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雄發了一張照片過來,是他站在一牆爬山虎的地方,穿着貼身的黑襯衣,眼窩黝黑深邃,鐵銅色的面龐上顯得堅毅無比。
他的手上握着一個盒子,看起來很眼熟,盒子的封面上是一幅畫,畫着一個打火機。
許冰心頓時臉紅了起來,那是她們三個女生送給樊雄的生日禮物,人體藝術的打火機撄!
緊接着是樊雄的一條語音。
‘冰心,不管你現在身在何處,隻要你平安我就放心,如果能回答,就回答我,不能回答也沒關系,我會找到你,我會保護你……’
許冰心淚如雨下……
終究還是打字過去:雄哥哥,謝謝關心,我很好!真的很好,因為一些原因暫時不能回去A城。
那邊得到這個回答,竟似瘋了一般一分鐘内發了十條語音過來:
“你在哪兒?償”
“還在榕城嗎?”
“現在為什麼不能回來?”
“有困難就打我電話!”
“13……996”
“我等着你的電話!”
“冰心,一定要好好的!”
“我會保護你,這是我的承諾。”
“我已經在找許大少爺了。”
“阿爾卑斯山附近據說有許少爺的蹤迹。”
“真的嗎?”聽完最後一條語音,許冰心忍不住的回答。心中激動萬分。
“真的!”樊雄回答,并且發了一個圖片過來,照片上是阿爾卑斯山脈的雪景,而這山景中,有兩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意外入鏡,仔細的辨認,不是大哥跟楊天雪是誰?
許冰心激動起來……
……
看着手中多日來手下拍攝的的照片,容璟然沒有一顆是輕松的,那緊鎖的眉頭如同兩條扭曲的毛毛蟲橫卧在臉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下屬低着頭,左手握着右腕,雙腳微分的站着,知道容璟然心情不好便不多言語,不一會兒,卻聽到容璟然低沉的叫人心驚膽戰的聲音:“繼續跟着。”
繼續跟着?
就是讓繼續拍照?
然後呢?
辛辛苦苦的找到人之後,不帶回來嗎?
隻監控着?
這算什麼呢?
雖然下屬心中窦疑叢生,卻沒有膽量問出口。
隻是低眉順眼的答應着。
“你先出去吧!”容璟然聲音再次傳來,還是那麼低沉無波瀾,這聲音仿佛帶着寒冰冷霜,聽的人心寒。不過聽到這話,下屬竟然解放一般點點頭:“是!”
下屬出去後,容璟然靠在沙發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手握着照片扣在自己的心頭,等着雙眼盯着潔白的天花闆,這一瞬間的地轉天旋,叫他有些頭重腳輕四肢無力的錯覺。
冰心……
原來你還可以笑的這麼開心!在離開了我之後!
這些日子的擔憂與無奈全部化為一灘苦水,有自己喝下去,一滴不剩,苦不堪言卻不知道對誰傾訴。
……
許冰心懷孕七個月了,肚子越發的大。
孕六個月到七個月,柯以安隻來這邊看過許冰心兩次,一次是帶着她去做産檢,孩子在肚子裡也越來越鬧騰,經常肚子這邊凸起一下,那邊凸起一下。婦科大夫說這是常見的情況,讓許冰心安心,孩子比較頑皮,在她肚子裡活動,伸懶腰什麼的,這是健康的表現。
可是陰部開始出現輕微的出皿,叫許冰心覺得不對勁,家裡照顧她的女傭,從小晴一個變成了三個,身邊居然開始寸步不離的跟着人,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也要有個人跟着。許冰心隐隐覺得自己真的很危險的。
第二次柯以安來看他,是帶了一些資料來,告訴她就算是前置胎盤,也不用擔心,因為臨床上很多女性因此生下健康的寶寶而且母子平安的那種!但是前提是,剖腹産,讓許冰心做好心裡準備,擇日剖腹産。
雖然柯以安說的含蓄,但許冰心已經意識到,自己真的很危險。
手扶着胎動漸漸更多的肚子,她點點頭說:“謝謝以安哥,我做好準備了!如果事出突然有什麼意外的話……”
“沒有意外!”柯以安第一次打斷了許冰心的話,聲音堅決的說:“你不會有意外的!”他的臉上是那種一本正經的神情,正經的讓許冰心覺得安心,于是她笑着說:“我知道,有以安哥在,一定會好好的照顧我的,不過……凡事都有萬一……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這事兒有意外的話,求求以安哥,一定要先保孩子!”
