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就推個背吧？那點一個，來都來了……」

　　俗人哈哈直笑，「行，來都來了，不點白不點是吧。」

　　「這不是你請客嗎？不點白不點，來都來了。」

　　「嗯，正經人看看要哪一個。」

　　葉耀東看著老闆娘已經叫了一排的姑娘站好了，他乾咳一下，「都多大歲數了？」

　　一眼看過去都厚厚的脂粉，猜都沒辦法猜歲數，真要猜的話，他覺得阿清都比她們年輕。

　　「這個20，這個18，這個也18，這個17……」

　　葉耀東聽著嘴巴都張了，驚訝的看著俗人，竟然一個比一個小。

　　瑪德，禽獸啊，難怪熟門熟路！

　　「兩位老闆，看要哪個？張老闆要不要還是小紅啊？」

　　「哪個小紅啊？哦，昨天的？17歲的那個？不要不要，換那個16的……」

　　葉耀東瞪圓了眼睛，扭頭看去，還有16的？！

　　「卧槽…你是真住這裡了啊？名字記不住，光記歲數了？」

　　「咳，到你了，快點，天都黑了，我得早點回家。」

　　「你還知道回家？」

　　「別廢話了，要不要？不要你就自己先回去了。」

　　「咳咳，既然來都來了，哪有就這麼回去的。」

　　俗人一副無語的表情，誰還不知道誰，裝什麼裝？

　　葉耀東從左看到右，又從右看到左，「換一批！」

　　「草！你明明比我熟。」

　　「有沒有老一點的？」

　　「啊？」

　　大家都驚訝了。

　　「啊什麼啊，豆芽菜一樣的十六七歲，會按個屁啊，給我年紀大一點的找幾個。」

　　「草！」

　　俗人給他整樂了。

　　葉耀東問了一圈年紀，後面挑了一個30歲的，已經是最老的了，大家都麻了。

　　倆人去最裡間，隻隔了一個簾子的床位脫衣服褲子趴下。

　　俗人忍不住道：「你還真挑好了？就這個？」

　　「昂，年紀大技術好，你要不要考慮換一個？我看還有一個29歲的，雖然比不得我這……」

　　「不用。」

　　「十六七歲的，出來有兩個月嗎，哪有什麼力氣按啊，懂按摩嗎？」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家才16是吧？」

　　「沒錯。」

　　「禽獸！」

　　何止是禽獸，還是個畜生！

　　剛剛還說想正經就正經，想不正經就不正經。

　　「這30歲的都比我還老了，不要……」

　　「就說你老不正經的，這年頭也就我最正經了。」

　　「是啊是啊，我晚點讓老闆娘下次找個50歲的給你。」

　　「那不要了。」

　　「你不是說越老技術越好？」

　　「這麼老的應該也不好找，你別為難人了。」

　　「下次我問一下這條街，哪一家店有最老的……」

　　葉耀東趴著閉上眼睛享受，不搭理他。

　　他才不要50歲的！

　　不過歲數不同還真的感受不一樣，他就聽到隔壁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一直嘰嘰喳喳，張老闆張老闆的不停的叫。

　　他這邊的，就隻悶頭按，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還是到時間了，人家提醒了一下他，要不要加時間，他才迷糊的醒了。

