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餘家村,有些神秘
餘家處處都給喬姝媛不一樣的感覺,但她卻感覺很溫馨。
至少在偌大繁華的京城,是不會有這種氛圍的。
沈之硯跟餘森二人解釋了餘楓情況。
「大緻就是這樣,等錢大夫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隻不過小楓這孩子也是命大,硬生生扛過來,將治療疫病的葯試了出來。」
「他是整個松陽縣,以及外面流民的大恩人吶!」
「隻是不知是何原因,他還沒有醒,不過生命沒有危險,錢大夫也是日夜不間斷的守著。」
餘森紅著眼眶,聲音有些哽咽:「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他現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絕望中有後悔,還有幾分慶幸。
沈之硯點點頭:「可以。」
餘楓那邊有專人看著,錢大夫也一直守著。
餘森餘林過來的時候,錢大夫剛給餘楓喂完湯藥。
這是他親自熬的,補身體用的湯藥。
「楓哥兒……」
饒是餘林做好了心理建設,知道這可能就是佑佑說的必經之路,但也沒有想到餘楓會瘦成這樣。
會毫無動靜的躺在這。
這讓餘林將眼前的畫面,與佑佑所描述的畫面結合在一起。
佑佑說這場疫病也是楓哥兒阻止的,難道當時他就是這樣以身試藥的嗎?
餘林不知道,他隻知道這一次,楓哥兒選擇了一條無比艱險,甚至幾乎沒有回頭的路。
他想:隻怕楓哥兒原先的路,也是這般坎坷吧?
想到這裡,他又無比慶幸。
還好,他們餘家人的命運都改變了。
「大哥,楓哥兒沒事,你看他面色紅潤,就跟睡著了一樣。」
錢大夫滿臉愧疚:「我沒有照顧好他,讓他小小年紀擔起這般重擔。」
餘森沒說話,隻是滿臉心疼的看著餘楓。
他的兒子他清楚,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他。
餘森搖搖頭,沒有責怪:「沒事的,隻要他沒事就好。」
錢大夫簡單說了一下餘楓的情況,又說關於治療疫病藥材的事。
他隱晦的看了一眼餘林。
這一眼該說的,不該說的,似乎都說了。
餘林嘴唇緊抿,沒人問他就不說。
即便問了他也不會說。
不可能將佑佑的特別之處暴露出來。
不過錢大夫也沒有多問:「隻是這葯的劑量還在試,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幾乎所有劑量配方都試過了,依舊還不起效,還要等他醒了才能知道。」
餘森點點頭:「我想陪他一會。」
「那行我們先出去。」
餘林和錢大夫退出房間,隻留下餘森一人。
趁著天色,餘林打算回白山。
楓哥兒這樣,大哥也一時半會走不了,需要一個人回去報平安。
同錢大夫和沈之硯說了一聲,他便一個人趕著牛車離開了松陽縣城。
縣衙正廳。
盛景端坐上方:「走了?」
沈之硯點點頭:「餘家大哥留下了,二哥回山上去了。」
盛景若有所思的擡起頭,看向門外。
他來松陽縣時間不長,僅僅兩天時間。
便陸續從濟仁堂錢大夫,沈之硯,喬姝媛等人的隻字片語裡,拼湊出一個消息。
或者說是事實更準確一點。
雲白縣過來的零散流民被餘家人偶然碰上,得沈之硯夫妻解圍。
回村以後便開始著手準備應對疫病的藥材。
可是他們又怎麼確定一定有疫病?
甚至還如此精準的送來了治療疫病的藥材?
甚至這味藥材所有大夫都不認識,唯獨餘家人認識?
其次今天餘家兄弟送藥材進城,那麼是篤定了這藥材有用,甚至已經被城裡發現真正的用處,知道城裡缺藥材。
對於他們知道餘楓以身試藥的反應來看,又好像是提前並不知道。
那是不是可以猜測,餘家村有人提前預知了一些事,但又不完全知道?
還有今天那餘家二哥的反應,似乎看見自己想起了什麼一般。
盛景單手扣在桌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這個餘家村,有些神秘啊……」
沈之硯有些疑惑的擡頭:「姐夫,你說什麼?」
盛景看向他:「你們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沈之硯面色一變,閉口不言。
盛景就這樣盯著他,一雙桃花眼水波瀲灧。
若是看沈之婉,必定深情無比。
但此刻看的是沈之硯,則讓人感覺壓迫感極強。
「姐夫……我不能說……」沈之硯苦著臉。
「是你說,還是我讓人去查?」
沈之硯嘆了口氣:「不是壞事,但于敏和長姐來說,是不太好。」
盛景薄唇微啟:「說!」
「姝媛她懷有身孕,這件事隻有我知道,京城那邊還不知道,還請您保守秘密。」
盛景蹙眉:「那她不該跟著你的,讓她同我一起回京。」
「我不回去!」喬姝媛從門外進來:「我要和硯哥一起去燕門府!」
「姐夫您知道的,定國公府沒有逃兵,當初跟硯哥離京的時候什麼場面,如今再回去,那整個定國公府,甚至鎮國公府都將顏面掃地!」
盛景不贊同她的話:「你可知此行多大的風險?你想走之婉的老路嗎?」
許家和陸家、喬家都有些恩怨。
許家屢次發難,都因為中宮的原因不得不退讓。
加之沒有證據,讓許家肆無忌憚。
陸之婉的孩子就是因為被刺客追殺,導緻早產早夭。
刺客是誰指使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如今喬姝媛也有了身孕,盛景擔心她也走陸之婉的老路。
盛景這話,讓沈之硯和喬姝媛都心口悶悶的。
喬姝媛道:「姐夫您說的我們都明白,可回京就安全了嗎?長姐被您保護的那麼好,還不是被人鑽了空子?」
「最起碼我遠離京城,他們鞭長莫及,他們也想不到我會在刀劍無眼的戰場上,懷孕生子!」
「許家不是肆無忌憚嗎?不是目中無人嗎?我就要拿這個孩子打他們的臉!」
三家人的恩怨已久,已經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對於覬覦自己夫君的人,喬姝媛是不可能吃啞巴虧的。
「姝媛!慎言!」沈之硯低聲呵斥。
長姐的孩子是所有人痛處,喬姝媛這樣說,無異於是在盛景的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