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薛小姐已經将三十億還給慕氏集團
“我是來瞧我的意外之喜,有沒有如約而至。”他收回手,打開身側的車門,大步走下了車。
薛安淺可沒他這麼自然而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從車裡下去,她對着前面的司機說道:“前面的帥哥,能不能把車往前開開,等在前面放我下來,你再倒退回來?”
她谄媚的對他一笑,眉眼又溫柔又妩媚。
前面的帥哥哪有這麼好說話的,“抱歉,不可以。撄”
薛安淺垂下頭,暗暗的咬牙,然後低頭看向車窗的外面。
車窗已經被一個男人擋了視線,男人正用高深莫測的視線看向她的方向,手捏住車門把手把門打開。
“身為這部劇的女主角,你想一直拖沓下去,讓這部劇毀在你的手裡嗎?”
“你!”薛安淺驚愕的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償。
男人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直接伸手将她從車上拽了下來,動作不拖泥帶水,絲毫沒有林香惜玉。
薛安淺心裡痛恨,自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眼前這人忘恩負義将她推到水深火熱,她憤恨的眼神狠狠剜着他,可對面的男人連個眼角神色都沒改變一下。
一路被夏徒明生拉硬拽的拽到劇組裡面,所有熟悉的人都把視線定格在她的身上,薛安淺又尴尬又頭皮發麻,又十分的忐忑。
她真的把夏徒明恨得牙癢癢了,也不知道夏徒明這個男人是怎麼知道自己是這部劇的女主角的?自己那天救他的時候,他是不是就已經認出她是誰?
她頂着發麻的頭皮将視線看向劇組裡的人,明顯看見李小雪獨樹一幟一身高質量新衣的站在那邊,身邊除了她的經紀人和幾個助理外,并沒有其他的身影,她一下子如釋重負了。
戚宇挪着小碎步到她的身邊,用手裡的道具折扇遮在臉上,問她,“你跑哪去了?怎麼還帶着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回來?就算是要氣陳勵樊這個男朋友,你也不用用這麼一招吧?”
“男朋友?”薛安淺頭上落下無數黑線,昨天她那一巴掌,是生生将自己和樊勵琛之間很有瓜葛的事情公之于衆。
于是,樊勵琛和薛安淺是一對情侶的事情是沒有人不知道的。
哈,薛安淺嘴角抖了抖。
夏徒明的出現,醒目的吸引了衆女人和衆男人的視線,他強大的氣場,讓孫大明在他面前也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樊勵琛帶着臉上戴着大墨鏡的徐安趕到的時候,偌大的劇組都因為夏徒明在沸騰着,對于他的出現,已經忽略不提。
因為樊勵琛已經名草有主了。
樊勵琛倨傲的目光在劇組環視了一圈,然後定格在遠處端站的挺拔的男人背影身上,他狹長深邃的眸子一凜。
“陳勵樊。”戚宇湊到他的身邊,“瞧見那男人了沒?那就是對薛安淺圖謀不軌的男人。”
樊勵琛的視線一下子不動聲色的聚集起凜冽的鋒芒,“薛安淺人在哪?”
“在那邊背台詞呢。”戚宇指了個方向。
視線所及,女人手裡捏着的一疊厚重劇本被她背在身後,她的視線平視着前方,嘴裡在默默的念着什麼。
然後另一個女人靠近了過去。
薛安淺看着李小雪站到自己的面前,臉色難看的說道:“如果你是想花費時間高傲的炫耀你的虛榮心,我想沒有必要。”
李小雪不屑的說道:“知道嗎?他不愛你。”
“誰?”
“陳勵樊,樊勵琛,他親口對我說,他不愛你。”
仿佛一記天雷,讓她整個人被震得耳朵轟隆轟隆的響,眼前李小雪的笑容刺眼又嬌媚。
“薛安淺,你清醒清醒吧,你離開慕家之後,不會有人在把你當成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你的未來已經布滿了黑暗,你已經退無可退。”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告訴你這句話?”薛安淺目光猶如破曉的陽光,熱烈的看着她。
李小雪一甩長發,鄙夷的說道:“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時候說的嗎?是在你那天吊在威亞上差點受傷的那天,他眼睜睜看着你出現意外,還親口說,他不愛你。”
心房仿佛被重重的敲過,一顆心要被敲碎,薛安淺卻忍不住笑出聲,讓李小雪十分詫異。
“李小雪,我的世界從來不會黑暗,哪怕我離開慕家,哪怕樊勵琛不愛我。哪怕我現在笑着對你說,轉身黯然淚下的,也絕對不會是我。”
“你是什麼意思?”李小雪黝黑的眼睛看着她,精緻的眼影,漂亮的眼線襯得她的眼睛好像又閃又亮。
薛安淺說道:“你信嗎?我會說出比樊勵琛說不愛我更可怕的話。”
“你想說什麼?”
