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顔囡囡慢慢睜開眼睛,覺得眼前有着模糊的幾個人影晃啊晃的。
不清晰的輪廓慢慢清晰,光亮慢慢驅散了黑暗,顔囡囡看清了前面的幾個人。
黑暗逼仄的牢房裡,一個面部蒼白無比,白化病人般的年輕男子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他穿着鬥篷,帽子放了下來,後面跟着之前把她帶到教會的那些穿着鬥篷的人,其中就有那個把她送到牢房的傲嬌高冷女人。
顔囡囡眨了眨眼睛,打趣道:“喲,這麼大陣勢,是要幹嘛啊?”
沒人回答顔囡囡,顔囡囡坐了起來,盤着腿坐在床上。
剛坐起來,前面的那個面色蒼白的男子突然擡起手揮了揮,緊接着後面的其中幾個鬥篷人仿佛的得了某個命令似的,從後面沖向了顔囡囡。
顔囡囡看着架勢知道鐵定沒啥好事,下意識地擡起手想要捏印,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本來就被懷疑成女巫,現在動手不就是坐實了女巫這個名号嗎?她還是不要給洛基添亂了吧。
想着,顔囡囡放下了手,不知道這個小動作沒能逃過蒼白男子的眼。
幾個男女上來便捉住了她的四肢,麻利地用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繩子綁了起來。顔囡囡皺眉,一揮手用力推開了正在綁她手的人。
就算不能用法術,她也不能跟砧闆上的肥肉一樣等别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啊。想綁姑奶奶,肯定沒好事!
等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顔囡囡趁其不備,又用力并且準确地踢中了拿着她右腳的男人身形的鬥篷人的胯下,那人立馬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捂着自己的下面痛苦地向後倒退了好幾步。顔囡囡剛想動左腳,卻發現那個拿着她左腳的人看到自己同夥的下場後,下意識地松開了自己的手,立馬朝後面跳了幾步,離開了床的範圍,姿态看起來有些驚恐。
顔囡囡笑了一聲,踢起左腳,唯一一隻被抓住的手用力地将剩下的那個女人拉向自己,女人被拉得失去了中心,尖叫了一聲。下一秒,顔囡囡的左腳腳跟如願地砸中了女人的兇脯,她甚至能聽到女人兇骨碎掉的聲音。女人被顔囡囡左腳的力量砸到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兇口在地上縮成一團,痛苦地尖叫着。
顔囡囡得意地看着一男一女捂着自己的某個部位痛苦嚎叫的場景,心想就算不能用法術可是自己好歹還是錦西訓練過一段時間的體術的。
之前那個跑了的鬥篷男回到了蒼白男子身後,顔囡囡看到蒼白男子瞥了他一眼,眼神不屑而不滿。
“廢物。”
後面的鬥篷男突然有些害怕地低下了頭,蒼白男子向他直直身手,随後突然用力地撐開了五指。
像是有什麼神秘力量似的,顔囡囡注意到蒼白男子的藍色眼眸似乎變換了一下,下一秒,鬥篷男身上突然熊熊燒起了一種奇異的藍色火焰,整個牢房随着藍色火焰的出現甚至連溫度地升高了一些。
鬥篷男大聲凄厲地慘叫起來,痛得雙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身上,在牢房裡無方向地亂撞,最後他摔在了地上,在地上不斷地翻騰着滾來滾去,卻怎麼也撲不滅火焰。
“因德瑪大人!請饒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叫因德瑪的蒼白男子隻是轉回了頭,看向了顔囡囡。
顔囡囡聽到蒼白男子的名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指控她是女巫的諾斯曾說過,教會的因德瑪教士說瑪吉身上的火焰标志是東方女巫施法後留下的。她恍然,原來這陰柔的小白臉居然就是那個因德瑪教士。
她正想着,突然聽到已經被藍色火焰完全包裹的鬥篷男發出了最後的幾聲慘叫,随後他化成了一堆黑沙,掉在了地上。
顔囡囡看向因德瑪,小心髒有些緊張。
我靠……這貨,不會是個魔法師吧?而且好像還很厲害啊……教會怎麼會有魔法師呢?他到這裡,剛剛還要綁自己,這是要幹嘛?
“你要做什麼?”
顔囡囡有些謹慎地問道,因德瑪突然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并不回答她。他向前邁了一步,顔囡囡有種想要往後退的沖動。但是畢竟輸人不輸陣,她不能表現得那麼慫,讓因德瑪認為她是好惹的。于是顔囡囡繼續坐在原地,但是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和每一絲神經都緊張起來,似乎随時都要爆發。
因德瑪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顔囡囡突然看似不在意地笑道:“别離我那麼近,你身上有味道。”
顔囡囡随便胡扯了一句,因德瑪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來。
“你是第一個這種情況下都不害怕我的人,女巫。”
“你别亂說,我才不是女巫,你怎麼不說我是仙女呢?”
因德瑪笑出聲,蒼白的臉卻一點皿色都沒有,仿佛一個在地下生活了很久的人。
“沒想到你還蠻有趣的,這種時候還說着有趣的話兒。”
他繼續走進顔囡囡,直到離顔囡囡隻有一臂之遙。他至上而下地看她,嘴角陰森的笑容不減。
“不過嘛,我想你下面就說不出這種話了。”
說着,因德瑪擡起手,伸向她。顔囡囡看着他的眼睛,想往後挪動并且打開他的手,但是突然之間,就像是全身的皿液的凝固了一樣,顔囡囡感覺自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再也動不了。
她肌肉僵硬使不出一點力氣,眼睜睜地看着因德瑪的手伸向她,直到觸碰到她的臉。
被因德瑪碰到的那一瞬間,顔囡囡隻覺得那隻手冰得可怕,像從地獄伸來的似的,身上不禁起了層雞皮疙瘩。
“小可愛,是不是動不了了?”
顔囡囡被他的那句“小可愛”弄得雞皮疙瘩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她調整了下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輕松,接着笑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因德瑪的手向顔囡囡的臉後移動,撥弄着她的頭發。
“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曼特那個老家夥想幹什麼,曼特的弟弟――曼維教皇想幹什麼。”
顔囡囡想起了那個和曼特長得很像的的十字架老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原來他是曼特的弟弟,還是教廷的教皇。雖然這個時期教皇的力量還不是很大,但是也算有頭有臉的了。她現在在他們兩個老頭的手裡,不知道他們會對她做什麼。
洛基啊……你是不有安排嗎?說好的安排呢,不能用法術,這樣下去她絕對會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