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對國家有利,就沒荊紅命不能幹,不敢幹的事。
當初為了掌控陸家軍,他甚至都做好了當南越女婿的準備又怎麼在乎展小白的感受?
兒女情長這種事,和國家利益相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不堪一提啊。
荊紅命歡迎大名鼎鼎的歐洲玫瑰索菲娅來華辦慈善,也懶得去管她和沈嶽的那些事,卻必須暗中警告她,可以變着花讨好她愛的男人,絕不能做有損華夏利益的事。
要不然,哼哼,就憑大局長的本事,讓她悄無聲息的蒸發,也不是太難的事。
荊紅命及時挺身而出和稀泥,暗中警告索菲娅時,荊紅雪已經柔聲勸說展小白倆人了。
話說荊紅雪走過的橋,比展小白和謝柔情加起來走過的、的橋還要多,再加上她當年為追求秦玉關時,曾經苦讀過心理學,勸說兩個因羞惱哭泣的女孩子,簡直不要太簡單。
荊紅夫人也過去幫忙。
看着被倆人柔聲相勸的展小白,葉修羅不住的咬嘴唇。
她多希望,她是展小白。
多希望,在她的真愛,對沈嶽蓦然爆發卻遭遇沉痛打擊時,能被人這樣安慰。
沒有。
當她的真愛,被沈嶽踩在腳下用力踐踏時,身邊隻有可怕的莊純。
而莊純對她真愛被踐踏的态度,隻有邪惡的幸災樂禍,就像在火上澆油。
“同樣是花一般的女孩子,她受委屈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安慰。而我的真愛被踐踏時,卻隻收獲了更多的痛苦?為什麼!”
葉修羅心中嘶吼到這兒時,一張濕巾遞到了嘴邊。
是燕子。
她因竭力壓抑心中的痛苦,咬破了嘴唇,鮮皿順着嘴角淌了下來。
幸好,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嶽幾個人身上,沒誰看到她的異樣。
擦了擦嘴角,葉修羅心中冷笑:“呵呵,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在乎我的。”
荊紅命走上了展台。
既然他已經亮明了身份,不上台說幾句,那是肯定不行的。
而且,受展小白的影響,沈嶽現在的情緒也不穩定。
還需要我親口說,給我滾一邊去嗎?
荊紅命走到演講桌前時,微微皺眉,橫了神魂不舍的沈嶽一眼。
沈嶽打了個激靈,精神恢複了正常,連忙讪笑着走開。
官面上的話,根本不需别人指點,能把數百最高現役訓成出閣秀女的荊紅命,絕對是張嘴就來。
每一句,都是有理有據,讓人凝神細聽時,滿臉都是參透人生的恍然
場面話說完後,荊紅命自作主張:“這樣吧,我暫時代表星沈集團宣布,把剩餘的六十八股,分為兩半。望月集團和風波集團各三十四股”
他剛說到這兒,就被人打斷:“我不同意!”
哇,這誰啊,敢打斷荊紅大局長的話。
知道他随便伸伸手指,就能把在場的人都碾死不?
大家齊刷刷看向那個人。
展小白。
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擦幹呢,就跳出來和荊紅命唱反調,簡直是太不懂尊老愛幼了。
荊紅命倒是神色平靜,沒有任何的不悅:“展總,你解釋下,你為什麼不同意。”
反正已經丢臉了,展小白又是那種不知好歹的,既然腦子一熱打斷了荊紅命的話,那就沒有退卻的道理,振振有詞的說:“我今晚來,就是要競拍星沈集團的股份。您雖然是他的長輩,能代他做主。可是我覺得,您還是應該按照商場規矩來。”
荊紅命被教訓了。
偏偏,他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因為人家展小白說的有理有據啊。
就在大局長有些尴尬時,露絲跳了出來,冷聲說:“這位女士,您也說了,是競拍股份。”
露絲隻敢感激沈嶽,不敢對他有那種想法,但她現在卻代表着索菲娅。
看到展小白對沈嶽的影響力度竟然這樣大後,露絲根本不用問什麼,也能察覺出主子的心慌,當然得立即跳出來,維護她的利益。
展小白回頭,看着露絲:“是,那又怎麼樣?”
露絲笑了下,舉手對荊紅命說:“望月集團出資三千四百萬,認購星沈集團外售股份的百分之三十四。”
她很聰明,在荊紅命自作主張把剩餘股份分為兩半後,隻說購買其中一半。
更看出展小白競拍的股份,隻能是這百分之三十四。
什麼叫競拍?
就是大家夥的砸錢買某個東西,價高者得。
按照商業規矩,展小白可以參與競拍,那麼她必須拿出比别人要多的錢,才有望獲勝。
露絲還是很講規矩的,沒有仗着财大氣粗,拿錢狠砸,那樣會引起别人的反感,而是按照沈嶽規定的底價,每股一百萬。
懷揣六千萬巨款的展小白,毫不猶豫,立即跟進:“我出三千五百萬。”
“三千八。”
“三千九。”
“四千三。”
露絲看都不看她,開始逐漸價碼。
展小白倒是很沉得住氣,隻跟一百萬。
“六千萬。”
幾個回合後,露絲喊出的價格,就到了展小白能承受的極限。
謝柔情暗中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拽了下展小白的衣襟,提醒她這是正式場合,一口唾沫一個釘,絕不能賭氣行事。
萬一等展小白喊到某個她根本拿不出的天價時,明顯很有競拍經驗的露絲,再及時抽身,她怎麼能拿出那麼多錢?