李小雪話音剛落,就覺得手腕被薛安淺緊緊的捏住,強烈的手腕的痛讓她秀眉已經擰成了麻繩一樣,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叫嚣的喊道:“薛安淺你放手,薛安淺你給我放手。”
不管她怎麼掙紮,前面拉着她手腕的女人好像變成一座石化的山一樣,對她的話視若無睹,仿佛根本就聽不懂一樣。
她尖銳的喊聲打破了劇組安靜的氛圍,連附近正在拍戲的其他劇組的演員也走神的将視線向這邊忘了過來。
夏徒明看着那道倔強的拽着一個一身花枝招展的女人的身影,唇角勾了一絲弧度,漆黑猶如鷹隼的目光饒有興趣。
薛安淺松開李小雪的手,然後目光看向遠處看着她的樊勵琛,樊勵琛身邊是驚訝的戚宇。
薛安淺大步向樊勵琛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冷漠俊朗的臉上還有未退的紅腫,她昨天的巴掌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璀璨明亮的眸子亮的極為懾人。
“我昨天沒有回來,是因為我喝多了酒,和另一個男人去了酒店,不過他很紳士,并沒有傷害我。”
樊勵琛狹長的眸光卷起憤怒的神色,無論怎樣也不能歸于平靜,他冷酷到骨子裡的聲音是滔天巨浪的氣恨。
薛安淺沉着臉色,低頭醞釀了一下情緒,她剛擡起頭,突然感覺面前的男人帶着濃烈的壓迫感逼近,将她扣在雙臂之間,這過于親近的舉動讓她整個人怔愣的瞪大了眼睛。
李小雪看着這一幕,心裡嫉妒的死死揪成一團,眼前樊勵琛是什麼意思,是在證明她剛才對薛安淺說的話都是假話嗎?
另一道聲音漫不經心的在煽風點火。
“薛安淺,如果你有男朋友,我們可以做朋友。如果你是單身,可以做我的女人。”
李小雪一聽,立刻氣急敗壞的在一邊吼道:“薛安淺你不知廉恥,你可是有夫之婦!你竟然背着樊勵琛這個老公勾搭别的男人!”
薛安淺聽到夏徒明的聲音,将視線怔忡的看向他,隻來得及看見他眉眼裡為她解決一切問題的笑意,她的視線就定格在這距離近的她長長的睫毛能觸及到他清冽睫毛的男人身上。
唇畔是他帶着怒意的溫度,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臉頰,暈染的她的臉頰嬌俏的紅了起來。
“天呐,樊勵琛,陳勵樊竟然是樊勵琛!”夏小敖突然驚呼了一聲。
各大财經報紙上都曾出現過樊勵琛的名字,雖然從來沒有過一張他的照片,他這個人都已經家喻戶曉了。
然而,遠處正和薛安淺擁吻的男人,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樊氏集團大總裁?就是那位B城首富,讓人高不可攀的男人?就是那位給《皇後傾城》劇組投資了幾千萬的人?
他……他……他居然會屈尊降貴的成為這部電視劇的男主角?
