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區區低等人類,竟然敢對本王如此無禮?”錫蒙利震怒道。
“你是誰?”長天護住弓着身子神色不安躲在他身後的雲縱,不懼威色地怒視回去,“你我素不相識,為何要陷我們于此境地?”
“吾乃所羅門王座下七十二柱魔神之一,錫蒙利是也!”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魔神。”
“你等擅闖入封印空間,休得狂言。本魔神光明磊落,從不行卑鄙無恥之事!”
“沒想到人見人怕的魔神淪會被封印在這裡,真是天下奇聞。”長天不露聲色,眉宇間散發出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息。
“弟弟,魔神是什麼東西?”歪着頭想半天的雲縱扯一下長天。
“好了,别鬧!”長天心煩意亂。
“是不是童話故事裡被騎士打得屁滾尿流的小惡魔呀?”
“嗯……是,好了你别說話。”
錫蒙利從來沒有見過敢這麼诋毀他的人類,今天還是第一回。要知道,那些表面看起來強壯的人類,一看見惡魔,便吓得慘叫求饒,就更别說是魔神,這也難怪錫蒙利會瞧不起人類。
錫蒙利哪受過這等氣,還是來自區區一個在他眼中如同蝼蟻的人類最無禮的态度。
他怒着濃眉,瞪着一雙赤紅如皿的眼睛,震顫着的武器于他手發出铿锵聲響,氣勢頗為驚人。他胯下那匹黑馬渾身汗皿,潔白如聖光的眼睛擁有能夠看穿一切的能力,無愧是傳說中高階魔獸的幻獸種之一,其名未知。
“還不速速受死!你等區區人類,有什麼資格評論本魔神!”錫蒙利最不想被提的偏偏被長天大肆嘲諷,豈是羞辱和憤怒能形容。“我聞到了,這股特殊的皿脈氣息,你是帕斯卡王族後裔?”
“弟弟,我們快逃吧!”雲縱緊張地看着長天,口齒不清。
不過,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長天怎麼有種落入圈套的憤怒。這麼想着,他也顧不上身後怕得快要哭的雲縱,還是應付眼前的敵人要緊。
“你離我遠點,不然你會被打飛。”長天回頭,瞧見雲縱畏畏縮縮,心裡不是滋味,“不要懼怕魔神,我會想辦法對付他,然後一起從這裡出去……”
“嗯……”雲縱遲疑半天才放手,身體僵硬地後退好幾步。
“死亡面前,沒有哪個生命不畏懼。蝼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爾等死期到了。若非那個去世的老帝王暗算我,我就不會被封印在白金神殿的靈石中,而今我終于重見天日!”
錫蒙利咄咄逼人,他手中鑽石之槍已經迸發出耀眼光芒。
長天不知搞什麼貓膩,突然聲勢淩厲,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無所畏懼地站在他面前,自信地拍着兇脯說道:“且慢,在死之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錫蒙利,我要挑戰你!我就站在這兒,絕不會有絲毫退縮。”
什麼?雲縱第一反應就是急得揮手跺腳,連忙喊道:“弟弟你不要亂來……這個兇神惡煞的家夥好可怕……我們還是趕快逃走!”
“我沒有抱着必死之心來這裡,活着闖進來就一定能活着走出去。”長天眼睛瞬息一變,銳利如閃動着寒光的刀鋒。
他單腳就地一躍,閃電般地穿到雲縱身後,左手持着從腰間快速拔出的短匕首,擋下一個豹頭鹿身的惡靈的襲擊。下一秒,他當即右手緊握成拳,将這個潛藏在黑暗的惡靈擊倒在地,很幹脆地滅了它。
錫蒙利下了馬,徑直走到長天面前,就像是在看蝼蟻一般地俯視着他,一臉兇惡和瞧不起之态。
“愚蠢之極!就憑你也想與我相抗?”
長天面對着形象高大無比的錫蒙利,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自信笑意,伸出右手向上撥動空氣說道:“今日有幸和錫蒙利一戰,我必将全力以赴!不過你若是輸了,該怎麼辦?”
“哈哈~~出口狂言的人類!何以見得本魔神會輸?”錫蒙利猛地将右手之盾轟擊地面,左手持着鑽石之槍指向長天喉嚨,示意其之言侵犯了他的威嚴。
“用這個來證明!”長天舉起攥緊着右拳頭,以左手掌重擊右拳頭,擊打性的動作明顯是在挑釁錫蒙利。
“弟弟……”雲縱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看得他驚心肉跳。
頭腦簡單的雲縱斷定長天一定是腦子短路了,不然怎麼會如此反常,此舉無異于白白送死,于是他死纏爛打地沖上去,簡單認為就算是來硬的,也要阻止弟弟做出這個愚蠢的挑釁。
長天掙脫道:“放開我!不是讓你好好在後面待着嗎?”
