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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婉婼沉默一會兒,攥着手機問:“可是,奚晗他在這件事裡面也幫不上什麼,他現在隻是在慕氏中的一個小小的經理。既不能和顧氏作對,又不能直接幫助新艾,所以你讓我奚晗說也是沒有用的。”
這也是她唯一不懂的一點,孟可找她幫忙,她能夠理解,可能她知道諾安也是做服裝的,可是她為什麼會提到慕奚晗的名字撄?
奚晗現在雖然挂着慕家唯一繼承人的名頭,可是繼承人畢竟不是所有人,兩字之差其中的差别大了,現在的奚晗在慕氏的話語權還比不過一個小股東。
孟可聽着戚婉婼的話語卻是覺得她在推脫,明明隻需要她一句話的事情,黎澤昕就不能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或許是她太敏感,但是一聽到慕奚晗的名字,戚婉婼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孟可在電話那邊停頓了半晌,還是沒有說這件事到底與慕奚晗有什麼關系,還是在電話中哀求戚婉婼幫忙償。
“婉婼姐,我不知道你和黎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之前的事情誰對誰錯我也說不清楚。我隻是我知道的事情。當時電視裡面直播諾安質量問題時,隻是一個完全看不到臉的模糊背影,他就驅車趕到諾安,明明前一秒,他還對我說,讓我不要再出現在他身邊以免讓人誤會。下一秒,他就摟着我從諾安的側門走過。
在醫院時,黎總在下樓抽煙,腳下全是煙蒂。我問他為什麼不上去,他說是在等我。當我上樓看到慕奚晗,聽到他對慕奚晗說的話時,我才明白過來她為什麼要等着我一起上樓?前一段時間婉婼姐你和黎總的照片流了出去,他一邊頂着顧家的壓力,一邊把我招進他們公司,做他同進同出的秘書,婉婼姐,他的這些心思,我都懂了,難道和他認識多年的你看不出來嗎?”孟可的聲音清脆,說話時總帶着一股生氣,這是她第一次語氣中沾染上難過,低低的,緩緩的,仿佛她和話中的那人感同身受。
當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的喜樂哀傷而喜樂哀傷時,那麼離她愛上這人男人已經不遠了。
“我幫你。”孟可說完後,戚婉婼沉默的半晌,才對着電話那邊鄭重的對着孟可說。
不是幫黎澤昕,因為現在的戚婉婼不能幫他,也幫不了他。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孟可!
有區别嗎?或許有吧。
戚婉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需要把自己活着這麼的小心翼翼。
挂了電話,戚婉婼握着手機想着事情想得入神。
孟可喜歡黎澤昕,很直白,很清楚,這樣的喜歡隐瞞不了,她也不屑于隐瞞!
曾經她也是這樣的人,可惜的是現在的她對待感情畏手畏腳,接受和拒絕都不敢來的直接,隻敢像一個逃兵一樣,自欺欺人躲在一角,就仿佛橫在她和慕奚晗之間的柳亦絨、兩人之間的不信任都不存在。
第二天,戚婉婼算着白戈玲午休的時間,給白戈玲打了個電話,讓她幫一下一個叫做孟可的小姑娘,她話中沒有直接透露孟可現在所在的公司。
白戈玲把事情的始末的聽了一遍,她也是熱心腸聽到孟可幫過小廷,又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當即表示一定會幫忙的。
“對了,高副總不是剛給公司換了一個律師界中很有名氣的法務嗎?我去問問他,看看怎麼樣妥善解決這件事。”白戈玲突然想到公司的裡突然來的精英範的律師,靈光一現,忙向戚婉婼獻策。
諾安的法務從身份上來說還是很可靠的,再說高明的看人的眼光不錯,戚婉婼想了想,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所以就拜托白戈玲去找法務問問,看一看如果鬧上官司的話,孟可那邊還有沒有勝算。
白戈玲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還沒到下午下班的時間,白戈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起電話,戚婉婼還沒說一句話,白戈玲的話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稀裡嘩啦的向她噴湧而來。
“婉婼,你怎麼沒告訴我,孟可是新艾的員工!你竟然還要幫她,你知不知道你幫她就是在幫黎澤昕這個大混蛋!”白戈玲語氣異常強烈,說完後,氣的直喘氣。
要不是公司的法務告訴她,這件事設計到新艾,她還真的要被戚婉婼瞞了過去!
“你先冷靜一下。”戚婉婼沒想到白戈玲會怎麼生氣,連忙安撫住她,“你兇我可以,可是面對小豆豆的時候,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白戈玲雖然對戚婉婼搬出小豆豆的做法,非常不屑,但是好歹也冷靜了下來。願意給戚婉婼一個機會讓她把事情交代的仔仔細細清清楚楚。
客廳挂着的鐘剛走到五點一刻的時候,門外的門鈴就被按響。
劉姨打開門後,踩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的白戈玲挎着包,自己對劉姨問:“戚婉婼呢?”
好在劉姨是知道白戈玲是和戚婉婼相交多年的好友,不然的話,還以為這是上面挑事的呢?
“戈玲,我在這呢。”戚婉婼從拉開客廳外面的小陽台的玻璃拉門,溫和的對着劉姨笑笑說,“劉姨你去休息吧,我和戈玲聊聊天。”
劉姨點頭,想兩人應該是有什麼親密的話要說,所以她徑直走了自己的房間,給兩人兩下獨處的空間。
白戈玲是怒意未消沒好氣的開口:“你現在可以說,為什麼要幫黎澤昕了吧?不要告訴我不知道孟可是新艾的員工,這個侮辱我智商的說法我不接受!”