　　「不用。那我先回去了，張大老闆？」

　　「行，那你先回去吧，我再加一小時。」

　　葉耀東呵呵笑了一下，起來先穿衣服褲子。

　　「那你慢慢享受，我先回去了。」

　　「好，注意安全。」

　　他的自行車還停在門口，還好沒被偷。

　　不過這條街上還真都是這樣的店，剛吃完飯過來的時候，天還沒黑，此時7點多了，一整條街燈都亮了。

　　整條街也到處都停滿了自行車，他騎車出去的時候，擦肩而過也都是自行車。

　　而等他騎上主幹道後，沿街還有挺多家店鋪都還開在那裡做生意，都是做吃食的，或者雜貨鋪比較多，看著就熱鬧。

　　他估摸著要不了幾個月，都得有夜市一條街出來了。

　　還真的大變樣，去年一到入夜就冷冷清清的，現在街道上竟然都有不少的店鋪也開門了。

　　葉耀東專挑大道走，一路上都有亮光，有的是車子的大燈，這個時間來往的大車拖拉機也不少。

　　等越靠近碼頭，地面越濕，都是海鮮滴下來的水，空氣中的海腥味也更濃郁了。

　　他那一處工地周圍倒是一片漆黑，路邊也沒路燈。

　　不要說他周圍那一圈了，連一整條海岸線周圍也就隻有碼頭上才有路燈。

　　他回來的時候，鐵門都上鎖了，叫了一下門才有人過來開，都忘記讓人給他拿把鑰匙了。

　　「東哥，你怎麼才回來，都沒有飯了。」

　　「我吃過了，這鐵門的鑰匙等會給我拿一把。」

　　「那一串鑰匙我都放你屋裡了，平常用不上，這裡從早到晚都有人。」

　　「嗯，他們小船出海都回來了？」

　　「都回來了，五六點就陸續回來了，剛吃完飯坐那聊天，交流今天的收穫。」

　　「嗯。」

　　他得先去洗個澡，再來跟其他人聊天，問一下收貨。

　　葉耀東現在睡是當前唯一一個有門的房間，說是有門，其實也就一個門闆。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搬過來的，就隻能擋住門口，進出還得把門闆往邊上搬一下，非常不方便，進出還鎖不了門，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明天交代一下工人，讓他們趕緊把門窗打起來，尤其是我這一間。」

　　「明白，明天我就催一下他們，先給你這一間把門窗安上。」

　　「嗯，去睡吧，我這裡沒事了。」

　　他屋裡除了地上鋪著的稻草跟席子，還有整一個工地唯一一張桌子，還是缺胳膊斷腿的。

　　估摸著他們也是哪裡破爛堆裡搬過來的。

　　從抽屜裡找到一串鐵門的鑰匙，他先扭了一根下來，然後扣到自己身上帶著的一串鑰匙裡，隨手先放在桌上，才拿起自己的臉盆出去打水。

　　晚上他爹不在，他一個人可以睡個好覺了。

　　今天晚上人也少，少了大概1/3左右。

　　小船拖網是每天早出晚歸，披星戴月。

　　大的那幾條船，要是沒意外，得一個禮拜至十天左右才會回來。

　　接下去幾天，大概人人都可以睡到屋子裡，不會有人睡走廊了。

　　葉耀東等洗完澡，也去跟大家坐一塊，一起聊天，問問大家今天的收穫。

　　剛剛才按摩過，他也眯了一會兒，這會兒也不困，正好乘涼吹牛逼。

　　大家倒是挺後悔沒有早點上來的，這邊的資源不是家裡能比的，剛上來兩天就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個個晚上都信心大漲。

