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魯攔住沖動的皮特,用魔法杖末端撞擊地面引起塵埃沖擊,意在給他們一個震懾。
雙方對峙的空檔,石翼魔俯沖而下,想對杜魯和皮特下手,可它還沒接近他們就被某種力量硬生生反彈回去,像個滾球砸落到後方的森林裡。
奧古斯汀不擔心它是否有事,因為他看得出來杜魯隻是單純的防禦,手法不明但實力高深莫測。
杜魯笑不露齒,自信地直面眼前的男人,說:“給你們運送糧食的前提,需要和你們帝王交涉成功,這可不是單方面的感謝行為,現如今情勢并不明朗,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們這個要求。”
街道後方有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跑來,不外乎是艾倫和海爾丁他們。
反正人都來了,何不答應他們,若是雙發此時交戰,有可能摧毀整個米修斯小鎮。這麼想着,奧古斯汀着令科恩大哥帶着他們先到帕帕古街道等候。
他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總不能放任有缺口的空間魔法持續流失效力,外面森林可是有不少會隐形的邪眼魔徘徊,片刻都不容緩。修複布置在米修斯小鎮的空間魔法相當麻煩,因為之前他特地削弱結界,該用空間隔斷的方式保護米修斯小鎮。
由于米修斯小鎮周遭的古柱子年代久遠,不足以提供結界堅固的能量,很輕易被等級比較高的魔物看破,這結論是奧古斯汀使喚石翼魔專門攻陷得出的。
加上叛離士兵投到黎川公爵麾下的原因,奧古斯汀放下手下所有的事情,立即将前段時間未完成的空間魔法工程盡快完成。
夏佐從科恩那裡得知事情經過,什麼都沒說,轉身到銀王所在的石屋進去禀報。
銀王睡眠很淺,他整夜都在關注破障儀式能否順利完成,即使按照吉格斯的吩咐閉眼靜修,也沒辦法松開緊張的神經入睡。他的主卧和舉行破障儀式的側屋相隔有十米,有什麼動靜都能第一時間收到。
依耶塔坐在床沿看着父親閉眼時眼珠子還在動,自然知道他在裝睡,沒拆穿是因為體諒到父王心情的緣故,多少有些在意他講過去的事情。
父王和長天哥的母親究竟愛得多深,情願放棄一切也要攜手共度餘生……
她不怪父王曾經想抛棄因政治婚姻出生的子女,畢竟不是他心愛女人所生。相反,她想到長天哥非常人所能及的經曆,聯系到自己優渥的生活,心中百感交集。
“依耶塔公主,你沒事吧?”夏佐遲疑半天,忍不住輕輕問候。
“嗯……原來是夏佐大哥,你來看望父王嗎?”依耶塔收回思緒,莞爾一笑。
“魔法評議院來了兩個想要和銀王交涉的人,他們手中帶着大量糧食,這事非同小可,所以科恩他們讓我進來通知銀王,是否決定會見他們。”夏佐身上的紗布少很多,這些時日靜養,傷勢好得差不多。
“柏爾澤布統領回來了?”依耶塔公主當下反應和所有人同出一撤。
“沒有,據說身受重傷在魔法評議院靜養。我覺得他們的話不可信,統領級别的人不會如此魯莽行事。”夏佐憂心忡忡,難以揣測對方的意圖。
“夏佐,把他們帶進來吧!”銀王睜開眼睛,氣若遊絲地吩咐道。
“是!”夏佐轉身退出石屋。
外面倒很熱鬧,杜魯和皮特找塊地方坐着等候,而雷歐隊長他們故意拿掃把在他們周圍晃蕩,其餘的人各站各位,眼角餘光都在緊盯着這兩人的舉動。
艾倫見夏佐走出屋子,當即迎上去與他眼神交接,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事情。
後來杜魯和皮特無視他們異樣的目光,随在夏佐後面徑直步入屋内,這些人再次發揮偷聽牆角的特異功能。
杜魯站在銀王面前,開門見山地說:“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與你交涉三件事。”
銀王在依耶塔的攙扶下,起身下腳坐在床沿,穩住身體的平衡才應道:“你且說說看。”
皮特從懷中取出總部最高負責人寫給銀王的書信,雙手奉給旁邊的夏佐準将,慢慢道來:“第一件事情很簡單,聽說你們抓住為凱瑟琳王後效力的亞曆克斯,請把這個人交給我們處置。”
銀王搖搖頭,一臉茫然看向夏佐,問他:“亞曆克斯是誰?”
夏佐猛然反應過來,這些日子銀王暈迷不醒,很多事情根本不知情,他心生一計:“不知魔法評議院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我都沒聽說過這号人物。”
依耶塔本想張口,可她看到夏佐演得如此逼真,便明白怎麼回事,當即附和:“是啊!你們提的要求可謂天方夜譚,我們沒聽說過的人怎麼交給你們,請給出合理的解釋!”
杜魯不過執行上層的命令,他從這些人疑惑的表情中看不出真假,同時礙于銀王尊貴的身份,也不好意思當面要求搜索米修斯小鎮。
皮特隻好說第二件事情:“總部給你寫了這份書信,誠意邀請您前往魔法評議院。”
銀王現在沒有心情看書信,打發夏佐收好,平緩地說:“你倒不如直接講明,何必搞這些子虛烏有的形式。”
杜魯讓皮特退到自己身後半步,俨乎其然地說:“據我直言,以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很難與凱撒展開有效的對抗,倒不如借助我們魔法評議院的力量,重新奪回帕斯卡帝國的主權,坐享其成。”
他說的話嚴肅正經,銀王不是聽不出其中的諷刺意味,早有心理準備。
“坐享其成?你們想打着我的名号與教會和塞爾會争奪帕斯卡帝國的合法權力,以此入侵地方防線,我會同意嗎?”
“我在來的路上大概統計您現在手上有的籌碼,比我們監管部隊的小分隊人數還少。”
“回去告訴你那些愚蠢的上層,不要癡心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即便我現在窮苦潦倒,也由不得你們踐踏半分尊嚴,拿着你們這點糧食從這裡滾出去。”
銀王自即位以來,根本沒将貴族和組織機構放在眼裡,不但頒發新政遏制貴族分布在各地的勢力,還定制帝國法則對駐紮在國内的組織機構進行嚴密的約束。他們即使不滿,也未必敢當面挑戰一個泱泱大帝國,此時趁火打劫,無疑觸犯到銀王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