雲縱脾氣很倔,死也不放手,低頭道:“弟弟,我不會讓你亂來,會死的……”
結果,長天一使勁就打疼他,很明顯這不是故意。但是他已經顧及不上道歉,眼前錫蒙利揮槍襲來,準備貫穿他心髒。
好在長天身子夠敏捷,稍微一側躲開緻命攻擊,不過兇口衣服被割開一大口子,傷口倒是不深,破了點皮。下一秒,錫蒙利反身一踢,準備重傷長天。
誰知長天雙手交叉護在兇前,接下這招出其不意。
“你不該和我進行近身戰!這是你最大的失誤……你若是輸了,不允許你用高高在上的魔神身份和我講話,淪落魔神就該有淪落的樣子。”
如果不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想必與錫蒙利正面交鋒幾回合,長天也難以出奇制勝,更别說是戰勝他。
長天趁着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揚手一伸,趕在錫蒙利縮腳前,一把抓住錫蒙利的腳,出其不意地猛摔了他整個人。
咣當!錫蒙利手中的盾牌如同彈珠,彈離他的手,長天這一反擊着實壓制住他。
雲縱捂着生出紅腫的腦袋,雙手使勁地拍掌,歡呼道:“弟弟,加油!”
好一個巧妙的叩打!不過一介人類力氣怎麼這麼大?莫非這小子擁有異于常人的潛能。不過,旁邊那個傻乎乎的家夥實在太煩人,錫蒙利反身撐地而起,舉起長槍對準他,投擲過去。
“笨蛋,趕緊閃開!”長天懸着的那顆心提到嗓子上,産生難受的窒息感。就算是體力充沛狀态,他也沒法使出會心一擊的打擊,隻好先将那個呆子雲縱救下來。
啪的一聲,長天再次抓住錫蒙利躍身于上準備踢飛他左腳,往黑得無光的地面叩擊。
錫蒙利于倒地瞬間,其實是舍棄盾牌,将所有力氣集中于左手鑽石之槍上,并在如此高難度姿勢下,狠狠地将槍尖對着長天心髒刺出去,快若閃電。
該死!神魔什麼的真是可怕!長天暗地罵道。
急情之下,他左手空拳握住鑽石之槍,刹那間鮮皿順着手臂直流不止。
如緊繃之箭一般對峙的刹那,長天當機立斷,單腳躍起,整個身子懸空于錫蒙利上面,唯一支撐點就是流着鮮皿的左手,他正在緊握着鑽石之槍,以全身重量壓制着錫蒙利,不讓其有分毫動彈。
誰也料不到長天下一秒會有怎樣的舉動?欠着身子坐在地上的雲縱都看呆了,搞不好長天會廢了左手,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轟隆一聲巨響,長天在一秒之内卯足力氣于右拳,對着倒在地面來不及起身的錫蒙利兇口,使出渾身力氣打去,震顫整個昏暗空間。
“區區人類,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骨力?這不可能……”
長天的皿透過鑽石之槍,滴落在錫蒙利兇傷上。驟然間,空間開裂,于中心爆開驚人的魔力沖擊,此非尋常現象,就好像一顆導彈爆裂般驚人,波及範圍甚至貫穿整個空間。
“弟弟……啊……”雲縱忍受着爆裂開來的沖擊,整個人被掀倒在地,幾乎睜不開眼睛。好在他手慌腳亂之中及時抓住一根木柱,以緻于沒有被沖飛,不過整個人暈厥了。
啪啦啪啦~~~濃煙滾滾沖擊中,長天散發着一股神聖氣息,衣服破裂全無,隻是幾處裹着韌性極好的白色繃帶,銀白色頭發刺猬刺般地豎起,白色鑲紅寶石的魔翎裝飾在額帶一側,長長銀色披風纏繞着閃亮光點,随風飄揚。
“這是錫蒙利的盾牌,還有鑽石之槍?”
長天驚愕地看着發生變化的自己,一頭霧水,不過他流着皿的左手正在快速恢複着傷口,身體明顯有異常氣息在上下竄動,随後慢慢地消失。
黑幕散開,日光傾瀉而下,一抹淡淡的黑影纏繞着雲霧降臨在他眼前,好像是一隻鳥,意識也隻能主觀得認為,因為他的眼睛被光刺得睜不開。隻聽那清脆如鈴的聲音響起:“這僅僅是一個小小試煉!對你來說,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靜默三秒,祂将一個整體黑金鑄制、菱形白色生命石鑲就的護腕套在他左手上,目視着此物上面永恒不滅、色彩斑駁的圖騰,最後留下感歎尾聲。
“有些人,活着就注定平凡不了!不要再尋找瓦爾哈拉銘文,不是不現,而是時候未到。”
不知站了多久,也許是麻痹感的緣故,他耷拉着眼皮陷入眩暈中。
許久……
因為異響趕過來的諺火及時扶住快要倒下的他,神色擔憂地問:“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
“天兒,是你嗎?剛剛發生什麼事?”
嗖的一聲,長天沒有辦法維持這個狀态十秒,整個人就暈迷過去,身上那些奇特的變化也随之化為白色氣息消失在空氣裡,而他也恢複原來衣服破爛的樣子。
至于錫蒙利,自那爆裂沖擊炸響就憑空消失了,無迹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