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逸清向胡宗勝問起城市内的電源問題之時,胡宗勝回答倒是非常簡練。他說這完全是歐陽将軍的命令,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原本也想自告奮勇啟動運行城市中的發電工廠。可歐陽華意思卻說,部隊不用做任何事。目前隻需安靜地在軍營中等待出擊的命令即可,雖說本斯先行侵占領土,守方完全有理由行駛領土保衛的權力。
歐陽華本來準備先禮後兵,最起碼戰争不是一般人想要的。而當他派遣了幾個使節與本斯交涉皆都無果之後,他那溫和的好脾氣也終于憤怒了。既然用說的不行,那就用武力解決。
在薛逸清還沒有回到軍營之前,整個亞特一師中,早已集結了大部準備即日與本斯決戰。其中包括猛虎戰車坦克團,獵鷹戰機部隊,以及步兵數千人等等。他之所以如此興師動衆,是因為他深深了解本斯軍的實力。
而更讓歐陽華擔心的事,倒不是大動幹戈。而是他也已經漸漸發覺了本斯軍的秘密,他們的目的是東臨市。可東臨市雖然是海上能源開采的重地,即便占領也需要經過數年至數十年的經營才能發揮其用途。可本斯軍占領東臨市,明顯沒有長期經營的打算。現在歐陽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管本斯軍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已經向上級請求了作戰命令,并且得到了授權。
當薛逸清跟着胡宗勝回到軍營總部之時,幾乎是安靜地沒有讓大多數人發覺。薛逸清笑道:“我還以為會有一群人沖出來迎接我呢?”
胡宗勝笑道:“你想多了,因為上級已經下達了作戰命令。幾乎我們一師的所有參展部隊都已經接到了相應的任務,再過一個多小時天一亮,他們就要出發。而歐陽将軍特此下令,讓他們在出發前能睡一個好覺。”
聽他如此說,薛逸清又點頭問道:“那歐陽将軍可真夠偏心的,居然讓長官來接應我們二營的人。”
胡宗勝擺擺手,沒好氣地道:“怎麼說着說着又說到這上面去了,你說歐陽将軍偏心,我倒說他是故意提拔我給我好處。要不我怎麼可能跟你這麼投緣,呵呵。若不是大戰在即,我現在就想去歐陽将軍那提出把你調到我們營的請求。沒說的,我讓給你當連長。統領我手下的一支戰鬥力最猛的加強連,讓你好好發揮你的才幹。”
不知為何,胡宗勝說這話的時候,薛逸清一點也沒有感到奉承的意味。他認為胡宗勝說的都是真心話,不過這個真心自然也是為了他自己。
胡宗勝心想,這麼一塊好材料,居然會被二營的龍天糟蹋。假如自己用好處交情誘導這小子成為自己的手下,相信以後一定是一員不可多得的虎将。這樣下來,自己升官發财,将隻是時間問題。
當然,胡宗勝說動歐陽華容易,他卻明白對薛逸清不能用權力施加壓力。因為他了解,但凡是有點本事的人,除非你能讓他的心歸順。否則即便是動用關系把薛逸清強行拉入部隊,到最後也隻是吃力不讨好。
薛逸清得知了一早部隊便要開拔的消息之後,先是大吃一驚,接着本想開口跟胡宗勝說些什麼。可他一看到胡宗勝的臉便瞬間清醒,有些話是絕對不能随便跟人說的。如今唯一能夠聽薛逸清講出心裡話的人,隻有歐陽華。
可自己身為一個列兵,平白無故想去見一個将軍,這未免有點異想天開。就算薛逸清說出這個想法,也會被人遐想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比方說,去告狀!
幸好,就在薛逸清為此事糾結的時候,胡宗勝卻對他道:“趁着現在還有時間,我帶你去見歐陽将軍。他可是非常着急見你,害的我一直以為你是他的親戚。”
薛逸清心中一喜,面上仍然不為所動,口中說道:“我要是能有歐陽将軍這樣的親戚,早該當個連長了,怎麼可能還是一個底層的列兵?”
軍中的裙帶關系,薛逸清早就知曉。他這麼說,也是合乎情理。哪知道胡宗勝卻對他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歐陽華将軍一向公私分明,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裙帶關系的出現。真因為如此,即便你是他的親戚,你剛開始為一個列兵,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薛逸清對此沒有做任何反駁,他嘴角一揚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胡宗勝見他一笑,心裡更沒了底。他一直都在想,薛逸清到底跟歐陽将軍有什麼關系?若是沒關系,歐陽将軍又為何會從一開始就對着小子特别照顧呢?唉,還是等自己調查清楚之後,再好好想了想如何拉攏薛逸清的事好了。
一聽得到了面見軍中主帥歐陽将軍的機會,江善男他們幾乎激動地流下淚來。還好他們知道安靜,除了相互擁抱感慨,倒不敢搞出什麼大的動靜出來。
這根本就不能怪他們,隻因為普通士兵想要上位,除了立軍功之外,便是在首長面前表現良好。隻有做到這兩點,才能有所出路。
胡宗勝走着走着,突然歎道:“唉,歐陽将軍昨晚剛開始一得到你們的消息之後,便坐立不安。不僅派我接應你們,還要顧着調兵遣将。就在我剛剛向他彙報你已經安全回來的事情之時,聽他的口氣似乎是剛剛睡醒。不過他的聲音依然由沉悶轉為洪亮,想必是中氣一足又來的精神。”
薛逸清笑道:“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首長一聽到我安全的消息之後,立馬來了精神?呵呵,這恐怕有點太過誇張。再說,我這次行動充其量不過是運氣好搗毀了敵軍的一個營指揮部而已。像這樣的戰功,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時,胡宗勝卻話中有話地感慨道:“有的時候,一個人若是要升官發财,那是誰都擋不住的。這就是命運,沒有人能夠改變命運。”
薛逸清見他說的言之鑿鑿,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的樣子,便打趣問道:“加入你能穿越到三十年後,看到你在那個時候會死,你再次回來又會怎麼辦?”
他本以為胡宗勝會說,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制止三十年的事情發生,以求保住他那條命。哪知道胡宗勝卻平靜地道了句:“我既然知道我還能活三十年,那麼在這三十年内我做任何事都将沒有顧及。因為我知道,即便我把天桶透了,我也不會死。因為曆史就是曆史,他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這話還真有道理,薛逸清倒是起初沒想到。他哈哈一笑,瞬間對這個有着私心的胡營長有了些許好感。大概是因為二人聊天能聊到一個地方去,有共同語言才會如此投機。
由此,薛逸清甚至暗自決定,自己不如想個辦法投入胡宗勝的部隊。最起碼在他那能得到禮遇,即便是被利用也不會有什麼壞處。而待在如今的連部,即使躲過了這一次,一定還要在下一次繼續忍受龍天的明槍暗箭。長期下去,即便自己忍得下去,想必手下一衆兄弟也受不了。長痛不如短痛,及時找到出路,總比等死的強。
當胡宗勝帶着薛逸清一幹人進入歐陽華的休息處之時,歐陽華正一個人雙手負後站在帳篷的窗戶旁,擡頭仰望着星空。也許是看的出了神,以至于薛逸清一幹人進來他都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