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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施火的遠謀長慮(1/3)
施火坐在木恐龍肚子的下緣處，兩條腿擺呀蕩的，悠閑自在，絲毫沒因牛金彙報的突然插入，而中斷了他的話表現出不滿來。
土貉兜了祁報水一眼，佯愠道，“有你這樣誇人的嗎，牛金說你情商低，有識人之明呀。哈---”
祁報水淡然一笑，瞧向施火，說道，“施火，你來遊說我們吧，希望你成功。”
施火得意洋洋地一揚頭，嗖地一聲從肚子下緣處跳下，負手在兩人面前橫着走了一趟，在兩人前方三步外站定，擡擡下颌，雙眸子瞧向依然摟着木恐龍脖子的房曰免，說道，“你，靠近些。”
房曰免先是雙目圓瞪，而後溜溜地繞過木恐龍的脖子乖乖地站到土貉左側處。
祁報水輕咳一聲，移到剛才施火所坐處，擡臀坐上去，兩手抱膀，瞧着小人乍富般的施火。
土貉對施火雄雞般高傲的姿态視若不見，徑自挨着木恐龍的前肢處坐下來，拍拍旁邊，招呼房曰免入座。
施火一看沒人捧場，頓感無趣，悄悄地拉低高昂着的頭顱，兩腿分開，不丁不八地站住，輕咳一聲，說道，“若有腦子，稍做分析，就能明白剛才牛金的彙報，已經給我建立生物育種基地提供了第一個證據。”
房曰免側首瞧向土貉，以目示意道，牛金提供了什麼證據？
土貉正襟危坐，不置可否，對房曰免無聲地詢問視若不見。心中想着如何修理這些智能人的策略，他們越來越不像話了，就剛才這句話而言，誰能主動承認沒聽明白？那豈不是主動坦白自己是沒腦子嗎？
施火眨眨眼睛，沒有得到回應，眼睛掃過三人，最後定在房曰免身上，見房曰免雙目炯炯地盯着他，施火微微點點頭，很滿意也有些許失落。
祁報水淡淡地說道，“施火，詳細談談你的目的規劃。”
施火聽着祁報水不帶絲毫人類感情的話，浮躁的心猶如遇到了強磁，唰一聲被吸了個瓷實。
施火噢了一聲，左右看看，就地坐下去，變成與土貉房曰免對面而坐的态勢。
“目的有三。”施火說道，眼睛瞟了三人一眼，土貉如老僧入定，似若不聞不問，祁報水兩手抱膀，目光遠視，瞧着對面崖壁上蓬勃生長的花花草草，對他開場白的興趣還不如對那些雜草亂樹的興趣大，隻有房曰免的雙眉聳了聳，不過也是一閃即逝。
施火心裡如擂鼓，忐忑不安起來，隻得斂容重新整理了下想法，控制着語氣，以略帶谄媚的語氣說道，“目的有三，其一是着眼于眼前。如若牛金找回來成千上萬的野蠻人，這些人的飲食就成了問題。”
房曰免的嘴張了張，又裝作咽下唾液般抿緊嘴唇。而在施火視力不及處，土貉與祁報水迅速地交換了下眼色。
施火預想的震撼效果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又似石頭扔進空氣裡，連個氣泡也沒激出來。隻得暗歎一口氣，續說着他的目的。
“這些人來是給我們做工的，而不是讓我們來給他們養老送終的。所以讓他們自給自足，并以最少的野蠻人從事非做工的事情，對我們以十年為期限的工作很重要。若像現在這樣，采摘野果，狩獵捕魚，也不是不可行。但缺陷是食物不能儲存，隻能即做即食，勢必就得用更多的人力時間去尋找食物。從而浪費寶貴的人力資源。我們的人工效率就會大打折扣。”
施火目光偷瞄了三人一眼，續說道，“還有一點，要把成千上萬的人放進廣袤的山林草澤裡，保不準就會有野蠻人，因不安份或不堪驅使而逃掉。我們現在隻有四個真人，噢，就是你們，還有我們四個假人，噢，就是我們。若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八個真假人全部轉行作保安，也看不住這些野蠻人，還怎麼去做工幹活呢？”
三人聽得暗暗點頭，同時又慚愧于心，卻不能在施火面前宣之于口。
“所以，在大略考查地球的動植物資源的基礎上，我發現地球上資源豐富，可堪利用的動植物隻要稍加改造，就能為我們所用。如此一來，既解決了成千上萬人的日常飲食問題，也能解放很多人工，讓這些人工投入到我們的工作中，豈不是提高了人工使用效率？”
“嗯，這是第一點吧？我們知道了，說下一個。”祁報水冷靜如水的聲音響起，自覺地當起了主持人。
