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看到沈嶽用胳膊肘砸碎汽車的車窗玻璃,蔺香君有些不安:“弟,你這是要偷車嗎?”
不偷車,難道去打車?
就你這樣子!
沈嶽回頭看了蔺香君一眼,沒說話,擡手打*門。
蔺香君光着一雙秀足,俏生生站在奧林匹克公園的門口,緊緊抱着沈嶽的外套,盡可能的屈膝,也無法把那雙雪膚美、腿全部遮住,隻是滿臉不安的神色,四處看。
幸好,太陽即将落山時,路上行人都着急回家,沒誰注意到這邊。
在被沈嶽用外套包住,盡可能蜷縮起嬌軀抱出公園時,蔺香君就後悔她曾經瘋狂的舉動了。
可看到她弟那張貌似很英俊的臉兒後,卻又在暗中得意。
如果她沒發瘋,她弟又怎麼能抱着她走路呢?
看他抱的這樣緊,這樣小心,仿佛抱着世界上最珍貴的瓷器。
不過這厮好像知道她後悔了,态度又惡劣起來:“誰讓你坐前面的?”
蔺香君噘起小嘴巴,希望沈嶽能下車,幫她打開後車門。
可這厮卻隻皺眉,她隻好委屈的下車,自己開門爬上後座。
問清楚她家的方向後,沈嶽剛啟動車子百十米,就像着急投胎那樣,把油門踩到了底。
冷風,從破碎的車窗内吹進來,把蔺大美女凍的銀牙咔咔作響,小心的問:“弟,弟,能、能開開暖風嗎?”
“不能。冷點好,起碼能讓某人腦子清醒,以後别再這樣發瘋。”
“可,可我是你的女人啊。”
蔺香君又祭出了大招。
沈嶽沒轍了,隻好打開暖風。
隻是暖風再怎麼大,也比不上倒灌進來的冷風。
沈嶽隻好放慢車速時,才忽然想起路邊應該有時裝店。
果然有,很多家。
沈嶽把車貼邊,特意挑選了家軍用品專賣店,一會兒出來,抱了件軍大衣。
蔺香君知道,這厮就是故意的。
不過看在軍大衣确實夠大,夠暖和的份上,也就原諒了他。
話說,小臉發白的蔺大美女,穿着至樸軍大衣的樣子,還是别有一番異樣的美。
“你想看,回家讓你看個夠。現在不要總走神,以免出意外。”
聽蔺香君這樣說後,沈嶽老臉一紅,暗罵咋就改不了總是喜歡偷看美女的壞習慣。
就憑宋銀翹的跋扈性格,所住的地方,絕對是京華房價最高的地方。
總共一家三口,外加一個保姆,沈家别墅卻占地足有一千五百平米。
不過也沒誰會因此質疑老沈的來錢不正。
人家有個當紅巨星的女兒,據說前年去南韓開了幾場演唱會,所掙的錢要是換成現鈔,估計得用車載。
沈嶽把車停在鐵栅欄前,看着有燈光灑出的别墅客廳,沉默片刻後,才輕聲說:“你下車吧。哦,記得明天去警局一趟,找到車主,給人家賠一輛新車。”
一輛十幾萬的車子,蔺香君壓根沒放在眼裡,随意嗯了聲,才說:“弟,回家看看吧。”
沈嶽搖頭:“不了。我還有事要做。”
“就,就半小時行不行?”
蔺香君小聲哀求:“二十分鐘?十分鐘,就三分鐘。”
沈嶽笑了下,說:“那是你的啥人?”
蔺香君擡頭看去,就看到保姆王嫂快步走了過來。
聽沈嶽對她的央求避而不答,蔺香君就知道他不會進去,也清楚不能太“貪得無厭”。
今天倆人關系的進展,已經超乎她的意料。
說起來,她還真該感激莊純。
想到可怕的莊純後,蔺香君嬌軀輕顫了下,下意識問:“你打不過她?”
“我打不過誰?”
沈嶽随口反問後,明白了,苦笑:“想聽實話,還是瞎話?”
“隻要是你說的,姐都喜歡聽。”
“瞎話就是隻要我虎軀一震,小娘皮就會立即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大喊大爺饒命。”
沈嶽很不要臉的說完,又說:“實話,就算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來,她真要想殺我,我可能連五分鐘也活不到。更何況,我從小都沒吃過奶、咳,舌頭還疼。”
每逢說的盡興時,沈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胡說八道。
蔺香君卻是抿嘴一笑,輕聲說:“想吃麼?”
沈嶽立即沉下臉,低聲訓斥:“大姐,我可是正人君子,請你自重。”
吐了下舌頭,蔺香君委屈小媳婦那樣的低頭認錯。
保姆王嫂走了過來,站在車前,畢恭畢敬的對沈嶽深深鞠躬:“少爺,歡迎回家。”
王嫂在沈家的年數,比蔺香君都長。
沈嶽剛出生就被抱走,宋銀翹性情大變,蔺香君被領養回家,今兒才算母子正式相認等事,王嫂都知道。
她現在對沈嶽這樣态度,也是宋銀翹特意囑咐過的。
看到愛女和寶貝兒子那樣後,宋銀翹就猜到他會回來。
好不容易養大的愛女,被寶貝兒子野蠻非禮後,就算這厮再怎麼沒良心,起碼也得送她回家吧?
