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祖庭鐘鳴,混沌煉魂
當東皇鍾那承載著楚清歌最後靈魂火種的殘破鐘體,被源自「東皇祖庭」核心的浩瀚「混沌祖氣」緩緩拖入那座緊閉了無數紀元的巨大青銅神殿之後,楚清歌的意識便徹底陷入了一種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的奇異狀態。
她彷彿回到了宇宙誕生之前的那個「原點」。
這裡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任何已知的法則與概念。
有的,隻是一片無邊無際、無始無終,充滿了無限可能與無限「變數」的純粹「混沌」。
那「混沌」,並非楚清歌之前所理解的那種充滿了「毀滅」與「無序」的負面能量。
而是一種更加古老、也更加接近於「大道本源」的「混沌祖氣」。
它既是一切「存在」的終點,也是一切「新生的起點」。
它可以在一念之間,孕育出一個充滿了無限生機的全新宇宙。
也可以在下一瞬間,將一個早已腐朽、墮落的舊世界,徹底打回原形,重新化作最原始的「混沌粒子」。
這便是「東皇祖庭」的真正面目。
一個介於「生」與「死」、「創造」與「毀滅」之間的宇宙終極「煉魂之地」。
而楚清歌那早已因為過度燃燒和獻祭而變得千瘡百孔、瀕臨崩潰的靈魂火種,在被這精純無比的「混沌祖氣」徹底包裹的一剎那,便開始了一場充滿了無盡痛苦,卻又蘊含著無限「生機」的「混沌煉魂」。
嗤——嗤——嗤——
隻見,她那早已與「太一遺澤」、「九尾天狼星魂」、「格赫羅斯之心」等等諸多逆天機緣初步融合的靈魂本源,在接觸到那足以「同化」和「分解」一切「異種法則」的「混沌祖氣」之後,竟然如同被投入了「王水」的黃金一般。
開始以一種極其緩慢,卻又不可逆轉的方式,進行著「自我分解」與「強制提純」。
那些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蓋亞秩序」,那些曾經讓她無往不利的「東皇混沌」,那些曾經讓她領悟了「宇宙平衡之道」的「太一遺澤」,甚至是那些早已與她靈魂徹底融為一體,充滿了悲壯與不屈意志的「九尾天狼星魂」,以及那顆充滿了「舊日夢境法則」詭異氣息的「格赫羅斯之心」,其內部所有與這「東皇祖庭」的「混沌大道本源」不相符的「雜質」與「衝突法則」,都在這一刻被那無處不在的「混沌祖氣」,強行剝離、分解、最終徹底化作了最原始的能量粒子,重新融入了這片無邊無際的混沌海洋之中。
這個過程極其痛苦,也極其兇險。
楚清歌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被投入了一個永恆旋轉的「宇宙絞肉機」一般。
她所經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承受著千刀萬剮、淩遲處死般的恐怖酷刑。
她之前所掌握的所有力量與記憶,都在這種近乎於「格式化」的「混沌煉魂」之中,被無情地打碎、重組、然後再一次打碎。
若非她的意志,早已在無數次的生死考驗與輪迴磨礪之中,變得比金剛還要堅硬,比宇宙還要浩瀚。
若非她那顆早已完成了最終蛻變的「太極歸元之心」,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始終散發著一絲極其微弱,卻又充滿了「陰陽相濟,萬法歸一」無上道韻的守護之光,勉強維持著她那即將徹底崩潰的「靈魂真靈」不散。
恐怕她早已在這足以讓任何「神明」都為之瘋狂和絕望的恐怖「煉魂酷刑」之中,徹底失去了自我,最終化作了這「東皇祖庭」的一部分冰冷養料。
當——!
當——!
當——!