被驚掉下巴的人簡直數不勝數,倒吸冷氣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
薛安淺的眸色望進他的眸色,滿滿的癡戀和難以置信,沁着水霧的溫暖情緒從她的視線裡落在他的視線裡。
樊勵琛擡起手,欣長的手指觸及她的臉頰,狹長的眸光帶着迷離的氣息,他留戀的視線凝視在她櫻紅的唇上。
一陣痛在心尖蔓延,逐漸冰封他迷離的眸光。
薛安淺看出他臉色的改變,對他開口說道:“你昨天不是對我說對不起嗎?我原諒你。”她伸手攬住他的脖頸,笑的一臉甜蜜。
樊勵琛的冷漠視線定在她甜美的容顔上。
“樊總還真是深愛自己的妻子,甯可隐姓埋名來到劇組出演男主角,這份深情,真是令人感動。”
滿地的人,大概也就隻有夏徒明敢開口說話,他挺括的身影邁着穩重的步調。
樊勵琛将視線看向夏徒明,狹長的眸色輕眯,勾動了下嘴角,說道:“司徒總裁,好久不見。”
夏徒明說道:“令太太救了我一命,能促成樊總夫妻二人和好如初,我算是還了救命之恩。”他沉穩的面容客套的笑了笑,又繼續說道:“這部電視劇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容不得出現因演員問題出現的岔子,這也是我逼着令太太回來的原因,還望樊總不要誤會。”
“很重要的意義?”樊勵琛出聲。
夏徒明說道:“沒錯。”他又看了薛安淺一眼,然後說道:“我的意外驚喜失約了,我先走了,如果她什麼時候會過來,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把名片遞了過去。
薛安淺伸手接了過來,她?他的意外之喜是個女人嗎?不過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
“孫導知道是誰。”夏徒明說。
薛安淺點了點頭。
夏徒明的身影一消失,放在樊勵琛身上的視線就一道比一道強烈,他轉過頭,倨傲冷厲的目光看了過去,“繼續拍戲,徐安,從這一刻起,《皇後傾城》劇組開拍的場景内,不得出現任何閑雜人等。”
徐安立刻把臉上帶着的大墨鏡拿了下來,略有幾分興奮的應是,這些天天天臉上戴着這麼沉重的大墨鏡,他的鼻子眼睑都痛,可算能直視所有人,不用隔着鏡片了。
他一摘下眼鏡,劇組的所有人又都倒吸了口冷氣,有關樊氏集團的報道,大多都是這個男人出現,他的這張臉,簡直是深深印在每個關注樊氏集團的人的腦袋裡啊。
尤其他們是樊氏公司旗下子公司投資拍戲的劇組。
所有人的心情又驚又喜又微妙,恨不得多長幾雙眼睛狠狠狠狠的多看高高在上,低調神秘,帥的所有人眼睛都要掉下來的樊大總裁。
從這一天起,所有人的關注就更定在了樊大總裁的身上。
比如樊大總裁令人驚歎的記憶力,他背台詞從來都是在化妝時間,不論化妝時間長短,不論劇本台詞多長,總之,人家背的那叫一個利索。
沒人注意到,樊大總裁的老婆,背台詞的速度絲毫也不遜色于他,甚至有時候比他還要更快。
比如樊大總裁拍戲時,演技越來越好,簡直一天比一天的帥,帥的女人們花癡的直流口水。
沒有人注意到,樊大總裁的老婆演技一天比一天的精湛,更美得猶如綻放的蓮花,美得猶如漂浮的雲朵,美得一颦一笑都在不經意間吸引人的視線。
比如樊大總裁突然給劇組所有的人放了三天的假,然後徹底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後,所有人猶如從天上掉到地上的強烈落差感,讓無數的人食不下咽。
沒人注意到,樊大總裁的老婆正窩在酒店頂層豪華套房裡,倚在沙發上看文件。
看吧,薛安淺在那些人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尋找樊勵琛音訊的時候心裡嘀咕着,如果你們多關注一下他的老婆,是不是就能找到他在哪裡了?
“薛安淺,你給我坐起來!”一道冷厲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薛安淺仍然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
樊勵琛伸手将她手裡拿着的文件夾拽了過來,“躺着看文件,你眼睛還要不要了?”
薛安淺不耐煩的坐了起來,“樊勵琛你不是很忙嗎?你不是要去B城嗎?你怎麼還不走?”