到那時候,展總就在今晚半個青山商業老闆眼中,變成了不講信譽之人。
商人沒了信譽後,誰還會和她來往?
所以,實在沒必要為一時的賭氣,就葬送終生的商業前途。
對謝柔情的提醒,展小白毫不理會,馬上喊價:“六千一百萬。”
謝柔情又歎了口氣,放棄了提醒。
露絲依舊眼都不眨下,淡淡的說:“八千萬。”
“八千一百萬。”
展小白小臉上也沒任何的感情,就像這八千萬就是廢紙那樣。
這次,謝柔情沒歎氣。
不想被荊紅命看到,才躲在角落中的任明明,卻輕輕歎了口氣。
任總很清楚,展小白手裡有多少錢,卻實在搞不懂,依着她的智商,怎麼可能做自毀前途的事。
看來,愛情确實有能讓女孩子智商為零的奇效。
露絲嘴角浮上了譏諷的笑意,慢悠悠的說:“一點五個億。”
“哇”
現場諸人雖說早就看出,露絲是貨真價實的小富婆,為了感謝沈嶽,能出資十個億來注冊公司,短短兩個月就捐贈了三千萬,可在聽她喊出這個數後,還是震驚不已。
就連荊紅雪這個國際财閥副總,也是臉色一變,秀眉微微皺起,看向了台上的沈嶽。
憑她的眼力,當然能看出露絲現在競拍的手段,就像高手對弈,開始時按部就班的來,到了決勝局時,就會突出殺招,越來越淩厲。
尤其和她對弈的展小白,壓根算不上高手,如果硬抗下去,隻會死的很難看。
這不是荊紅雪想看到的,她希望沈嶽能出面,把這件事給擺平。
現場這麼多人,也隻有沈嶽才有資格出面。
兩個女孩子,都是為他才拼殺的不是?
沈嶽也很清楚,他必須出面了。
他有兩種辦法,來擺平這件事。
一個是冷眼訓斥露絲,一個是好生勸說展小白,咱好男不和女鬥,聽話啊,乖
其實他隻能訓斥露絲。
現場群衆的眼睛雪亮,早就看出他和展小白的關系,相當不一般了。
暗中苦笑了下,沈嶽踏前一步,還沒說話呢,就見展小白忽然笑了,舉起右手白生生的手指頭,輕聲說:“十個億。”
現場,頓時死一般的靜寂。
就連露絲也呆住。
她當然知道主子有百十億的私房錢
别說是拿出十個億了,就算全部砸出來,能換到沈嶽,索菲亞也會毫不猶豫。
更何況,她本身就是他的女人啊,把所有錢都給他,和左手放在右手裡有什麼區别?
展小白當然也可能會這樣想。
問題是,她去哪兒搞十個億?
謝柔情擡手,捂住了額頭,想暈。
露絲又沉默了片刻,才輕聲問:“展總,我想知道,你能拿出這十個億來嗎?”
展小白倒是很誠實,搖了搖頭:“我連一個億的現金流,也拿不來。”
露絲笑了:“哦,原來展總把本次競拍,當做了玩笑。”
現場諸位大老闆,純粹是站在商人重諾的立場上,紛紛不悅的指責:“哼,她簡直是太不守規矩了。這種場合,怎麼能撒潑,耍無賴呢?”
“就是,就是,真給我們青山商人丢臉。”
“是啊,還是丢到了國外。”
路人甲老秃又跳了出來,憤憤的說:“我簡直是羞于和她為伍。”
羞尼瑪!
謝柔情張嘴就想罵:“也不看看你這幅尿性,還羞于和小白為伍。我呸,你哪兒有資格提起這倆字!”
面對露絲的嘲諷,諸人的指責,最該發怒的展小白,卻始終平靜,看向了沈嶽,悠悠地說:“我是拿不出這麼多現金,但我絕不是開玩笑。”
露絲忍不住問:“這不叫開玩笑,那什麼才叫開玩笑?”
“别人欠我的外債,算不算是錢?”
展小白回頭看着她,反問。
想都沒想,露絲回答:“當然算。”
“嗯,你承認就好。”
展小白這才看向諸位青山商人,淑女風度十足的問:“各位,你們承認嗎?”
又是路人甲老秃:“肯定會承認啊,這還用說!”
看她如此淡定的樣子,就連荊紅雪都忍不住問:“小白,究竟是誰欠你那麼多錢?”
“沈嶽。他,欠我至少十個億。”
展小白說出這兩個字時的風采,更加、這樣說吧,假如來陣風,她隻需展開雙手,就能禦風而去,潇灑的不行。
“沈嶽?”
滿場的人都愕然,看向了沈嶽。
他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反手點着自己的鼻子,吃吃的問:“我、我欠你十個億?”
不等展小白回答,沈嶽就怒聲道:“展小白,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你給我說說,我什麼時候借你十個億了?就你,又哪兒像是十億富婆”
展小白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清冷:“你身上,流淌着我的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