就在楚清歌的意識,即將被那無盡的痛苦與絕望徹底吞噬的最後一刻,一陣充滿了無盡蒼涼、古老、以及「鎮壓萬古,唯我獨尊」無上霸氣的混沌鐘鳴,猛地從那同樣正在接受著「混沌祖氣」洗禮與修復的巨大東皇鍾本體之上,緩緩響起。
那鐘聲,彷彿擁有生命一般。
每一次敲響,都會釋放出一道充滿了「宇宙開闢之初第一縷道音」恐怖神威的「鎮魂之光」。
精準而巧妙地,印在了楚清歌那即將徹底崩潰的「靈魂真靈」之上。
幫助她抵禦那來自「混沌祖氣」的恐怖「同化」與「分解」之力。
也在潛移默化之中,引導著她那早已被打碎了無數次的靈魂碎片,以一種更加完美、也更加契合「東皇大道本源」的方式,進行著「自我重組」與「涅盤新生」。
漸漸地,楚清歌的意識,彷彿脫離了那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進入了一種極其玄妙的「旁觀者」狀態。
她「看到」了東皇太一那孤獨而霸道的一生。
她「看到」了這位曾經站在上一個宇宙紀元最頂端的無上存在,是如何為了對抗那些來自「更高維度」的恐怖「舊日支配者」的入侵,而不惜燃燒自己所有的「混沌本源」,也要強行啟動那足以讓整個宇宙都為之「陪葬」的「最終格式化」計劃。
也「看到」了他在那足以讓萬物都歸於「虛無」的「混沌歸墟」之力爆發的最後一刻,用自己最後一絲「不滅執念」,以及那口早已與他性命相連的東皇鍾,強行開闢出了這座介於「新舊宇宙紀元交界處」的「東皇祖庭」。
並且將自己對「宇宙大道」的所有理解與感悟,都毫無保留地,融入了這座「祖庭」以及那口殘破的古鐘之中。
等待著下一個紀元,那個能夠承載他「薪火」與「希望」的「有緣人」的到來。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像「太一神」那樣,去尋找一條能夠讓「宇宙萬物和諧共存,無限演化」的「平衡之路」。
但他失敗了。
在那些以「吞噬宇宙本源」為樂,視一切「生命」與「秩序」為「病毒」的恐怖「舊日支配者」面前,任何的「仁慈」與「妥協」,都顯得那麼的蒼白與可笑。
唯有以「殺」止「殺」。
唯有以「毀滅」對抗「毀滅」。
唯有在那極緻的「死亡」與「虛無」之中,才能真正地,孕育出一絲不被「污染」與「侵蝕」的「新生的希望」。
這便是「東皇」的「道」。
霸道,冷酷,充滿了無盡的「毀滅」與「寂滅」。
卻又在那極緻的「黑暗」之中,隱藏著一絲對「生命」最深沉的「熱愛」與「守護」。
「汝可願意承載吾之『道』?」一個充滿了無盡威嚴與滄桑的古老意志,猛地在楚清歌的靈魂最深處,轟然炸響。
那是東皇太一留在這「祖庭」之中的最後一縷「不滅執念」。
也是他對楚清歌這個「傳承者」的最後一次「問心」。
「吾願意!」面對這位曾經以一己之力,終結了一個宇宙紀元,又親手開啟了一個全新紀元的無上存在的靈魂拷問,楚清歌那早已在「混沌煉魂」之中,被千錘百鍊,變得無比純粹與堅韌的靈魂真靈,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退縮。
她的聲音,雖然依舊有些虛弱,卻充滿了一種足以讓宇宙都為之動容的堅定與決絕。
「但吾所要承載的,並非單純的『毀滅』,而是在『毀滅』之後的『新生』。」
「吾所要守護的,也並非單純的『秩序』或者是『混沌』,而是所有熱愛生命、渴望自由的『萬物生靈』。」
「東皇之『霸道』,吾取之!」
「太一之『仁心』,吾亦存之!」
「以『太極』為本!以『混沌』為用!以『秩序』為輔!」
「開創一個真正屬於吾楚清歌的『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