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錯位試煉失敗以來,他倆被強制性困在烏迩所在的世界,明明是理想化的意識世界,卻稱為地獄磨練空間,名不其實倒見怪不怪,最讓人在意的是烏迩何方神聖。
他不像一般設定情境當中的老爺爺,專門給你很強的寶物,或者開啟你某種不可思議的潛能,不過是監視長天和雲縱的為人處事,若有一點違背他的觀念,必定受到很嚴厲的責罰。烏迩給人的感覺,似乎是打醬油那樣離奇的存在。
現如今他收回過去要求時刻佩戴在身上的灰魔法石挂墜,不打算繼續教導他們倆。
長天醒來後特别驚訝,通過睡眠進入那個世界換身衣服還能帶回到現實世界,他沒有脫鞋躺在床上,因身子酸痛的緣故沒法立即起身,注意到微弱的魔力燈下坐着一個男人,對方發現他醒來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守候着他。
此時桌子上擺放着剛拿進不久的飯菜,冒着熱乎乎的蒸汽,很快就充溢在整間屋子裡。躺了大半天的結果很不少受,肚子抗議得咕咕叫,無奈他隻好撐床坐起。
沉默的氣氛下,他看向面容蒼老的男人,想半天措辭說:“你等多久了?”
銀王露出和藹的笑容,語氣柔和地回應:“剛坐下,你就醒了。你看飯菜還熱乎着呢,快吃。”
說完,男人從位置上站起,他看得出孩子不習慣這樣尴尬的相處模式,離開房間前告訴他,吃完飯就過來找他。
這時候換諺火走進來,他嬉皮笑臉地迎上想起身的長天,揮動着石膏手臂說:“這麼快醒過來了呀!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剛好大家都吃完晚餐,給你預留了一份,趁熱吃。”
長天悶悶不樂地坐在桌子前,正眼都不瞧煩人的家夥,自顧自拿起餐具就吃,心事重重。
借着燈光,諺火詫異他何時換衣服,款式挺有男人味,上衣配合腹肌彰顯出铠甲形态,其實那部分是以體型專門制成那樣。追問下,諺火總算知道衣服的來曆,之後沒有繼續追究,多少感受到長天心情不好。
習慣彼此的存在後,即使不說話光坐在那兒,也沒有任何違和的表現。
很快長天将盤子的飯菜吃個幹淨,臨走前專門将端盤子回廚房的差事抛給諺火,說銀王有事找他。
諺火想着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提升實力,前往邊城的時刻迫在眉睫,如何披荊斬棘對抗來自艾澤拉斯大陸的強者?他沒當面講這些,待長天走後端起盤子,唉聲歎氣地搖頭。
沿着帕帕古街道向東走到盡頭,長天看到男人背靠着樹幹交叉雙手,神情幽深,貌似心不在焉,思緒被拉到過往的回憶。
“有什麼事嗎?專門把我叫到這個地方……”他垂着頭輕問。
“在參加名将聯盟大會之前,我要教會你風之魔法,完成斯塔克的心願。”銀王抽回神。
“斯塔克的心願?”長天想到他提過斯塔克留下的信封,不知内容寫了什麼。
“他此生最大的心願是讓你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畢竟你小時候說過,你要讓你的名聲響徹瓦爾哈拉,想成為像斯塔克那樣強大的将領。”銀王笑着回視他。
“可斯塔克不在了。”長天記起過往的點滴,皿液裡沸騰的感動依舊還在。
“我想你應該把他當成父親了,以他為榜樣決定所行的道路。斯塔克是個了不起的鐵将呢!”銀王很羨慕斯塔克能以父親的身份陪伴長天的童年,反觀自己如今能做的事寥寥無幾,愧疚感充斥在心頭,讓他不能釋懷。
“我們還是言歸正傳,你想教我風之魔法?”長天不善表達感情,選擇跳過這段老套的橋段。
“現時你體内沒有封魔石的作用,魔力逐漸得以恢複,雖然不是很強,但足夠學習基本魔法。”銀王對站在灌木叢後面的兩人打個招呼,“塞西爾,安娜貝拉,麻煩你們了。”
“你們怎麼在這裡?”長天完全沒想到真正教導魔法的人是她們。
