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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他，一眨不眨，一動不動的。就這麼看著。</p>

　　心那麼的靜，那麼的安穩。</p>

　　就像此時周遭的一切，沒有別人。</p>

　　隻有她們。</p>

　　這是她們的世界。</p>

　　她和他。</p>

　　他走過來，停在她面前，眼眸深深凝視她。</p>

　　她看見這雙眼睛，那麼的深，那麼的遠，似乎永遠都無法觸碰。</p>

　　可是啊，這樣的時候，她在這雙眼睛裡看到了愛。</p>

　　裡面清楚的寫著，他愛她。</p>

　　唇瓣張開，她說：「他們……說你死了。」</p>

　　「嗯。」</p>

　　唇瓣動，然後繼續說：「為什麼。」</p>

　　又是為什麼。</p>

　　為什麼離婚。</p>

　　為什麼那麼對她。</p>

　　為什麼把可可給她。</p>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p>

　　她是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每一個問題都很重要。</p>

　　她曾經很在乎。</p>

　　真的特別在乎。</p>

　　但現在，她似乎不在乎了。</p>

　　這麼問著，就隻是一句話而已。</p>

　　說無可說，就這樣說了出來。</p>

　　僅此而已。</p>

　　他沒說話了。</p>

　　他凝著她，把她看透，那目光在她臉上寸寸移過，然後停在她眼睛上。</p>

　　她想，她在想什麼他一看就知道。</p>

　　她的心思，向來都好猜。</p>

　　而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猜都不用，看一眼便明白。</p>

　　他擡手，指腹落在她臉上，細細輕撫。</p>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深愛，就好似這世間隻有他的愛最能入心。</p>

　　他輕撫她的臉頰，溫柔摩擦。</p>

　　這樣的時候，他開口了：「對不起。」</p>

　　對不起……</p>

　　眼淚一瞬滑落。</p>

　　就這麼毫無徵兆。</p>

　　她看著他，</p>

　　看他的眉眼，看他說這句話的模樣。</p>

　　可不知道怎麼的，明明他就在眼前，她卻無法看清。</p>

　　他在她眼前變得模糊。</p>

　　模糊不堪。</p>

　　她想說點什麼，覺得自己應該說很多。</p>

　　可突然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p>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p>

　　「林簾，這一生能遇到你，我很幸運。」</p>

　　「娶你，是我做的所有事裡最正確的一件事。」</p>

　　「而離婚，是我做的所有事裡最錯誤的一件事。」</p>

　　「我……虧欠你。」</p>

　　眼淚不斷滑落，濕了她的臉龐。</p>

　　這一刻，眼前的人變得清晰。</p>

　　他凝著她，那麼溫柔的說出這些話，那麼清晰的表達他的感情。</p>

　　可是……</p>

　　可是……他不在了……</p>

　　他不在了……</p>

　　虧欠，有什麼用？</p>

　　對不起，有什麼用？</p>

　　「湛廉時，你說你對不起我，那你知道對不起一個人該怎麼做？」</p>

　　「你說，你虧欠我，那你知道彌補一個人該做什麼嗎？」</p>

　　「你……你現在站在我面前，對我說這些話，什麼意思呢？」</p>

　　「你要還嗎？」</p>

　　「你要彌補嗎？」</p>

　　「可你怎麼還呢？」</p>

　　「怎麼彌補呢？」</p>

　　「你告訴我，這樣的你，該怎麼對我？」</p>

　　她淚流滿面。</p>

　　他死了。</p>

　　他死了啊。</p>

　　留下她一個人，這麼痛苦的活著。</p>

　　她該怎麼辦？</p>

　　湛廉時，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p>

　　你可不可以……不要死……</p>

　　他看著她，凝著她說出這一句句的話，指腹不再動。</p>

　　「我會還。」</p>

　　他說，會還。</p>

　　林簾笑了。</p>

　　她點頭：「好，你</p>

　　告訴我，你怎麼還？」</p>

　　她笑著看他，等著他回答。</p>

　　他指腹動，然後揩過她的眼淚，輕柔的一下下揩過。</p>

　　他注視著她，依舊那麼深愛。</p>

　　隻是。</p>

　　他沒有回答。</p>

　　而是低頭，唇瓣落在她唇上。</p>

　　他輕柔的吻她，然後離開她唇瓣，鼻尖和她相抵。</p>

　　他近在眼前，那深眸深深倒映著她的一雙淚眼。</p>

　　他說：「我們會再見。」</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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