　　也就吹了一會兒牛逼，大家就陸陸續續散了，本身昨天夜裡就起得早，勞累了一整天，夜裡還得早起出海。

　　葉耀東也順勢回屋躺了。

　　第二天清晨起來，他又翻看了一下昨天記的訂貨記錄，又拿計算器算了一遍數，才放心出去吃早飯。

　　隻是夜裡那一批人又老早出海去了，照舊隻有他這邊的工人還在工地看著。

　　「東哥，我們明天開收鮮船出海收貨嗎？」

　　「貨的事情解決了嗎？有廠子收嗎？」

　　「阿東，我覺得你那一條超大船的貨給收鮮船收得了，少賺一點就少賺一點，那一船的貨太多了。收鮮船的話，咱們熬一晚上，應該也能賣個七七八八。」

　　「早知道應該晚半個月上來的，這樣到處工廠正好也要加大產能。」

　　他昨天一整天不在家，大家都以為他為了貨的事到處奔波，天都黑透了才回來。

　　而其他小船的人昨天一整天都不在家，並不知道他這邊的煩惱，昨晚上也沒在意他晚回來，提都沒有提，光顧著高興，聊收貨了。

　　自家的工人還以為他難的很，一大早就開始給他出主意。

　　「不用擔心，已經找到了點路子，明天睡到自然醒出海收貨就好了。」

　　「真的？」

　　「什麼路子啊？」

　　「還是東哥有本事，昨天出去一下，這就解決了？」

　　「我知道了，是不是商會！我昨天還幫東哥送過去茅台跟煙，那可是進口煙，一包好幾塊。」

　　「東哥去年搞的那個商會還挺有用的？」

　　葉耀東沒有給他們肯定的回復。

　　「該幹嘛幹嘛去，不用你們瞎操心，那邊的土地都種好菜後，等會就去樓上幫工人幹活了，早點幹完也好早點住進去，省得一個個睡走廊，也能讓木工趕緊騰出來射門窗。」

　　大家都應和著。

　　他等吃完飯又推著自行車出去。

　　貨的銷路解決了，這邊工地需要的材料，他也買齊了，現在沒什麼緊急的事了，他得去造船廠看一下他的漁船進度，好確保過幾個月能順利的交到手。

　　要是時間充足的話，他還得把大舅子讓他捎的信，給送去這邊駐紮的海軍部隊給林光遠，等會還得提前先打聽一下位置。

　　這零零碎碎的事情都還沒幹完，明天又要出海了，掙點錢不容易。

　　越掙錢，事情越多。

　　葉耀東到造船廠的時候，沒想到還能碰上沈明娥。

　　這姑娘還是風風火火的，出來都直接撞上他了。

　　他眼睛手快往邊上躲了一下，不過好像撞到人家兇口了？

　　「不長眼啊？哎？是你？」

　　「你好啊，沈明娥同志，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沈明娥立即高興了，「你幾時來的？我還以為你貸完款人就不見了，要跑路了。」

　　「怎麼可能，我船都還在你爹的廠裡壓著。」

　　「我也問過我爸了，說你前兩個月還來過，你是不是又過來打魚了？」

　　「是啊，前兩天剛過來，現在剛忙好騰出手了，就過來看一下漁船的進度，還得麻煩你幫我催一催了。」

　　「那你得跟我爸說，我現在急著去上班，你要是有什麼存款業務記得找我。」

　　「沒有做貸款了？」

　　「你不是貸過了？貸不了了，但是可以儲蓄。」

　　「那我存進去，會不會直接被你們銀行給劃拉走了？」

　　「不會啊，又沒到期，到期沒還才會劃走。」

　　「行，你先上班吧。」

　　不會就好，就怕現在沒聯網，操作不正規。

　　但是他肯定也不會把錢存到銀行去，到時候一存就好幾萬，等回去的時候，要是像去年一樣，攢下幾十萬，他都擔心取不出來，或者直接跟他說沒有這筆錢。

　　那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

　　沈明娥急急忙忙的又騎上自行車，朝他揮揮手就走了。

　　葉耀東看了一下手錶，也才8點出頭，倒是還挺勤奮的。

　　他去到廠子裡，也沒去找沈廠長，熟門熟路的先去看一下他的幾條船，反正都在固定的位置。

　　想要了解情況直接自己去看，然後詢問一下造船的師傅就行了，不用麻煩沈廠長。

　　隻要有在造，工人沒有調走，該有的器材材料設備都齊全的話，那也不用催，催也沒用，都已經在幹了，還能怎麼樣，人家也希望早點交貨。

　　他剛剛也是隨口提一下，口頭上能幫忙催催最好了，起碼也能重視一點，拖延也不能拖他這裡。

　　葉耀東把幾條船都巡視了一遍，都有人在那裡建造才放心了。

　　跟師傅打聽完進度跟大概完工時間，他才想起跟這些老師傅打聽部隊的駐場地。

　　不過，問了一圈也沒人知道，隻知道這邊是有海軍駐紮，然後港口那邊有海軍在幫忙建設，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他還是去問了一下沈廠長，才打聽到駐場地。

