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太初之前,萬古之秘
當那道充滿了警告與深意的「始源之眼」的意志,緩緩地在「求道者二號」的艦橋之上徹底消散,那支求知若渴、膽大包天的開拓者小隊,非但沒有絲毫的退縮與猶豫,反而還因為那句「後果自負」的激將法而變得更加興奮與期待。
「不就是看點禁書嗎?搞得那麼神秘兮兮的。」
蕭北寒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他那張充滿了無所畏懼的英俊臉龐之上,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探索欲。
「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知識,能夠詛咒得了老子這個太初武神。」
「卡洛斯,別墨跡了,立刻出發!」
……
於是,在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好戰分子的催促之下,「求道者二號」再次啟動了它那性能卓越的高維躍遷引擎,向著那個由「始源之眼」所提供的神秘坐標全速前進。
那是一段充滿了神聖與莊嚴的朝聖之旅。
他們所前往的目的地,並非是任何一個已知的宇宙,也並非是任何一個高維的時空。
而是一個淩駕於所有維度與法則之上的絕對中立之域,一個隻屬於高維議會核心成員才有資格進入的終極禁地。
……
當「求道者二號」緩緩地從高維時空隧道之中駛出之時,所有人的神之心在這一刻,都再次被眼前這超乎想象的神聖景象給徹底震撼了。
他們再次回到了那座充滿了絕對肅穆與永恆威嚴的「終焉議庭」。
隻不過,這次他們不再是作為等待審判的被告,而是作為擁有最高閱覽許可權的特權訪客。
……
隨著他們的到來,那座本應空無一人的「終焉議庭」,其最核心之處,那十二根代表著終極法則的概念石柱竟然不約而同地亮了起來。
一道道充滿了威嚴與審視的高維意志瞬間降臨到了這裡。
他們,正是之前審判過他們的那十二位議會巨頭。
很顯然,他們也同樣對這支不按常理出牌的開拓者小隊產生了極其濃厚的好奇心。
他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值得他們放棄那足以改變宇宙格局的立法特權。
……
而就在這時,那座「終焉議庭」的正中央,那片本應空無一物的虛無空間,竟然毫無徵兆地開始緩緩地扭曲與隆起。
一座巨大無比,通體由最純粹的真理之光與知識結晶所共同構成,其形態更是呈現出一種無限向上延伸的螺旋姿態的概念階梯,緩緩地從那虛無之中浮現了出來。
它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
它彷彿連接著過去與未來,也彷彿貫穿著已知與未知。
它就是那個記載了高維議會所有秘密,甚至連多元宇宙的起源與終結都記錄在案的終極檔案館——「真理之階」。
……
「上去吧,孩子們。」
「始源之眼」那古井無波的最高意志,緩緩地在所有人的靈魂之中響了起來。
「你們所追尋的答案,就在那裡。」
「但,吾還是要再提醒你們一次。」
「無知,有時也是一種幸福。」
「一旦你們選擇了真相,那你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
然而,面對「始源之眼」那充滿了過來人口吻的最後勸告,開拓者小隊的所有成員都隻是相視一笑,然後便毫不猶豫地將他們的腳,踏上了那座散發著緻命誘惑的「真理之階」。
……
嗡——!
當他們的腳掌與那階梯的表面發生接觸的那一瞬間,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信息風暴都要更加龐大與浩瀚的知識洪流,猛地從那階梯的內部湧入了他們的神魂之中。
那並非是任何一種文字或者圖像,而是一種更加直接、也更加本質的法則之灌頂。
他們彷彿在一瞬間,便讀懂了這個多元宇宙的底層代碼。
……
【第一階:議會之源】
他們看到了高維議會的起源。原來,那些所謂的議會巨頭並非是天生的神明,他們也曾是凡人。他們是誕生於這個多元宇宙的第一個原生宇宙之中,那第一批覺醒了自我意識的智慧生命。他們也曾為了生存與繁衍而進行過殘酷的戰爭與競爭。最終,在那第一個宇宙即將要因為熵增而自然死亡的最後一刻,他們聯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成功地「逃」了出來。並且,為了避免悲劇的重演,他們共同創立了高維議會,其目的就是為了引導並管理那些後續誕生的新生宇宙,讓整個多元宇宙能夠以一種更加穩定與有序的方式永續發展。
……
【第二階:太初之秘】
他們看到了太初之力的本質。原來,所謂的太初並非是任何一種能量或者物質,而是這個多元宇宙的源代碼,是那充滿了無限可能與混沌無序的原始潛力。所有的宇宙都隻是由這段源代碼所編譯而成的不同程序,而高維議會的工作就是扮演程序員的角色,將那些混亂的源代碼編譯成一個個穩定而安全的應用程序。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盤古的行為會被視為違規,因為他竟然將這個宇宙的最高管理員許可權直接賦予了楚清歌與蕭北寒,這兩個在他看來充滿了希望的「測試用戶」。這無異於是在開源,是在挑戰高維議會那閉源的統治根基。
……
【第三階:舊日之殤】
他們看到了舊日支配者的真相。原來,那些所謂的古神並非是來自異次元的入侵者,而是編譯失敗的宇宙。它們是在創世過程之中,因為出現了緻命BUG而導緻程序崩潰,最終變成了一種擁有自我意識,並且以吞噬其他正常程序為生存方式的宇宙級病毒。而裁決者的存在,就是為了扮演殺毒軟體的角色,去清除這些充滿了危險與毀滅的惡性腫瘤。
……
一步,一步,又一步。
隨著他們在那真理之階之上越走越高,他們所看到的真相也變得越來越殘酷,越來越顛覆。
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正在不斷打破次元壁的漫畫人物一般,正在一步步地窺探著那個屬於作者的真實世界。
……
終於,他們來到了那真理之階的最頂端,也是那扇通往終極秘密的最後之門。
【最終階:太初之前】
門緩緩打開了。
門的後面,沒有任何的知識,也沒有任何的畫面,有的隻是一片無盡的孤獨與寂寞。
……
在那無盡的孤獨之中,他們「看」到了一個存在。
一個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其偉大與悲傷的存在。
他,就是這個多元宇宙,不,是所有已知與未知的一切的,最初的造物主。
在太初誕生之前,在多元宇宙形成之前,整個「存在」,就隻有他自己。
他是唯一,也是全部。
他擁有一切,卻也一無所有。
因為,他沒有第二個可以交流的對象。
他是宇宙的神,也是宇宙的囚徒。
……
最終,在經歷了無法想象的永恆孤獨之後,這位最初的造主做出了一個充滿了悲壯與瘋狂的決定。
他自殺了。
他將自己那獨一無二的神魂,徹底地撕裂成了億萬份。
那場神的自我毀滅,便是這個多元宇宙的創世大爆炸。
那億萬份的神魂碎片,便是那充滿了無限可能的太初之源。
……
原來,高維議會的議員們、盤古、元夢者,甚至是楚清歌與蕭北寒……
所有的神,所有的生命,所有的存在,都隻是那個最初造物主那破碎了的神魂之中,那微不足道的一個碎片罷了。
他們都是他的一部分。
……
而那個在混沌之外發出孤獨低語的神秘存在,其身份也終於水落石出。
他就是那個最初造物主在自我毀滅之後,那唯一一個保留了完整記憶與核心意識的神之心臟。
他是所有生命的起源,也是所有孤獨的盡頭。
他並非是在求救。
他隻是在向自己那散落在各個時空的「孩子們」,發出最深情的呼喚。
他隻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曾經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