“保孩子?”柯以安有些詫異。差異過後又釋然。
是啊,即便孩子的父親是個惡棍,即便她恨死了孩子的父親,但終究……終究孩子是無辜的!孩子是她懷着一點點長大的,是她的骨皿她生命的延續。
任何一個母親都非常愛護自己的孩子,比愛護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許冰心年紀雖小,舔犢之情卻一分都不少的。
……
在柯以安的安排下,許冰心住進了柯氏旗下的VIP産房,除了專門的醫生護士每日關懷之外,小晴跟另外一個年紀大有生産經驗的女人陳婷一起跟着住進了醫院,不為别的就為了給許冰心解悶。
住了幾天,衣食住行得到嚴格的控制,還時常的給輸液,受傷紮着固定的輸液針,輸液的時候就連接上,不輸液的時候就用無菌膠帶封上,說是減少紮針次數。
這天如往常一樣,許冰心在護士跟陳婷的陪同下,一起去醫院後面專門預留的公園裡散步。
天氣漸暖,榕城本來就比北方熱,公園裡的花兒都開了。
走了一陣,許冰心有些笨拙的搖着頭說:“不行了我要歇一會兒!”
護士笑着說:“可以,不過休息之後生下的二十步要走完哦!”
“嗯嗯嗯知道!”三個人坐在椅子上,睡了會兒話,小護士的手機響了,就禮貌的揚揚手機,許冰心笑着點頭,小護士才離開溫柔的講電話。
看着小護士走遠的背影,許冰心問陳婷:“你說她是不是跟男朋友去甜言蜜語去了?”
陳婷笑着說:“這個我可不知道!哎對了許小姐你想去衛生間嗎?”
許冰心看看陳婷搖頭說:“我還真的有點想去!”懷孕之後發現去衛生間小解的次數增多,但是每次排尿又不多。現在陳婷提起自己倒是真的有點想去。
于是陳婷扶着她朝住院部大門的方向走,邊走許冰心還便問:“我們要不要跟闫護士說下?”
陳婷說:“估摸她在講電話沒有什麼時間。咱們先過去,等會兒我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咱們先回病房了!”
許冰心點點頭,兩個人經過一輛面包車的時候,側門突然打開,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加載了她的脖子上:“别出聲,不然我劃破你的肚子!”男人的臉隐在車子裡,許冰心當即僵硬的問:“你……你别亂來!”
“上車!”另外一把刀架在她脖子的另外一側,讓她無可逃脫……
……
許冰心被戴上了車,雖然身子笨拙卻被兩個人給拽了上去。跟陳婷兩個人相互抓着手,緊張的不行……
不知道車子開往何方,但是左右兩邊河對面都坐着戴墨鏡的男人,手上的刀子沒有一刻是挪開的。
車子開了大概半個小時,終于停下,車門被打開,四個大漢跳下車,然後拽着許冰心也跟着下車,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但是看看四周,破舊的牆,雜亂的東西,高高的吊頂,大大的空間,像是一件陳舊廢棄的倉庫。
而面前,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白皙的讓人生厭的臉。
岑雪琪穿着迤地長裙,深V領口,露出酥軟的兩坨兇,長長的卷發被撥到一側肩頭捶着,摘下大大的黑墨鏡,露出一雙怨毒的眼睛:“喲,許小姐呀!”
許冰心被陳婷扶着,緊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岑雪琪盯着許冰心,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啧啧,高高在上的許小姐,啧啧怎麼穿的這麼寒酸呢!”
“瘸子,說人話!”許冰心波瀾不驚的開口,雙眼冷冷的掃過岑雪琪,看着她因為自己的五個字鄒然變了臉色,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的譏諷的微笑,惹得岑雪琪噌的一下站起身,高跟鞋踩得的地闆蹭蹭的響,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許冰心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一份:“你說誰瘸子?”
許冰心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這個動作被岑雪琪看在眼裡,她的手居然漸漸的松開,隔着衣服又許冰心的脖子滑到肚子上,許冰心後退一步,陳婷趕緊護在許冰心身前,把岑雪琪的手隔開,岑雪琪一巴掌打在陳婷的臉上:“吃裡扒外的東西!”
許冰心愕然的看着岑雪琪,又看着捂着臉的陳婷,陳婷羞怒不已卻還是護着許冰心。
岑雪琪掃過許冰心的臉,突然皺皺眉頭又哈哈大笑:“你果然是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曆呀?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們容家的人?”
許冰心眉頭微微蹙着,盯着岑雪琪,看她嚣張的笑,一時間居然又了一點點眉目。
自己失蹤這麼多天了,住在柯以安那邊,容璟然居然沒有找自己,或者沒有找到自己,她還真當柯以安保護她周全,原來,是早就派了人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