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個女朋友姓什麼？請作……”

　　“姓鹿。”

　　“你第一個動心的女人現在在做什麼？”

　　“在旁邊我答無聊的題。”

　　薄妄半蹲在地上，答一張問題卡扔一張，速度之快，甚至語音播報都沒念到頭他就答了。

　　“你對老婆鹿之绫最滿意的地方是哪裡？請……”

　　“所有。”

　　“你對老婆鹿之绫最不滿意的地方……”

　　“沒有。”

　　“你認不認為一夫一妻制是愚蠢……”

　　“不認為。”

　　“關于江南霍家霍老太爺當年一妻三房恩愛和睦、人丁興旺的事，你怎麼？”

　　“不。”

　　“白月光和朱砂痣你覺得哪個更遺憾？”

　　“我不遺憾。”

　　“你老婆要是不想生二胎的話，你會……”

　　“我絕育。”

　　薄妄答得一絲猶豫都沒有，播報倒數的三個數顯得格外多餘。

　　阮蜜和姜浮生對視一眼都笑起來，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是最令女人心動的。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對鹿之绫的感情是錯的，你遇上了更能燃燒你激情的女人，你會怎麼辦？”

　　“會把出題的人腿打折。”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鹿之绫又愛上了别的男人，你會怎麼辦？”

　　“會把出題的人頭擰了。”

　　“……”

　　鹿景煥一臉錯愕地着他迅猛的答題速度，聽到這裡，他擡起手默默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鹿之绫站在那裡聽着，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就沒放下來過。

　　“如果有一天你兒子和你老婆掉河裡，你先救誰？”

　　“明天給鹿野報遊泳課。”

　　“如果有一天你爺爺和你老婆掉河裡，你先救誰？”

　　“明天給爺爺報遊泳課。”

　　“如果有一天你和你老婆的哥哥們掉河裡，你猜她會先救誰？”

　　“我先淹死他們，不給老婆做選擇題。”

　　“……”

　　鹿景凡站在鹿之绫身邊，默默練習了下憋氣，他憋氣還是可以的。

　　薄妄一口氣把所有的問題都答了，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亂。

　　鹿景煥已經說不出話來，這些問題就這麼不需要腦子思考嗎？他出的題目就這麼友善嗎？

　　薄妄拍拍手站起來，一派輕松，絲毫沒有被為難到的樣子。

　　他轉頭向鹿景煥，閑閑地道，“五哥，别再用腳後跟想題了。”

　　“……”

　　鹿景晔也深中一箭，捂着皿淋淋的傷口和鹿景晔站到一起，一起懷疑人生。

　　見狀，鹿景凡被徹底激起鬥志，清了清嗓子道，“薄妄，你六哥我這也有一道小題目！”

　　他還就不信了。

　　鹿家人，永不服輸。

　　話音落下，外面傳來聲響。

　　鹿之绫轉頭，就見管家帶着人推着一塊塊大闆子從院外走進來，十幾塊闆子圍着院子排了一圈。

　　隻見白闆上貼着各種各樣的五官，還是分開的那種。

　　眉毛歸眉毛，鼻子歸鼻子。

　　一眼去，眼睛都花了。

　　鹿景凡仰了仰下巴，道，“這些照片裡可以拼出小七的五張照片，在十分鐘裡拼出一張就算過關。”

　　這道題他們幾個也反複試驗過。

　　哪怕一開始了照片，放到一堆幹擾項的五官中，也要十二分鐘才堪堪拼湊出一張照片。

　　“……”

　　李明淮又無聲無息地将姜浮生拉到身後，然後活動了下手腕，準備随時替薄妄破牆進新房。

　　這都什麼鬼關卡。

　　妄哥一定會翻臉。

　　薄妄站在院子中央，掃了一眼周圍貼得密密麻麻的白闆。

　　“那我就開始計時了。”

　　鹿景凡壞壞一笑，根本不給薄妄觀察的時間，直接按下手中的計時器。

　　八分鐘後。

　　一旁的空白白闆上貼出五張鹿之绫的照片，有她七歲的，有她十歲的，有她十五歲的，有她二十歲的，甚至還有張是她以前在學校裡演舞台劇，化着濃妝閉眼被恰好拍下的照片。

　　“……”

　　鹿景凡也笑不出來了。

　　這題目就這麼簡單嗎？合理嗎合理嗎合理嗎？

　　“你是不是來派李明淮來我們房間裡偷過題？”鹿景凡不接受這一切。

　　尤靜站在一旁笑了笑，“怎麼可能，你們為保密把房間加密成那樣，多日來連打掃衛生都不能進去，怎麼偷？”

　　來鹿家的這幾個哥哥是一個都拿不住薄妄啊。

　　薄妄将面前的白闆一推，慵懶開口，“下一關，速度。”

　　“……”

　　鹿之绫站在那裡，被阮蜜抱住手臂，阮蜜笑着向向她，“心裡樂開花了吧？”

　　薄妄真的特别了解她。

　　鹿之绫掩飾不了嘴角的笑意，她向薄妄，薄妄朝她投來一眼，頗為得意。

　　就這些。

　　離婚以後的時間裡，他在網上找盡她的照片，每一張他都過八百遍，别說高清的，就是模糊的五官他也能拼出來。

　　一群菜雞。

　　鹿景凡有被侮辱道，轉頭向鹿景瀾，用眼神示意他。

　　叛徒！到你了！該你出手了！好歹給他們幾兄弟掙回點面子！

　　“那到我了。”

　　鹿景瀾坐在輪椅上，溫雅一笑，向薄妄道，“妄哥，我這一關比他們簡單，就意思意思，圖個樂趣。”

　　聞言，鹿景晔不禁皺起眉睨他。

　　這個時候可不能簡單意思意思了，這關乎他們鹿家人的智商。

　　鹿景瀾并不收他的眼神暗示，隻解了袖扣，揚手一拍。

　　院子裡突然亮起比白晝還刺眼的燈光，直直地朝所有人刺下來，晃得大家睜不開眼。

　　鹿之绫剛要擡起手，眼前就暗了下來，薄妄靠過來用身體擋在她面前。

　　姜浮生被李明淮拉進懷裡，單手按着她的頭。

　　尤靜迅速蹲了下來，靠到鹿景瀾的腿上，鹿景瀾用手給她遮着眼睛，不悅地道，“管家，照錯地方了。”

　　一眼望去，鹿景晔、鹿景煥、鹿景凡三兄弟顯得無比的突出。

　　“老四你出題就出題，做什麼呢？”

　　鹿景煥郁悶地道，讓他吃别人的狗糧是不是？

　　管家連忙派人調整大燈的方向。

　　刺眼的大燈沖向院門，衆人得以解脫。

　　鹿景瀾這才淡淡一笑，“我這一關不是考薄妄的，是考小七。”

　　“我？”

　　鹿之绫有些詫異，她還以為幾個哥哥今天隻想針對薄妄呢，沒想到還有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