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紀元之末,星火孤懸
混沌歸墟,萬籟俱寂。
當東皇鍾那足以埋葬一個宇宙紀元的恐怖力量,如最徹底橡皮擦將普羅米修斯連同他褻瀆神聖的禁忌堡壘及那即將徹底降臨「舊日孽主」陰影,都從這片星域徹底抹去後,整個「腐化星巢·薩卡蘭姆」或說方圓數百萬光年內所有已知宇宙空間都陷入前所未有的絕對「虛無」與「死寂」。
無星光無能量無法則甚至連時間空間概念都彷彿被暫時「格式化」。
隻剩那口在釋放完驚天一擊後變得更殘破黯淡、鐘體上原本已模糊不清的日月星辰山川草木洪荒萬族古老圖騰幾乎快徹底消失的巨大青銅古鐘,及懸浮其下那已失去所有生命氣息隻餘一具如最完美冰雕玉琢般精緻軀殼的楚清歌。
她靈魂在催動那超越自身極限億萬倍「混沌歸墟」之力後已與東皇鍾本源進行一次極深層次「融合」或說「獻祭」。
此刻她更像介於「存在」與「非存在」間的奇異「概念體」。
是東皇鍾一部分,也是這片剛經歷一場「微型宇宙格式化」「歸墟之地」一部分。
她靜靜懸浮這片絕對「無」中,彷彿已與虛無徹底融為一體,也彷彿隨時可能徹底消散回歸永恆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一瞬,或許無數紀元。
在這連時間都失去意義的「歸墟之地」,一點極其微弱卻充滿無盡生機與希望的銀白色光芒忽從楚清歌那已冰冷兇口緩緩亮起。
那是「伊芙-蓋亞-秩序-混沌之心」。
這顆融合蓋亞文明最後希望、天啟神王秩序本源及楚清歌自身混沌感悟的神奇「心臟」在經歷那毀天滅地「混沌歸墟」之力洗禮後非但未被摧毀,反而如鳳凰涅盤般在極緻「毀滅」中孕育一絲更純粹更本源「創生」之力。
嗡!銀白色「創生之光」如最溫柔春雨緩緩滋養楚清歌那已瀕臨崩潰的靈魂與軀殼。
修復她因強行催動「東皇鍾」遭受的恐怖反噬。
也在潛移默化改變她對「生命」「秩序」「混沌」乃至整個宇宙的認知。
緊接著,又一點充滿極緻冰寒與不屈意志冰藍色「星魂火種」從楚清歌識海深處緩緩浮現。
那是九尾天狼在隕落前留給她的最後饋贈。
它在感受到那股精純「創生之光」召喚後毫不猶豫將自己最後「星魂本源」融入楚清歌身體。
它要用自己方式幫助這值得它用生命守護的女子度過眼前難關。
最後,當!一聲充滿欣慰與一絲「期待」低沉鐘鳴從巨大東皇鍾內緩緩響起。
那口殘破古鐘也在此刻化作一道充滿無盡玄奧與神秘氣息混沌流光主動融入楚清歌眉心。
與她那已千瘡百孔卻在「創生之光」與「星魂火種」滋養下重新煥發一絲生機的靈魂徹底融為一體。
東皇鍾竟在此刻選擇徹底認主。
當楚清歌再次從無盡黑暗與疲憊中緩緩蘇醒時,她發現自己正躺一個溫暖熟悉懷抱中。
她艱難睜開沉重如山眼皮,映入眼簾是蕭北寒那充滿無盡擔憂憔悴及失而復得狂喜的英俊臉龐。
他身上仍布滿之前慘烈大戰留下的猙獰傷痕。
但他那曾黯淡下去的赤金眼眸卻重新燃燒熊熊戰焰。
他那曾破碎「戰神印記」也在股神秘力量修復下重新恢復完整甚至比以前更凝實強大。
「北寒……」楚清歌聲音沙啞虛弱卻充滿難以言喻喜悅與安心。
「你沒事了?」
「嗯。」蕭北寒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彷彿要將她揉入骨皿般,聲音因極緻激動而微微顫抖,「清歌,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
他在那「混沌歸墟」爆發最後一刻被楚清歌用最後力氣強行送回「提拉諾格」庇護所。
當他從瀕死昏迷蘇醒發現自己不僅傷勢盡復實力更百尺竿頭直接突破「半神」桎梏達全新「偽神」境界後,他不顧一切駕駛早已修復完畢的穿梭艦(在菲利普及「天啟」技術人員幫助下)沖入那已化「虛無之地」戰場核心。
他找了很久久到幾乎絕望,才終於在一片即將徹底「湮滅」空間碎片中找到那已失去所有生命氣息隻餘冰冷軀殼的楚清歌及靜靜守護她身旁殘破古鐘。
若非他及時趕到,若非那古鐘在最後時刻爆發出絲極其微弱卻能暫時穩定周圍空間「守護之力」,恐楚清歌早已與那「虛無之地」一同消散。
「我也以為再見不到你了……」楚清歌將頭深深埋入蕭北寒寬厚溫暖兇膛感受他強勁心跳,她那早已因經歷太多絕望痛苦而麻木心終於再次感受一絲久違溫暖悸動。
他們都活下來,雖代價慘重,但至少活著。
活著就有希望。
「這裡是……」楚清歌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充滿柔和白光的奇異空間。
四周瀰漫股極精純「生命能量」與「創世氣息」。
「這裡是『世界之心』核心……」蕭北寒解釋,「在你昏迷這段它一直在用自己最後本源之力滋養你身體靈魂……若非如此恐……」
他沒再說下去但楚清歌全明白。
她知自己這條命是蕭北寒及「世界之心」(或說融入其中的伊芙蓋亞意志)硬從死亡邊緣拉回。
「伊芙……」楚清歌心中充滿無盡感激與一絲愧疚。
她終究沒完成伊芙最後囑託。
那宇宙最大叛徒——普羅米修斯雖被東皇鍾「混沌歸墟」之力徹底抹去這宇宙所有「存在痕迹」。
但楚清歌有種極強烈直覺,他並未真正「死去」。
他那已與「舊日法則」初步融合「普羅米修斯之心」及更恐怖「高維投影」一定還隱藏某未知「維度深淵」中等待下次捲土重來機會。
而那被東皇鍾暫時「放逐」「舊日孽主」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它已「記住」這宇宙「坐標」,也「記住」楚清歌及「東皇鍾」氣息。
下次它再降臨時必帶來更恐怖毀滅絕望。
「這紀元或許真快結束了……」楚清歌看舷窗外那雖深邃卻彷彿少「靈性」與「活力」宇宙星空,她那已恢復清澈墨色眼眸充滿種難以言喻複雜迷茫。
東皇鍾鍾靈那充滿期盼與「瘋狂」話語再次她腦海響起。
「格式化舊宇宙孕育新世界……成為新世界創世神……」
這真是她想要未來?
她真有資格能力背負如此沉重「命運」與「責任」?
她不知。
她隻知自己現在很累很累隻想好好睡一覺將所有煩惱憂愁暫拋腦後。
然而,就她即將再次陷入沉睡最後一刻,一點極其微弱卻充滿熟悉氣息「星火」忽從她那已與「東皇鍾」徹底融一體靈魂深處緩緩亮起。
那是九尾天狼在徹底隕落前留她那顆「星魂火種」。
它在感受到楚清歌那發自靈魂深處迷茫疲憊後,主動燃燒自己最後本源化作道充滿「守護」與「希望」冰藍流光融入她靈魂。
也照亮她那原本快被無盡黑暗吞噬的前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