樊勵琛哼了一聲,高挑着他狹長的眸看着她不滿的眼神。
“我訂的晚上的飛機,你這次還要不要偷溜回去?如果要回去,我可以好心替你也訂一張機票。”
薛安淺哈的嘲諷的笑了聲,“你别以為上回你回家是我故意跟着回去的,我那是工作的事情。”
樊勵琛不置可否。
薛安淺瞪了他一眼。
晚上,樊勵琛乘着飛機回到了B城,一直忙到十一點,他開着自己的勞斯萊斯回到了他的别墅。
下了車,他松了口氣,車子竟然忘了加油,差一點連家都回不來。
他擡步走向自己别墅大門,拿出包裡的鑰匙,奇怪的是,不管他怎麼開門,都沒有辦法把門打開。
一刹那,他深邃倨傲的眼眸裡湧現着氣急敗壞和哭笑不得,他拿着鑰匙,大步向不遠處那座複式二層别墅走去,門鎖,果然直接被打開。
他拽開别墅的門,并将玄關的燈點亮,遠處客廳茶幾上擺放着一個檔案袋,以為是薛安淺故意為他準備好的,他大步走了過去。
打開檔案袋的一刹那,離婚協議書的标題映進他的眼簾,他的眼神瞬間泛起一絲驚慌,一絲畏懼,一絲怒,和……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薛安淺費盡心思讓他來到這裡,隻是變相将簽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不期然,夏徒明那句猶如魔咒的話,激起他所有的憤怒,他将手裡的檔案袋重重的摔在茶幾上,拿出手機給薛安淺打電話。
然而薛安淺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過來。
“你到家了嗎?還是在……”住酒店的話還沒在她滿是得意的聲音裡說完。
“薛安淺,你和夏徒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薛安淺聽他聲音裡的怒火,錯愕的呆住。
自己之前已經當着所有人的面不是都說了,這麼多天過去,他突然對她提起夏徒明幹嘛?
樊勵琛的視線落在離婚協議書的字上,體會着曾經薛安淺拿到它時心裡那一刻的感觸,他壓抑着怒火的說道:“薛安淺,我會将劇本壓縮到三十集。”
薛安淺疑惑的表情瞬間變成大怒,單想想之前為了修改劇本,她熬的雙眼紅的快成兔子,天天腳不沾地的忙碌情景,她五髒六腑都被氣痛。
樊勵琛啊,樊勵琛,為了更快的離婚,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薛安淺從沙發上站起身,對着手機那邊大聲說道:“我不同意,樊勵琛你别太過分了。你真當我薛安淺是那麼好說話,你别逼我。”
樊勵琛沉着眸光問她,“你還有什麼手段可以刁難我?我現在肯再繼續将剩下的五集好心的幫你演完,你就該感恩戴德。”
“你做夢!”薛安淺氣紅了眼睛,在地上來回徘徊,“我有什麼手段刁難你,你不按我說的把整部劇演完,你這輩子休想和我離婚!”
樊勵琛聽到手機那邊吼過來的話,因為憤怒眯起來的狹長眸子一下子睜大,他快步走到茶幾上檔案袋邊上,單手将裡面的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
沒有簽字,沒有薛安淺親筆簽下的字。
一瞬間,他整顆心都在顫抖,連握着離婚協議書的手都在顫抖,狹長的眸光褪去所有的憤怒和冷酷,獨留下數不清的相思和愧疚,以及,在他心裡隐隐浮現的他想忽略的感覺。
他閉上眼睛,耳朵聽着手機那邊嚣張說話的女人聲音,柔軟的聲音,憤怒的語調,他将手機終是拿到眼前,狠心直接挂斷,沒有一絲該有的解釋。
薛安淺聽着手機那邊傳來的嘟嘟的聲音,氣的頭發都要到豎起來,她手腳利落的将自己的行李箱收拾好,直接憤憤的離開酒店。
訂好了最快的飛機票,薛安淺等候在機場大廳。
她趕回自己别墅的時候,偌大的别墅空空蕩蕩,隻餘留那份樊勵琛給她的離婚協議書仍然擺放在茶幾上。
心,空空蕩蕩,她走向離婚協議的面前,将裡面有關三十億的相關資料捏在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從銀行出來,薛安淺覺得她的一切又改變了,哪怕她并不想改變。
……
A市,樊氏集團36曾水晶玻璃打造的豪華總裁辦公室,徐安臉色糾葛的走了進來。
“老闆。”
“什麼事?”樊勵琛頭也不擡的問他。
徐安猶豫着,才說道:“薛小姐已經将三十億劃給慕氏集團。”
樊勵琛猛地将頭擡起,一雙淩厲的眸子凝聚在他的身上,“你說什麼?”
徐安說道:“老闆,薛小姐這是同意離婚了。”
頹敗的情緒瞬間布滿樊勵琛的臉龐,太過清晰的情緒展現,讓徐安看的心驚。
……
“離了?”李小小将手裡端着的蛋糕直接摔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