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無邪匆匆走出皇宮,心裡捏着的冷汗終于蒸發了,他真擔心剛才沒有吓唬住那兩個侍衛和廚子,沒能成功把魚靈兒關禁閉。
靈兒!王兄對不起你啊!下一次一定大魚大肉的補償你……
他心裡還是有些愧疚,不過更多的欣喜,暗道:“靈兒雖然不會亂說話,但是她的嘴守不住話,别人随口一問,她什麼都說,若是讓她看見我和安辯雌在一起,指不定要冒出什麼笑話來!”
魚無邪歎氣:“唉!也隻能委屈她了,幸好剛才我找的借口完美!機智如我,随口拈來的理由也能讓他們心悅臣服!哈哈哈哈!”
就在他高興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顫,笑聲戛然而止。
“王兄!你的笑聲真是魔性帶感,好有節奏!不知什麼事讓王兄這麼高興,不妨說來聽聽,也讓我高興高興。”
西河!?
魚無邪真想吼一句“你大爺”,這一剛出來能就碰到魚西河這個大嘴巴,他的運氣簡直是踩過狗糞的。
“呵呵!原來是西河,你今天起這麼早作甚啊?難道又要跑出去向那些武師挑戰?”
他有些擔心,魚西河從來都是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床的,今天反常的起這麼早,肯定有貓膩,一想到前些日子西市那些武師跑過來向他哭訴的事情,他就有些心驚肉跳。
那些武師個個五大三粗,卻是鼻青臉腫的跑到王宮裡向他檢舉魚西河對他們實施的暴行,那叫一個慘烈,比碰瓷的都能說,弄得他頭昏腦漲,趕緊拿銀子打發這群武師走。
“沒有!絕對不是!怎麼會!?”
魚西河大驚失色,看着自己王兄,心驚膽戰,心想:“這件事王兄怎麼知道,真是厲害,不愧是王兄,神機妙算,不過我不能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然我和武師合起夥來訛他銀子的事情就敗露了!”
他笑了笑,硬着頭皮說道:“王兄,是母妃想吃蜜餞,讓我出去買一些,她老人家牙癢癢,我也隻好跑腿了!”
魚無邪一愣,他雖然知道魚西河的不會說謊,但還是為這蠢貨捏了一把冷汗,暗罵:“蜜餞?這個臭小子,難得一次說謊都說得這麼蠢,雲夢國哪裡有蜜餞?你這腦袋是被靈兒吃了一半吧!”
雲夢國并沒有蜜餞的,平日裡王宮吃到的蜜餞都是牛戶口從外面交易回來的,因為魚無邪不喜歡吃,就拿了一些給魚靈兒,剩下的都給那些娘娘們送去了,所以魚西河和他母妃也吃過。
“西河!你今天不許出去了!給我滾回去問問你母妃,這雲夢國哪兒買得到蜜餞,若是問不出來,明天我非得把你吊起來打,還有你今天不許多說關于蜜餞以外的話,若被我聽見一點風聲,我就關你禁閉!”
禁閉!?
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把魚西河劈得目瞪口呆,頭皮發麻,他最怕關禁閉了,如今一聽到自己王兄要關自己禁閉,不由心急如焚,趕緊求饒。
“王兄!我今日不出去了!你可别關我,那黑屋子烏漆嘛黑的,實在不知道會蹦出個什麼鳥來!”
一想到小時候被關的經曆,魚西河就瑟瑟發抖,那黑屋子實在是太可怕了,會有各種各樣的聲響,悉悉索索的,還有窗口的詭影,都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懼感。
他驚慌失措,憋屈的說道:“王兄…我先回去了!我不會出去的!也不會說其他的事情了!”
說完,魚西河灰溜溜的走了。
魚無邪心中一喜:“終于把這個大嘴巴打發走了!”
“可别忘了蜜餞的事情!”
他忍不住一笑,高聲道:“我晚上回來還要問你雲夢國哪兒可以買到蜜餞,你若不給我說清楚,我就把你的刀槍棍棒全部燒毀!”
遠處的魚西河不由顫抖一下,萎靡不振,自言自語的提醒自己:“蜜餞!一定要向母妃問清楚,哪兒可以買到蜜餞!一定要!”
魚無邪看着可憐的小弟,鼻子微微一酸,突然忍不住一笑:“現在好了,西河不會亂說話了,他向來喜歡說我的事情,每次傳出去都變了味,若是被他知道今日我和安辯雌一起出去,指不定會爆出什麼八卦來!”