戚婉婼微囧,她本來是沒有打算瞞着白戈玲的:“你不是還在諾安上班嗎?李森又是在新艾上班,我以為你知道的。”
戚婉婼一到白戈玲面前什麼氣場都煙消雲散,特别是在白戈玲生氣的時候,隻能在白戈玲面前伏低做小。
“是嗎?”白戈玲的語氣弱了一點,她那有閑工夫去注意新艾發生了什麼,“你這樣一提,我說怎麼最近李木頭會這麼忙……不過這也是報應,讓他也嘗嘗當初我累成狗的感覺!”
白戈玲本來低下去的聲音瞬間大了起來,有些幸災樂禍。
戚婉婼無語,她還以為白戈玲早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沒想到她還在介懷。
報應?
白戈玲無意見的話語讓白戈玲唇邊的笑容淡了淡,隻是巧合嗎?
戚婉婼眼神一閃,心神又被白戈玲低聲抱怨當初黎澤昕讓她們那段時間過得多辛苦的話給引過去。
“戈玲,訂單的事情不是黎澤昕做的。是顧绾。”這段記憶本來就不甚美好,戚婉婼也沒有多談,簡簡單單的帶過後問,“李森沒夠告訴你嗎?”
“他?”白戈玲輕哼一聲,木頭一樣的人,她也不知道當初她是怎麼喜歡上李森的!
戚婉婼聽出了白戈玲的不滿,她想着黎澤昕的态度明顯是想要把小廷要回去,那有些事情她也不想在瞞着白戈玲。于是她把孫耀華的名字隐去,也沒把慕氏這一段牽扯出來,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白戈玲。
白戈玲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隐情,聽着戚婉婼說着,臉上的表情從懷疑,到震驚,到最後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面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戚婉婼說完,白戈玲就上前握着了她的手,目光對上戚婉婼的眼:“婉婼,你現在對黎澤昕是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戚婉婼說得是真的,那麼黎澤昕對戚婉婼的愛就遠比他表現出來的深。平心而論她是做不到和一個仇人的孩子,朝夕相處,還一步一步讓她成長,到最後都沒有下手。
而且,之前婉婼對黎澤昕的感情也是真情實意,那知道一切真相的婉婼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會不會因為愧疚,就産生用自己去補償黎澤昕的心理?
因為擔心,白戈玲的問題也問得直接。
戚婉婼明白白戈玲的問題,她搖搖頭:“你擔心的事情不可能發生。”
什麼感情?戚婉婼承認如果沒有慕奚晗,或許經過幾年的彌補修複,她和黎澤昕還有重新在一起的機會。可惜感情不是随心所欲,一旦給了就不能輕易收回。
白戈玲舒了口氣:“你明白就好。你在其它的事情上精明,唯獨在感情上看不清。我就把一時魔怔産生讓自己去補償的心思。要我說,不管這些事情是不是黎澤昕親自做的,可事情都是他引起,是他沒有保護好你。而且他後面對你的冷言冷語可是真的。已經帶給你傷害,隻用一句事情的發生不是我的本意,就能輕易的獲得原諒,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放心吧,這事我聽你的。”戚婉婼暖暖的笑了笑,像白戈玲表明自己堅定的立場。
兩人正說得開心,門鈴又重新響起。
“我去開吧。”白戈玲走過去把門打開,戚婉婼還沒見到門外的人進來,就聽見白戈玲帶着愉悅的聲音。
“小妹夫,你來啦,快進來,婉婼剛剛還提起你了。”
慕奚晗剛才慕氏下班,一身西裝,看起來十分正式,多了幾分冰涼疏離。不過,他明顯是被白戈玲的話愉悅到了,本來沒多少表情的臉,春回大地般,布滿了醉人的笑容。
“你陪着阿婼坐着吧。我先人先去買一些菜,晚上你就留下來吃個飯吧。”慕奚晗說得客氣大方,如果剛剛不是白戈玲開門讓他進門,他男主人的架勢到擺的十分足。
不過白戈玲顯然沒意思到這一點,忙說不用了,她口上說着報應,心裡還是放不下一直加班忙碌的李森。
得到這個答案,慕奚晗不僅沒有覺得自己被冒犯,笑容反而更加真切。
于是,白戈玲對着戚婉婼擠了擠眼後,就識趣離開。
“今天怎麼過來的這麼早?公司沒事情嗎?”戚婉婼坐在沙發上問,前幾天慕奚晗如果要來這邊,時間差不多在六點左右,今天他來的有些早。
慕奚晗把領帶扯下來,随意的扔在沙發上:“最近的不是很忙,不用加班,所以回來的早。”他沒興趣多說關于慕氏方面的事情,戚婉婼也不方便多問。
之後向往常一樣,慕奚晗假借對于小豆豆交流為名,對着小豆豆傾訴了滿滿的思念,有些浪漫的話,聽着戚婉婼的耳朵發紅發燙,偏偏又不能制止慕奚晗。
因為她每次讓慕奚晗不要再說的時候,慕奚晗都會冠冕堂皇的回答:“我這些話都是說給小豆豆聽的。”以為為理由拒絕戚婉婼的要求。
戚家人少,本來就沒有那麼多講究,劉姨和一個負責衛生的傭人都和慕奚晗他們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四個人隻有戚婉婼吃的東西與其他人不同。
飯吃到差不多的時,慕奚晗突然開口:“九星花園的那邊的房子快要裝好了,你看看這邊有什麼物件你舍不得的,到時候我讓人搬過去。”
劉姨愣住,傭人也下意識的放下碗筷看向戚婉婼。而戚婉婼她看了慕奚晗一眼,有些懷疑是不是她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