不過，祁報水的這一招似乎湊了效，施火垂眉低首，一幅很溫馴的樣子，輕應了一聲，再擡眼看人時，目光沉凝了許多。
“嗯，第二點，我看這些野蠻人獠牙長長，雖是人形，其情性還似猛獸，更無人文教化，隻知争奪，不懂守律。若順其性，任其發展，成千上萬人聚在一起，實乃作亂之道也。”
“嗯？”房曰免不禁發出一聲質疑聲。
“噢，是這樣。”施火立刻如火燙了屁股，急急地解釋道，“這些野蠻人一時散居，皆因食物分配，各有領地，習慣了劃分勢力範圍。若聚在一起，本性難移，必争鬥不休。而一旦性起，必猛如野獸，而我們又勢不能一一擊殺作亂者，試想若打光了他們，誰來給我們做工？”
“你是說他們的争鬥皆因食物不足？”土貉插入問道。
施火擡眼瞧了土貉一眼，又垂下眉來，輕聲嗯了一聲，說道，“大略如此。若有充足的食物，争鬥會大為減少。而我們再教之以文，訓之以化，讓他們自己心中生出敬畏之心，遵循上下尊卑之序，會有利于我們的管理，若發展的好，還可以讓他們自己管理自己。這樣可以大大提高工作效率，十年之期的人工資源就有了保證。”
“那第三點呢？”說話的是房曰免，他從剛才施火對他的搶白中，似乎悟到了什麼，語氣神情像極了祁報水。
施火見說話的是房曰免，心中也收起了調侃诙諧之意。順眉順眼地說道，“第三點嘛，就是十年之後，我們就會離開。而我們建造的基地還在，地球上總要有人呀。”
祁報水聽施火說出這樣的話來，雙眉緊蹙，盯着施火看了半晌，說道，“施火，我們的基地毋須有人看守，也不需要維護，還留着這些人做什麼？”
施火瞧向祁報水，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擊，嗞啦啦火花四濺，最後施火收回目光，說道，“不留着這些人也可以，但要徹底摧毀火星與瑪雅星。”
“噢---？”土貉發出一聲詢問，“施火，你這個思路很獨特，講來我聽。”
施火感激地目光在土貉身上轉來轉去，最後瞧進土貉眼裡，露出一絲笑意挂在嘴角，月牙兒彎彎。
“從目前的态勢來看，地球早晚會落到火星人或者瑪雅人手中。這一點大家不會有疑議吧？”施火的目光掃過三人，見沒有得到回應，施火又恢複常态，低首斂眉，乖乖地續說道，
“完成建站任務後，我們就需離開地球，去尋找另一個星球。那麼地球就會回到現在這個樣子，火星人與瑪雅人為了争奪地球，勢必又會進行一番争奪。不管經曆多久，地球的歸屬問題總是要解決的，最後不管是兩家共管，還是一方獨占，地球再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無主之地了。那麼，我們建造的基地會怎麼樣呢？”
施火最後的一句反問，驚住了三人。對啊，那時，他們的基地必會被火星人若瑪雅人發現，其命運無非一是被利用，做了他人的嫁衣，一是被摧毀。不管是哪種情況，他們十年的心皿勢必會毀于一旦。而他們又不可能及時返回地球，奪回基地并恢複基地的功能。
這确實是個問題，而且關系到他們今天的付出值不值得的問題了。但這與施火所說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呢？
施火對三人的反應很滿意，暗暗點點頭，心中的小花綻放了一瓣。
“我們走後，地球上的野蠻人若能成長起來，他們就會自覺自願地保衛地球，因為這是他們的栖息之地，也是他們的家園。試想他們還會任由火星人與瑪雅人來去自由嗎？隻要地球不被火星人或者瑪雅人占據，我們的基地就可保無虞。”
土貉哈哈大笑，一躍而起，轉身朝祁報水的兇膛擂了一拳，大聲說道，“怎麼樣，我猜的不錯吧，我就知道施火一定能猜得到我們的想法。”
祁報水先是愕然盯着土貉，聽到土貉的最後一句話時，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接着回敬土貉一拳，笑道，“還不是我先提出來的，你休想掠人之美。”
房曰免懵懵懂懂地瞧着土貉與祁報水又拍又叫的樣子，心道，他們連我也瞞住了？唉，這麼精妙的想法偏偏我想不出來，怪不得施火說我份量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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