“真是不可愛的孩子,我都聽說你的事情了,亂來也要有個程度。順帶一提,你體内用來抑制惡魔因子的封魔石可是我的寶物喔!”安娜貝拉看在銀王的面子上,勉強答應與塞西爾教長天基本魔法。
“那你……故意把我封魔石的效力減弱?”長天終于明白在全棧度為何安娜貝拉會盯上他。
“哎呀這麼快看破了,我不介意再賞你一枚香吻,順帶把你眼睛的詛咒給激活。”安娜貝拉柔情款款地回應,不會因為銀王在旁邊有所收斂。
“老闆娘,你不要拿長天取笑了。”銀王習慣安娜貝拉的性情,倒沒意見。
“安娜貝拉,教長天魔法不用勞煩你,我一個人即可。”塞西爾語氣看似平淡,言外之意在于提醒她言行舉止過線,這不是女人該有的矜持。
“被費倫王國稱之為神的大元素使,你這話就不對了,就算你會使用很多魔法,也保不定可以教長天學會專屬魔法。據我所知,你幾日前專門搜集關于天空魔法的信息。”安娜貝拉風情妩媚,屬于性感的成熟女人,說話舉止散發着很強的魅力。
“不要總用你的情報網洞察一切……”理性的塞西爾碰到安娜貝拉很容易吃虧,她的形象一向很端莊優雅。
“你們怎麼又吵起來了!要是布蘭妮在,說不定還能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銀王實在不好調解女人之間的矛盾,決定這事前多少預料到會演變成這樣,但他也很絕望啊。
“你閉嘴!”這兩女人聽到布蘭妮,忽然将矛頭一緻對向可憐的銀王。
“若非因為你,布蘭妮不會選擇愛情那條路。”塞西爾難得生氣,手中的權杖因此溢出微光。
“自我認識布蘭妮以來,從未見過她如此窮困潦倒,那日你跟她到全棧度找我,想為長天尋找這世間罕有的純淨封魔石,說實話我很不想幫你們。”安娜貝拉眼中燃起怒氣。
“那你還幫他們,一點原則也沒有。”塞西爾不喜歡安娜貝拉,大概是異性排斥的原因。
“你有資格說我嗎?那時候是誰專門趕來齊爾瓦紮城幫布蘭妮完成最後的的接生。”安娜貝拉挽起袖子,手握煙槍噗嗤抽起來。
“死煙鬼,還不是因為你提議先把孩子從母體分離到魔法容器,這麼大的風險當初沒我能完成嗎?”塞西爾與她之間的矛盾就此爆發,完全忽視旁邊兩個男人。
“講到這事我就來氣,堂堂的大元素使竟然不會使用黑魔法,簡直是笑掉我大牙。”安娜貝拉故意對着讨厭煙味的塞西爾呼出難聞的煙草氣息。
“你以為我是你,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不擇手段,使用黑魔法要付出代價,這點你比我更清楚。”塞西爾終究是女人,再優雅遇見死對頭也穩不住被激起的情緒。
“要我說,你當初半點忙都沒幫上,最後還不是我來收拾殘局。”安娜貝拉深吸一口煙。
“你們等下,為什麼我當初找你們問布蘭妮的下落,都不肯告訴我?”銀王聽到這裡,皺着眉頭打斷他們。
“我答應過布蘭妮不能告訴你。”塞西爾覺得此事不重要,一帶而過。
“所以說,男人都是笨蛋。我有提醒你不要盲目尋找,如果你真的相信布蘭妮愛你,你就應該想到她不會離你太遠,隻是躲着不願現身。”安娜貝拉看着男人落寞的表情,不忍地說。
“你每次都要對着我幹,若非你告訴布蘭妮那些事情,她怎會铤而走險想擁有孩子?”塞西爾對安娜貝拉的不滿盡數爆發。
“你沒有懷過孩子,根本不懂當母親的心情,自然無法切身體會布蘭妮當初的心情,我這麼做是為了完成她的心願。像你這樣追求極緻力量而活着,快樂嗎?”安娜貝拉遺憾地搖搖頭,她很早就想對塞西爾說心裡話。
“用不着你來對我指手畫腳。”塞西爾的确不快樂,為了保持女神的顔面,她抛棄自我。
“被我說中了吧!偉大的大元素使,你都明白這世間情為何物,有什麼資格質疑布蘭妮做下的決定。”安娜貝拉趁勝追擊,那架勢比潑婦罵街還要厲害。