　　原來是駐紮在附近的一個海島，來回隻能開船，海島周圍也不允許漁船靠近。

　　那他還咋送信？送不了了，也不能探望，隻能等林光遠自己找上門來了。

　　等騎車從造船廠出去後，他就立即去商會，不隻是待在那裡多認識幾個人，也是為了打電話回家。

　　跟其他人一樣，他打電話回去報平安的時候，也是留的商會的電話，讓林秀清萬一有事就打商會的電話留言。

　　所以他現在一有空閑也得去那邊轉一轉，看看有沒有家裡的留言轉告，順便也在商會多呆一呆，這地方現在對他來說還挺重要，挺管用的。

　　「呦呵，又來了？」

　　「過來打個電話。」

　　「又要打電話回去報平安啊？」老章說著已經把電話調轉了一個方向，好方便他打。

　　「有事打回去說一下。」

　　葉耀東邊說邊撥號。

　　跟前兩天一樣，才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了。

　　「東子！」老太太激動的喊，「好好好，這電話安的好，沒有白安，安了個電話，你打電話回家也方便多了，也打得勤了。」

　　「你一直坐在電話邊上啊？」

　　「我坐在家裡看電視，順便給你打毛衣，這樣等你10月份回來就有新的毛衣帶上去穿了。去年也不知道上面那麼冷的，往年的毛衣洗了又洗，都不夠厚了。」

　　「也行，正好給你找點事做。」

　　「有有有，多的是事情做，你娘還叫我鉤幾雙毛線拖鞋，說現在流行的很，我先把你的毛衣織好。」

　　「你連流行都知道啊。」

　　「那可不，你之前給阿清買的針織毛線的花樣書，她都翻出來讓我研究，坐家裡打發時間。」

　　老太太說的興高采烈，感覺有好多事情做了。

　　「小九，去作坊叫一下你娘，叫她回來接電話，你爹打電話回來了。」

　　「好的。」

　　葉耀東趁著葉小九喊人的功夫，也跟老太太多閑聊幾句，直到林秀清過來，老太太才依依不捨的把電話給她。

　　「阿東……」

　　「我打聽到了，海軍的駐紮地在附近的海島上面，靠近不了，也送不了信，隻能等林光遠啥時候能打電話了，你再把商會的電話地址給他，還有我給你留的工地的地址。」

　　「這樣啊，那我晚一點給我大哥打個電話，把你這邊能聯繫的電話地址都報給他，等林光遠打電話給他們的時候，也給他知道一下。」

　　「嗯，前天夜裡大家就已經開始出海了，我明天也要開船出去收貨了，不一定天天都在，反正有事你就打電話給老章留言，我空了會過來，人家會轉達給我的。」

　　「行。」

　　老太太怕她掛了，趕緊喊：「東子，你得多注意身體，多休息休息，才剛上去，不要太勞累了，多吃點好吃的。」

　　「知道了。」

　　「有事沒事，就多打電話回來，我……」

　　林秀清忍不住接話，「你就坐在電話前，他知道的。」

　　她吐道：「天天就對著電話唉聲嘆氣的，問我電話怎麼都不響，時不時就拿起來貼耳朵，聽聽有沒有聲音。」

　　「一天還問幾百遍，問我電話都沒響，是不是壞了，煩都煩死了，沒人打進來怎麼會響？」

　　「這才走沒一個禮拜就這樣，這要是一個月，我耳朵受得了的？都能起繭子了……」

　　「娘兇她，讓她別一直問了，罵了她幾句，她還跟惠美告狀，跟阿海他們幾個告狀，我也是服了……」

　　「我也給她問煩起來，昨天就去買了十斤毛線回來，給她找點活幹，慢慢幹，夠她幹到過年了。」

