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卡空中基地的毀滅,并沒有像薛逸清原本想象中的那樣,絢麗缤紛,光彩奪目。他隻看到了一片潔白的粉末飄灑而落,顯然這空中基地中,就連毀滅裝置的能量都計算地恰到好處。它能做到既能毀滅,又不會對基地外的一切事物造成影響。要不然的話,這具飛雁号隻怕早就被剛才的那爆炸産生的沖擊波打擊墜落,現在隻怕薛逸清和穆曉丹的屍首也得被海裡的魚給吃了。
薛逸清等穆曉丹哭夠了之後,才試探地問她:“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因為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穆曉丹依然還在微微抽泣,此刻用手摸了摸眼淚,嗚咽着:“什麼事,說吧。”
這件事便是去尋找亞婷,薛逸清盤算着,若是不找到亞婷當面把事情說清楚,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雖說沙爾行星的住民之死,不是亞婷親手所為,但起碼也算是間接行為。對于這種原則問題,薛逸清絕不會徇私。他有想過,隻要見到亞婷,自己一定會勸她自首。最起碼,這樣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如今江天犧牲,在這飛雁号之内,隻有穆曉丹會駕駛。薛逸清不想刺激穆曉丹,于是輕描淡寫地道:“我要去找個人,問清楚一些事。哦,這是我私人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穆曉丹道:“算了,我也懶得管你。如今巴卡空中基地以毀,你和我師兄找到了什麼有用的資料了嗎?”一提到自己師兄,穆曉丹忍不住又流起了淚來。無奈,她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内忘記傷痛。
其實不僅是她,薛逸清其實跟她差不多。他不過是善于隐藏内心想法,不過善于隐藏的人,内心往往更加的壓抑。
薛逸清苦笑道:“除了知道巴卡組織為一個神秘國家安插在亞特帝國多年的傀儡勢力,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得到。”
穆曉丹道:“那麼,巴卡那個家夥,肯定是逃跑了。他既然還活着,你隻要把他抓住,自然能問個明白。”她思想先入為主,還一廂情願地以為巴卡逃跑。
薛逸清立即告訴她道:“你就别想了,巴卡那家夥不知是怎麼想的,居然啟動了基地的自毀裝置還不逃跑。依照時間估計,他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基地。也就是說,他已經死了。”
對于這個可能性,薛逸清還是比較有把握的。最起碼他相信就連江天都無法逃脫的地方,以巴卡當時的情況來猜測,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設備能助他離開空中基地。
總而言之,要他薛逸清相信江天死了巴卡都沒死的結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穆曉丹雖然悲痛,可駕駛飛雁号飛行器卻一絲不苟。她一直平穩地駕駛并注視着四周的動向,看來先前的一些戰鬥已經導緻她神經繃緊,無時無刻不在提防突然襲擊。
好在,回去的一路上總算是有驚無險。穆曉丹為安全,索性将飛雁号停在了中京市富人區那片廢墟之上。
二人下了飛行器後,放眼看去,除了滿面瘡痍的殘磚瓦礫之外,冰眼與淩靈那具被凍結的冰雪女王機甲已經失去了蹤迹。
穆曉丹急忙大步奔到原先地點,大聲喊叫着師傅二字。薛逸清道:“别喊了,他一定是帶着淩靈導師去找辦法把淩靈導師從冰雪女王中揪出來。放心,你不用擔心他。即便是擔心,也應該是他擔心我們才對。”
穆曉丹的大腦還算清晰,薛逸清說的話又句句在理。于是她立即停止了喊叫,并問薛逸清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薛逸清略一思索,道:“當下我們在亞特國,恐怕隻有CE集團這個朋友了。我們先去CE大樓,找到應才俊後再行商量。再說,我也要去看看情形。”
穆曉丹立即點頭道:“嗯,的确現在去CE集團比較保險。天知道亞特軍政部還有什麼人要加害我們,眼下隻好處處小心,否則隻怕小命難保。”
“呵呵,你現在怎麼變的那麼謹慎了,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薛逸清笑道,并借機調侃了一下穆曉丹想要平複一下她的心情。
穆曉丹輕哼一聲,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經曆了這麼多事我要是還長不大,那可真是愧對我的父親了。再說,我現在也跟你一樣,勢要為自己的親人讨回公道。”
不得不說,穆曉丹這話确實由她的道理。薛逸清為之語關一塞,還真沒有反駁的辦法。
呵呵,難道任何一個人一旦失去了父母親之後,就會立即變的成熟,看事情會更透徹?薛逸清不得不這麼認為,至少他跟穆曉丹就是兩個鮮明的例子。
現在既然隻有他知道當初出賣了沙爾進入路線的人是亞婷而并非藍若心,不如立即聯系洛貝伊。不過薛逸清心說暫時為了顧及亞斯,自己隻要聲稱已經查到最新證據證明藍若心的清白,先把洛貝伊跟亞斯召回亞特國再說。
當下二人隻顧着匆匆向CE大樓趕路,奇怪的是中京市的街邊小巷裡,此時雖然還有很多市民,卻已經沒有原先的嘈雜之樣。所有人都非常平靜地交談,并沒有一絲緊張的氣氛。更有甚者,甚至聊着笑了起來。
穆曉丹見狀後道:“看來巴卡總部已被攻陷,這場風波想必是平息了。”
薛逸清卻搖頭道:“不一定,這場風波也許隻是暫時的平息。其中隐藏的東西,是我們看不見的。它會像病毒一樣,到了時間就會爆發。”
“你怎麼老是頂我的嘴,你就不能順着我一回說一次嗎?”穆曉丹心情本就不快,現在一時氣悶,索性找上了薛逸清發洩了一下。
好在薛逸清理解她的意圖,幹脆把頭狂點:“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人家說死者為大,死者的親人自然也在同一範疇。薛逸清不忍刺激穆曉丹,心說這幾天就讓讓她。等她真正平複了心情,也不至于去做什麼傻事。
穆曉丹此刻不知抽了什麼瘋,見薛逸清讓她,反而怒氣更勝。她竟然不顧外人眼光,直接對着薛逸清吼道:“我不要你老是讓我,你就不能把我當作正常朋友一樣,該罵就罵該打就打嗎?最起碼,你還會讓你那洛貝伊妹子替你做一些事情。對她,你都能那麼對待,為什麼對我就這麼客氣。”
她的吼叫聲立馬吸引了一些路人圍觀,他們其實是被穆曉丹的那句該罵就罵該打就打給雷倒了。估計他們都在想,像這種要求我一輩子都沒見過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