他黯然出宮,卻沒有看見不遠處的魚西河被一隻手拖了回去,消失在行道的交叉口。
“靈兒!?”
魚西河一愣,看着魚靈兒,他的目光一掃,又是一驚:“孟叔!!?”
孟史官一臉笑容,拿出一柄寶劍,強行塞給魚西河,很是真摯的說道:“西河啊!這柄遊龍劍就送給你了,你跟着我們去看看殿下到底要做什麼,為何神神秘秘的,可好?”
魚西河一愣,一想到剛才魚無邪的威脅,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暗道:“這就是所謂的小鹿亂撞把!?若是我答應了孟叔,豈不是會被王兄關禁閉…不過這柄遊龍劍好漂亮……”
他把玩着手裡的遊龍劍,實在是不想放開,但一想到關禁閉的事情,他就直接慫了。
“不行不行!王兄說了,我若是出宮的話,他就要關我禁閉,我不能出去,不能去!”
他搖搖頭,看着手機裡的寶劍,有些不舍的笑了笑:“呵呵,孟叔這遊龍劍就送我了,你們自己出宮,我不會跟王兄說的!”
孟史官白他一玩,直接搶過遊龍劍,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說道:“臭小子!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啊!這遊龍劍可是不錯的兵器,難道你不識貨!?今天你若是不跟我們出去,這劍你别想!”
遊龍劍的确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但那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對于修士來說,這遊龍劍也就比殺豬刀稱手而已,不過魚西河是個武癡,喜歡收藏這些兵器,一看見遊龍劍便想要收入自己的珍藏裡,這一時間就猶豫不決了。
“死就死!這遊龍劍我要了!”
魚西河心中一橫,一把搶過遊龍劍,愛不釋手的撫摸起來,嘴裡還嘟囔着:“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待會兒我們在遠處看看就行了,你們可别讓王兄知道我跟着你們去了!”
他看了看一旁被糖果收買的魚靈兒,歎息一聲,心想:“唉!靈兒真是經不起誘惑,一包糖果就把她收買了,真是勢利眼啊!”
魚靈兒吃着糖果,看了自己三哥一眼,笑道:“三哥也得到禮物了?孟叔真好,不僅偷偷帶我出來透氣,還給我糖果吃!”
看着這兩個人,孟史官捏了一把冷汗,覺得不該帶着兩個人出來的,但若是事情敗露,礙于魚靈兒和魚西河,他就不會被魚無邪找麻煩了,這兩個人是他的擋箭牌,他也是被逼無奈啊!
“好了!我們去看看殿下到底有什麼瞞着我們,走吧,他去西邊的寝宮的廂房了!”
孟史官直接發話,畏畏縮縮的帶着魚靈兒和魚西河跟上魚無邪,他們行動特别詭異,就好像在做賊一般,小心翼翼的,瞻前顧後。
魚無邪絲毫沒有察覺,來到安辯雌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問道:“起來沒有?今日随本王出去問問百姓朝廷的事情,我們的賭約也可以分出勝負了!”
房間裡毫無動靜,不久才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等了好一陣子,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消失,有傳來洗漱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有人奪門而出。
“走吧!”
安辯雌平靜的看魚無邪一眼,走到院子裡,又嘲弄道:“沒想到你還是懂一些規矩,能在外面等老子這麼久,還算有些人品。”
魚無邪問完一笑:“沒人品你早就被我吃了,走吧,今兒天氣正好,出去溜達一圈,讓你這井底之蛙看看本王的政理!”
本王的政理!?
安辯雌一愣,冷笑道:“什麼你的政理,那是當今的攝政王的政理,你一個冷不丁的王爺,怎麼可以把自己王兄的功勞算在自己頭上,不要臉皮!”
呵呵!
“說的也是!”
魚無邪慚愧的一笑:“王兄他英武聖明,在帝國之策上謀劃最多,不過也是有心無力啊!”
有心無力!!?
“哪裡有心無力了!!?他就是一個昏君!”
安辯雌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破口罵道:“這個國家遲早會栽在他手裡,真是混賬東西!若是讓老子遇見他,非得扒掉他一層皮不可!”
她氣勢洶洶,走在前面,不再搭理魚無邪。魚無邪哭笑不得,不明白自己哪裡是昏君,竟然被這臭婆娘這樣謾罵,說起來他心裡還有些氣憤。
呵呵!這婆娘真是欠調教!
長空棧道,一輪浩日當空,輕輕吹來的風夾着陽光,讓人心情舒暢,而魚無邪卻是陰沉着臉,安靜的走向宮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