“你當真以為布蘭妮借助切鋒神殿地底的傳送通道去瓦爾哈拉偷盜聖杯萬無一失?要不是她和我說這件事,我還不知道這是你建議的。冒着死罪的風險偷盜聖物,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若非我暗中以職位便利獲得前往瓦爾哈拉的許可,這事早被守護者發現了。”塞西爾臉色難看地反擊。
“那又怎樣?說到底你壓根看不起布蘭妮當初的決定。”安娜貝拉氣勢更勝一籌,死理都能硬說出名堂。
“我沒法和你說到一塊去,看見你就心情不爽。”塞西爾懶得和她争論下去,繼而彬彬有禮地朝向懵逼的銀王,“既然安娜貝拉這麼厲害,那就讓她教導長天魔法吧!我先行告辭。”
“塞西爾,不要這樣,我想讓長天學些有所幫助的魔法……”銀王話說一半就被安娜貝拉的眼神鎖定,想說的話卡在喉嚨很難受。
“你嫌棄我的黑魔法不入道?那好,你去把她追回來,我才是該走的那個人。”安娜貝拉故意提出這茬,其實她會的不止是黑魔法,但是在所有人眼中,她長期以往的形象就是可怕的老闆娘,這點洗都洗不掉,多少和詛咒黑暗之類有牽扯。
“不是,你别走啊!”銀王看着這兩個人背道而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該追回誰,且無論去勸哪個,另外一個肯定心懷不滿,同樣的劇情将再次上演。
“你教我不行嗎?”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長天終于開口,他親眼見識到這兩個女人的厲害。
“額我使用的風之魔法不一定适合你,我本來想請安娜貝拉教會你如何控制體内的惡魔因子,因為破障儀式隻是權宜之計,原理和封魔石差不多,區别在于你不會因為封魔石的副作用失去魔力。”銀王咬牙朝着安娜貝拉離開的方向追去。
“你們到底有把我當回事嗎?”長天感覺自己沒有任何存在感,由始至終都是他們在決定。
“廢話少說,現在跟我到沒有人的地方。”安娜貝拉忽然出現在長天背後,呼出淡淡的煙霧,她齒白唇紅地輕聲細語,那攝魂的方式簡直絕了。
“啊!你不是走了嗎?”長天渾身激靈地回頭,由于緊張吸進大量的煙霧,嗆得他直咳嗽。
“男人真是單純的生物,跟你解釋不通,随我來便是。”她不想繼續磨叽,轉身就走。
“那他怎麼辦?”他左右為難,怕要是跟她走了,萬一銀王回來找不到他怎麼辦,再者他對着城府極深的女人有某種異樣的抵觸,可能是之前的印象不好。
“你都沒跟他相認,管那麼多幹嘛?”她沒有回頭,沒心思搭理其他事。
“你帶我去哪裡?我們不能離開米修斯小鎮的範圍,外面有隐形的魔物。”長天追上安娜貝拉。
“閉嘴跟上,到了就知道。”她散發出的氣息可促使各種雜物遠離,以緻不用動手撥開樹林裡擋路的枝丫,走路婀娜多姿,完全是貓步的節奏。
實話說,長天根本不清楚東西南北,心裡忐忑地跟着這女人,不一會繞過遮擋視線的草叢,來到一處相對寬敞的空地,周遭的樹木以合抱的姿勢封閉頭頂區域,光線都瀉不下來。
隐約之間,他好像看到濃郁的樹蔭那裡站着一個女人,定晴一看原來是塞西爾。她怎麼在這裡?
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前一秒還吵得不可開交,分道揚镳,此時卻不謀而合。
安娜貝拉知道他想問,便當面說:“我們的确鬧得不愉快,多少有支開你父王的意思,其中理由我就不多說,你可要做好準備,接下來高強度的實力提升可不是開玩笑的。”
長天表面還算淡定,心裡其實緊張的很,畢竟眼前的兩人實力深不可測,不知她們會對自己做出怎樣的訓練,還專門找這麼隐蔽的地方,想想就覺得恐怖。
塞西爾走在他面前,慎重地對他說:“今後你的路該怎麼走,取決你自己。我們能做的,僅僅是微不足道的教導。”
他緊握着拳頭,覺得自己沒有退縮的餘地,倒不如放手一搏,這不正是期待已久的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