啊!畜生……”
羅铮也不管劉紅霞在那個鬼哭狼嚎的,拳頭打他身上也沒感覺,自己幹自己的,那裡頭東西清空之後,他把老五叫進來一起搬了出去。
院子裡頭蹲在地上抽旱煙的老秦頭從羅铮進院子的一刻就不敢擡頭看,就是覺得臉都丢盡了,沒臉見人。
人就是這麼欺軟怕硬,在孤兒寡母面前會不自覺有高人一等的錯覺感,盡管欺負人不體面,可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弱者的利益也是無關痛癢的。
可一旦有一個更為強悍的人出現,他們的優越感會以毀滅性的速度崩壞,變得畏畏縮縮。
羅铮把老秦頭面前的一個杌子給踹到牆角,立刻斷了一個腿,老秦頭渾身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眼珠子睜得大大的盯着地面,就是不敢看羅铮的眼睛,嘴裡叭叭地使勁抽着旱煙。
羅铮打小就知道這個繼父的德行,人不算壞,就是鬼心眼多,對他娘也不差,但是現在都欺負到他媳婦兒這裡來了,他就在老秦頭面前踢斷一個杌子腿,已經非常仁慈了。
這是一次警告,下次要是敢再犯,踢斷的就是他老秦頭的腿。
接着他又在秦香穗睡的屋裡找到了五鬥櫥,秦香穗死活不讓羅铮給搬走,“哥,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羅铮面無表情地說:“這是當初結婚我買給你嫂子的東西,你不能用,以後你結婚我可以再給你打一個,前提是,你得對你嫂子好。”
最後羅铮還是把五鬥櫥給搬走了,一直搬到了老秦頭院子外的排車上,好多村裡的人來圍觀,難免交頭接耳八卦議論幾句。
羅铮隻是冷眼掃了過去,圍觀群衆立刻做鳥獸散。
他也沒忘記把廚房的鍋給帶走,秦大嫂着急地跑出來說:“你把鍋搬走了,我們咋做飯?”
“以前咋做就咋做!”
現在誰家都沒有一口好鍋,當初劉紅霞就是眼紅羅铮家裡樣樣都是新的,一聽說羅铮死了,她是立馬組織秦家人去搬運好東西,威風的樣子就像一隻昂步闊走的俏母雞,那是把能搬走的好東西都給搬走,反正就是不肯讓沈檸占着她兒子的好東西。
現在好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劉紅霞追到門口嚎啕大哭一聲,氣得兩眼一翻,立刻暈了過去。
秦香穗連忙追着羅铮說:“哥,娘給你氣暈了,你趕緊來看看吧!”
“有你們這些兒女,她不需要我。”
這個娘眼裡從來沒有他,他冷了餓了病了,她從來不在乎,盡管那些年他渴望母愛,渴望她的關心,甯願用一切去交換,可是他今天才明白,她娘眼裡心裡從來沒有他。
羅铮頭也沒回,和老五帶着那些家什兒朝家的方向去了。
秦香穗氣得跺腳,沈檸,都是沈檸!
以前羅铮是個那麼孝順的人,最疼她這個妹妹了,她要什麼,哥哥就給買什麼。
都是那隻騷狐狸把家裡攪得底朝天,總有一天我會撕掉她的一層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