宋銀翹還囑咐王嫂,無論看到兒子和香君做什麼,都要裝看不到。
哪怕他送下香君後,馬上就調頭離開呢,王嫂也隻需說這句話就好。
沈嶽還真不習慣被人這樣尊敬,苦笑了下:“王嫂,謝謝。我、我就不回家了。”
拍了下方向盤,沈嶽回頭看着蔺香君,低聲說:“有個女孩子,為了幫我救人,舍生忘死……”
蔺香君打斷他的話:“是展小白。柳洛陽指使人綁架雲渺那晚,我就知道了。在青山會展中心時,我也親眼所見,你當着數百人的面,喊她小老婆。你會娶她,對嗎?”
沈嶽點頭,又說:“還有個受盡委屈,卻為了救我,冒險縱身跳進冰窟窿救我的有夫之婦。”
蔺香君想了想,用不确定的語氣:“蘇南觀音?”
沈嶽答非所問:“當初我在南越時,就曾經親口承諾,回到青山後會娶她當老婆。在我心裡,她也許才是最适合給我當老婆的。所以,我就算不能娶展小白,也隻能是她。”
他說這些,就是委婉的告訴蔺香君,他是絕不會娶她的。
蔺香君當然明白。
臉色黯淡了下,随即神采飛揚:“哼哼,隻要在媽媽眼裡,我就是你媳婦兒。無論你娶了誰,我都不會在意啦。弟,真以為姐不知道,除了她們倆之外,你還有很多女人麼?”
不等沈嶽再說什麼,蔺香君就開門下車:“不用再說了。隻要你能高興,幸福,姐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心甘情願。”
看着踩着一雙雪足,裹着軍大衣快步走進别墅的倩影,沈嶽重重歎了口氣。
潘琳琳也在歎氣。
沈嶽歎氣,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蔺香君的關系。
潘琳琳歎氣,則她的一些親朋好友,得知她今晚零點要遠赴東洋後,都委托她捎帶東西回來。
一個兩個人的還好說點,可三十八個親朋好友,都或上門,或打電話的,要求代購的東西,估計得用卡車才能盛得下。
真當潘琳琳有個百寶箱啦?
潘琳琳可就納悶了,這特麼都是啥年代了,怎麼還有這麼多崇洋媚外的鳥人,買個破馬桶蓋,還要東洋貨。
難道說,家裡用上東洋産的馬桶蓋後,拉出來的就不臭,就能端上餐桌當西餐了?
真特麼的矯情。
當然,有些外國貨确實比國産的要強些,備受國人吹捧也無可厚非,畢竟現在是經濟社會,隻要手頭有倆小錢,誰不追求更好的品質和享受?
再加上國内有些垃圾商人,為了逐利,連疫苗都敢造假,就沒他們不敢掙的錢,也讓國人對國貨産生了信任危機。
可那些為國為民而嘔心瀝皿的老人家們,正在努力改變當前現狀,也作出了舉世矚目的成績。
但僅僅憑借他們,還遠遠不夠逆轉乾坤,還需要廣大人民群衆的力挺。
“請給我們時間,相信我們,一定能給你一個富強的華夏!”
每逢想到這句忘記從哪兒聽來的話,潘琳琳就會鼻子發酸,有哭的強烈沖動。
老一輩們沒有因某些人崇洋媚外就憤怒,他們隻會籍此來不住反思自己的不足,竭力做到更好,希望能獲得人民認可。
他們也不在乎某些公衆大咖,在網上瘋狗般的到處宣揚國外多麼好,隻會用力抿着嘴角,把追風者們的謾罵,當作更加工作的動力。
國外,真的一切都好?
那些瘋狗們,是決不會告訴你,在以奢侈著稱的迪拜兩側數百米外,就是一間間黃土矮屋。
不會告訴國人,紐約街頭垃圾袋亂飛,闖紅燈的高鼻子白人,多如過江之鲫。
不會宣揚在東洋,每年大約有數十萬十幾歲的少女,為緩解家庭生存壓力,任由還沒成熟的嬌軀,被中年大叔或白發老爺爺壓在下面,拼命播撒生命之種。
更不會把國外晚上九點之後,就再也不敢出門上大街,不然無論男女都會被搶後,再被數人播種的殘酷現實,宣揚于世。
“老娘這次從東洋回來後,一定會寫下真實的所見所聞,給那些沙比們說說。”
潘琳琳把親朋好友們委托她代購的清單,揉成一團丢在垃圾箱内時,就看到一輛白色兩項小車停在了門外。
車門打開,一個穿着黑貂,戴着同款帽子,穿着棕色馬靴,就算黑夜也遮不住她渾身貴氣的女人,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眼,才快步走上了台階。
潘琳琳立即滿臉谄媚的笑,繞過吧台迎了上去:“李主任,您來了。”
李玟走進暖風徐徐的美容店後,左右看了眼,傲慢的點頭:“今晚,沒有客人?”
葉修羅那樣跋扈的娘們,做美容竟然在這種小地方,讓李玟感到有些驚訝。
不過想到她做事從來不和正常人一樣,也就釋然了。
“我早就在門口貼上,以後數天有事不營業的告示了。”
潘琳琳簡單解釋着,手腳麻利的幫李玟接了杯水。
“我提前幾個小時過來找你,是要特意囑咐你幾句……”
李玟雙手抄在貂衣口袋裡,無意中看到潘琳琳還穿着拖鞋後,眉頭皺了下。
潘琳琳立即說:“李主任,請您稍等。我先上樓換件衣服。”
她快步走上樓梯時,隐隐聽到李玟用不屑的語氣,低聲說:“土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