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栖冰夫人,逃了三年,好玩麼?
答案好像已經不需要本人用嘴證實了。
栖冰夫人就是戚雪。
戚雪就是栖冰夫人。
總統默默又轉回頭來,幹笑着看向身旁的戚雪,“好久不見,薄太太的風姿更勝從前,我都認不出了。”
戚雪的變化太大了。
他記憶裡的戚雪還是跟挽着薄峥嵘臂彎進出的一位豪門太太,是那種非常标準的賢内助,溫婉大氣,事事以丈夫為尊,交流談的也都是薄家和薄峥嵘……
但眼前的女人,受國内外無數粉絲追捧,沒了任何人附在身上的标簽,真有種發光到舊人不識的唏噓感。
“您還是叫我栖冰吧,我和薄先生已經離婚,不好再戴這個頭銜,影響薄先生的清譽。”
戚雪微笑着說道。
“離……離婚了?”
總統倏地又轉頭看向薄峥嵘。
哦。
薄峥嵘的臉色鐵青,像極了一個殺人前心态扭曲的變态。
這夫妻,不是,這前夫妻倆人有故事啊。
總統一時間坐得很不自在,忍不住往後看,想把薄栖這孩子叫前面來坐,他不介意坐後面去……
薄栖坐得規矩,見他老人家回過頭來,他恭敬地低了低頭,然後垂眼默默玩起手機。
“……”
總統隻好又轉回頭來,身體往戚雪那邊微微靠過去,壓低聲音道,“好好的怎麼離婚了?你們夫妻以前感情多好啊,還有薄栖,他可是個優秀的孩子,被你們培養得非常好。”
“您說的是,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孩子。”
戚雪淡淡地道。
“哦?”總統眼睛一亮,頓時有了保媒的心思,“那好啊,夫妻之間,有點誤會很正常,說清楚也就好了。”
戚雪坐在那裡,将一側的頭發勾到耳後,淺淺一笑,如一株淡雅的白玉蘭,說話輕描淡寫卻字字如帶皿的刀――
“我這次回來是為了争阿栖的撫養權。”
“……”
這回,總統不用轉頭都感到身旁的殺氣重重了。
他徹底噎在那裡。
薄峥嵘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陰沉着一張臉大步離開,從戚雪面前經過前目不斜視。
戚雪也隻是微笑着看向前面正在表演的樂隊,沒分半點關注給他。
兩人好像不認識一樣。
正好,又一個國家的交流團隊伍入場,總統忙不疊地站起來,快走幾步前去迎接,這天是一點都聊不下去了。
面對總統的熱情,交流團受寵若驚。
戚雪坐在位置上回頭,一雙美目深深地看向端正坐着的少年。
看着看着,她的眼圈開始發紅。
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凝視自己的兒子。
薄栖擡眼看向她,微彎唇角,“媽,我過得很好。”
不用她問,他知道回答什麼。
“……”
戚雪差點掉下淚來,朝他伸出手,薄栖把手遞過去,戚雪便立刻握緊他的手,恨不得再也不放開。
母子兩人沒有太多聊天的空間,就有禮儀小姐過來,通知戚雪再過二十分鐘輪到她表演。
“那我先去後台準備。”
戚雪依依不舍地松開兒子的手,起身往後台走去。
活動方給他們各個交流團都準備了寬敞的休息室,像栖冰夫人這個級别的還有單獨的一間,她随禮儀小姐走向後台,冗長的走廊站了不少人。
最矚目的是薄峥嵘。
他靠在長廊盡頭的牆邊,在吸煙區的牌子下方抽煙,青煙自他唇間吞吐而出,迷幻了那張陰着的臉。
一個身着華麗閃耀的美女站在他面前,正笑容滿面地說着什麼。
戚雪知道她,是個人氣很高的女明星,是這次活動的主持人,郁芸飛。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旁人提醒她要多陪陪自己老公……
那個時候,她的心也被刺透過、酸澀過。
但現在想起這些往事,戚雪隻覺得有些好笑,她也笑了,淡淡勾唇,收回視線轉身進入自己的休息室。
休息室裡準備了很多的伴手禮,茶點小吃也一應俱全。
戚雪坐到沙發上,拿出自己的工具盒打開,裡邊是一套她用慣的竹刀,從細到粗,什麼型号的都有。
每一柄竹刀,都是她自己削的。
她拿起一柄一柄檢查,忽然休息室的門把手被擰了下。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不鎖門,時間凝了兩秒,那門才被推開。
戚雪擡起頭,就對上薄峥嵘漆黑的雙眼。
他站在門口,如一道古屏上潑下來的豎墨,冷肅而淩厲,青筋微跳的手從把手上松開,眸子直直掃向她,一字一字從喉嚨深處擠出,“你剛剛笑什麼?”
三年未見。
他說的第一句話。
“……”
戚雪怔了下,沒想到自己剛剛那個笑會被他注意到,但她也不在意這種小事,便道,“沒什麼,隻是感慨再回故土,心境和從前大不相同而已。”小說app閱讀完整内容
話落,薄峥嵘走了進來,手在身後。
門被落了鎖。
戚雪淡淡地看着他的舉動,随後低下頭檢查自己的竹刀。
薄峥嵘就這麼站在她的身邊,看她當自己隐形人一樣,自顧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他垂眼,死死盯着她的臉,盯着她耳朵那一點小小的耳洞……
三秒後。
他猛地彎下腰,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把她拉扯面向自己。
戚雪不防他的舉動,手中的竹刀沒拿穩,直接從他的虎口劃過去,鮮皿頓時汩汩而出,沾到她的腕上。
戚雪有些錯愕地看向他,薄峥嵘卻連看一眼都沒有,隻狠狠地盯住她,幾近咬牙切齒,“栖冰夫人,逃了三年,好玩麼?”
三年的分别,戚雪早就在沒日沒夜的刻畫中将心性磨得雲淡風輕。
她以為,薄峥嵘對兩人的問題應該也淡了一些。
“你還在恨我。”
戚雪對上他的目光,微微蹙眉。
“我不該恨?”
薄峥嵘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扔下一份分居通知就跑國外了,離婚事宜都是你兒子親手給你辦的!戚雪,你把我薄峥嵘當什麼?懶得親自打發的一隻狗嗎?”
到最後,他低吼出來,眼神滿是戾氣。
“峥嵘,講道理一點,當年我不跑,我離不了婚。”
戚雪注視着他的眼睛說道,聲音很淡,不是無奈的淡,而是一種完全放下的淡。
峥嵘,耐心一點。
峥嵘,平和一點。
薄峥嵘聽着眼神恍惚了下,随即冷笑起來,嘲弄地道,“所以你現在回來,是覺得我奈何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