　　「順便把你買的打毛衣花樣的書給找出來，讓她研究給你打毛衣，給她找點事情，這下子耳根才清靜了。」

　　葉耀東聽得直樂，「剛剛也沒跟我告狀啊。」

　　「估摸著，等著爹打電話回來罵爹吧。」

　　有道理。

　　人都是喜歡遷怒的。

　　受了氣，當然得找能承受怒氣的人還回去。

　　「沒啥事我就掛了，該給她找事幹，你就給她找事幹就好了。」

　　「嗯，現在可以消停到你回來了。」

　　葉耀東嘴巴咧著笑，掛上了電話。

　　老章笑著調侃，「每一個打電話回家的人，掛上了電話後，都是笑著的。」

　　「能跟家裡人打電話當然心情好了，外面漂泊打拚，不就是為了家裡人嗎？」

　　「是啊，要不是為了掙錢，誰會背井離鄉。」

　　葉耀東把電話費給了後，也沒離開，就待在那裡聊天。

　　也有一些商會的成員，當天沒啥事也會陸陸續續過來，坐這裡閑聊，乘涼，這裡真的算是大家的大本營了。

　　等大家聊熟了點，葉耀東就整起了撲克牌，也算是消磨時間，增加友誼，現在大中午的，外面也熱。

　　而這一傳統也在下午的時候蔓延開，從一桌變兩桌。

　　到後面，隻要有人閑著，就會過來坐著聊天，然後等角湊齊就開打。

　　不過，這個隻是閑時的小娛樂罷了，該忙著賺錢的時候，大家都還是在外面奔波的，這裡隻能算是大家聽消息放鬆的一個地方。

　　不止能打電話等消息，聯絡感情，還能放鬆自己。

　　葉耀東也是消磨到了太陽下山，沒那麼熱了，才散場回工地。

　　打了一下午賺了三塊錢，還不夠今天工人的菜錢，但是也能跟大家混熟一點。

　　他高興的直接拿這錢去買了兩個大西瓜回工地分。

　　明天來不了，但是後天他可以再過來。

　　他已經決定了，隻要沒出海就在這裡泡著，等太陽下山了再回去，給自己拉拉業務。

　　這不，一下午，他也不是隻贏了三塊錢，還確定了過兩天的貨，鎖定了固定收他貨的了。

　　工人們看他提了兩個大西瓜回來，也興奮的很。

　　「東哥，我來我來……」

　　「這是要送到船上嗎？」

　　「送個幾巴毛，就兩個還送到船上，真要送到船上，那就等明天一早去農貿市場批發個兩三百斤，讓人家送碼頭，再搬上船，到時候再按零售價轉手賣給其他船，賺點飯錢。」

　　「那可以啊，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那你們明天早上買菜的時候，去問問，讓人直接稱好送到船上再過來領錢。」

　　「好嘞。」

　　反正他就動動嘴皮子，幹活跑腿的都是工人。

　　「這兩個殺了分吃吧，剛好拿來配飯。」

　　「好的。」

　　狗子們已經聳著鼻子，跟著西瓜走了。

　　「把紅的挖出來，等會白的還可以炒一碗。」

　　葉耀東樂了，「陳國棟，這個家給你當，倒是當的挺好的！」

　　「哎呀，我家就是這麼吃的，西瓜皮不能浪費。」

　　「你家要是養豬，豬都得餓死。」

　　「那我還聽說你喜歡吃番薯藤，難怪你不養豬。」

　　「笑死，切一點喂狗吧，幾隻都要跳上桌子了。」

　　「好吧，我還覺得這西瓜皮怪好吃的。」

　　「那交給你炒了。」

　　葉耀東拿起一塊切好的西瓜，雖然看起來沒有那麼紅，是粉色的，但是吃起來是真的清甜多汁，又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