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頓公曆一六二一年十一月一日,天空城堡中心大殿。
凱撒坐在空蕩蕩的大殿權位最高的椅子上遙望着正從大門歸來的男人,神色複雜得難以分辨。
那雙因殺戮而覺醒的赤色修羅眼,遠遠便可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暴戾氣息。
站在凱撒身旁的終焉王奧斯頓自問閱盡天下有才之士,可正當眼前這個瓦斯諾王子風塵仆仆踏入大殿,他被其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某種可怕力量震撼住了,甚至由衷地對修羅眼皿脈感到敬畏。
“老頭,你怎麼看他那雙眼睛?”發話的人是凱撒,神情凝重。
“色澤無可挑剔,然太刻意染上的眼睛鎮壓不住心中的邪念,以至于沒法遊刃有餘地将體内沉睡的力量引導出來。”奧斯頓持有不看好的态度,回答有所保留。
“那我的修羅眼和他的修羅眼……顔色一樣嗎?”凱撒的想法令人琢磨不透。
“帕斯卡王族,是最古老的瓦爾頓文明創建者之一,誕生了許多優秀的引領者,他們最大的特征是隐藏在皿脈下的驚世之能修羅眼。一旦開眼,瞳孔便會出現特殊紋路,能夠看破各種魔法的限制,其中最為優秀的被稱為皿色修羅眼,紋路也與衆不同。”奧斯頓當即信手拈來。
“你就不用拍我的馬屁了,想必你還沒見過另外一種特殊顔色的修羅眼。”凱撒有些不悅,并未表現出來。
“黑王你是指傳聞中流落民間的六王子長天嗎?白色固然是罕見的顔色,與您所行之道相悖,我認為不會給你造成多大的阻礙。”奧斯頓直呼凱撒剛剛自立的帝王名号,還用黑白相克的道理說論一番,意在打消他的疑慮。
“是嗎?恐怕你不知道修羅眼隻有當持有者内心遭受重創時才會開眼,身體在痛苦刺激下産生特殊魔力,會對視覺神經造成影響,使眼睛的顔色失去原有色素因此而變生出各異獨立的狀态。”凱撒怎麼也沒想到瓦斯諾這小子通過借助喀爾刻鎮靈石突破修羅眼的限制,獲得了全新的能力。
“特殊魔力,這原本就不是人類該觸及的力量……”奧斯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鎮守瓦爾哈拉的那幫人可不這麼覺得,要不怎會反悔将當初同是戰友的六大王族從名冊當中剔除了?上古神靈的力量,該亵渎的一丁點也不會留下,更何況是名将聯盟大會早已被他們當做唯一收攬天下有能者的手段,以此來建立起龐大的世界制度。”凱撒說到這,陰森的眼神掠過一道殺意。
“黑王切莫輕舉妄動,現在想動聖裁院還為時已早。”奧斯頓眼瞧着瓦斯諾已快到跟前,後退幾步恭敬行禮。
瓦斯諾冷哼一聲,直面凱撒不做任何行禮之事,那态度就是在表明你必須承認我的身份,但這并不代表我要臣服于你的腳下,我們之間隻有利益關系,各取所需。
凱撒倒也沒見動怒,輕輕罷手讓奧斯頓先行退下,他還有話要跟瓦斯諾說。
“你母後正等你平安歸來,切莫讓她久候多時,快去換件衣裳吧!”
“你就不打算要和我說什麼嗎?”瓦斯諾冰冷地看着眼前這奪走了權位的男人,目光微微透出許些厭惡感,抑或是出自人類内心對黑暗的抵觸。
“我答應你母後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你仍然是繼承泱泱大帝國的大王子,還有什麼不滿足?”凱撒從來不會先發制人,他最享受那種别人忍耐不住焦慮的神情,而瓦斯諾此時就是如此浮躁不安,迫切需要他做出有實質的表示,可他偏偏不提這茬。
“我父王現在是生還是死?”瓦斯諾直入主題。
“生死未蔔,大概命不久矣,怎麼你怕他?”凱撒對付年輕氣盛的王子還算是很輕松。
“為何不将漏網之魚全部殺了,你這樣做隻會留下無窮的隐患。”瓦斯諾無視他的反問,再次發起質問。
“漏網之魚?你指的是誰?”凱撒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他怎會不知瓦斯諾還為此事專門進行了調查,十二災厄早就這事回禀他一些雞皮蒜毛。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沒必要如此顧忌我。假以時日,你要是沒能牢牢抓住這個王座,可别後悔一敗塗地。”瓦斯諾冷言冷語地抛下一句話,繼而轉身離開大殿。
“到底是年少輕狂……”凱撒周遭卷起灰色潮湧,将自身裹在其中消失了。
這兩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各自算計着彼此的利益,不歡而散卻是意料之中的事,不過凱撒故意而為之的意圖連奧斯頓也諱莫如深。
這天,還發生了一件轟動艾澤拉斯地區的大事件,徹底瓦解了長期制衡在這片大陸上的格局,将所有處于這個漩渦中心的帝國、王國以及組織機構推上風口浪尖,那就是後來的加拉爾事件。
原本每年聖裁院都會通過官方機構認證于每個地區都設立名将聯盟制度,以此來招攬賢能者大展拳腳,而這個平台也給了諸方職業者一個相對公平的競争機會,有的人因此聲名遠揚,成為萬人敬仰的歌頌者,有的人以此走上神職,為後世評說留下千古盛名,這樣的例子多得再平常不過了。
職階,是名将聯盟制度的中心靈魂,很多規則都是以此不斷變化。
每個參與者是根據其自己的特性決定适合的職階,進而被賦予相對應的稱号,獲取一些有所助益的能力。
而擁有這樣特殊的身份對于遊走在世界各地的普通職業者來講,等于一張響當當的名牌,甚至有可能得到諸方勢力的青睐一步登天,榮華富貴有如囊中取物那般輕而易舉。
可不知誰在背後搗鬼,竊取了瓦爾哈拉神殿上供奉的神器加拉爾黃金号角,利用其能力破壞掉整個艾澤拉斯地區官方機構認證點的曆史銘文碑石,導緻主辦方沒法确認其啟示錄持有者的身份真實性,由此引發一場腥風皿雨的搶奪之戰。
一張失去驗證性質的通行證,并不能阻止那些虎視眈眈的不軌之徒,它照樣擁有通往名将聯盟大會的資格,就此拉開了因加拉爾事件為導火線而展開的殺戮大混亂。
為了得到更多的啟示錄,各方勢力傾盡人力挑起事端,僅是短短一日就有三個王國和七個不知名地下組織從艾澤拉斯地區地圖上被抹去,其恐怖程度不亞于一場無硝煙的毀滅戰争,就是因為誰也不想對方得到更多的籌碼而針鋒相對,結果誰也沒撈到好處,反而給那些坐等漁翁之利的詭谲之徒掠走相當可觀的暴利機會,加快了事件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