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有人能像壁虎那樣,牢牢貼在天花闆上。
這是個裹着白色被單的女孩子。
也許,她是個留了一頭黑色秀發的男人。
暫時無法确定她的性别,隻因她臉上戴着一副巴掌大小的面具。
那是一個半截狐狸面具,顔色漆黑,在燈光下泛着妖異的光澤,好像黑寶石那樣。
因攝影角度的原因,隻能看到她的面具,看不到她的嘴巴和下巴,卻能看到她是怎麼貼在天花闆上的。
她的十指,有黑色的,好像精鋼打造成的指套,插在了天花闆的縫隙中。
不是指套。
畫面被放大幾倍後,像素雖然有些模糊,但依舊能讓現場所有人看出,那十根精鋼指套,并不是戴在她手上的,而是從指尖處,硬生生長出來的!
就像科幻電影《金剛狼》中的某位猛人,雙手一錯,蹭地就有鋼爪出現,殺人如切豆腐。
但那是拍電影,這卻是現實。
西西又說話了:“請大家看她的右腿膝蓋處,還會新的發現。”
本能的,大家都按照她所說的,看向了女孩子右腿的膝蓋處。
她腳上穿着一般的白色運動鞋,沒有鋼爪刺出,卻也能靠手上的力氣,貼在天花闆上,右膝蓋微微彎曲,有幾個毛茸茸的尾梢,自膝蓋出露出。
巷道是白色的,女孩子身裹白色被單,尾梢也是白色的,不仔細看,更看不出來。
“各位覺得,這幾個好像尾梢般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西西站了起來,走到管家面前,拿過投影儀的遙控器,連點後退鍵,又定格在了那座金字塔上。
吞噬了數名考古專家的石門這面塔面上,有一隻蹲坐的九尾妖狐。
“那個貼在巷道天花闆上,居高臨下看着西西被某個男人玷污的女孩子,就是一隻九尾妖狐。毛茸茸的尾梢,就是她不小心露出的狐狸尾巴。”
所有人,都在心裡這樣說。
西西很清楚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也沒再追問,隻是在投影機前來回緩步走動着,畫面不時在她身上閃現時,她說:“事實證明,先祖傳下來的這本書上所記載,是真實的。在東方,确實有這樣一座金字塔。也有那種神秘,而可怕的生物。羅恩博士,已經把她成功捕獲,但又因各種原因,功敗垂成。”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深陷在那段神秘的可怕視頻中,無法自拔。
西西卻繼續說:“我知道,大家的視覺,都受到了強有力的沖擊。短時間内,無法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也就更别提,注意到更多的信息。”
早就知道什麼的老族長,發言了:“還有哪些信息?”
“我們所有在現場的人,都沒注意到石門被輕易打開後,河邊的桃花開始枯萎,凋零。”
西西又轉身看着畫面,遙控器連點,找到了石門開啟的那一刻。
果然,剛才隻注意石門開啟的大家,看到河邊的桃花,在迅速的枯萎,凋零。
西西的聲音裡,也充滿了苦澀:“當時,我們明明知道,桃花對邪氣是相當敏感的。可在用毒氣檢測過石門内的空中力量,發現隻是四級污染後,沒誰注意到桃花的變化。”
“我在回來時,帶回了那邊的空氣樣本。”
西西走到桌前,又從箱子裡拿出個空礦泉水瓶子,晃了晃:“經過皇家科學院的權威專家仔細檢測後,得出的結論,那個世界的空氣中,所含有能刺激性、幻想的成分,比西班牙的蒼蠅粉,強大數百倍。”
蒼蠅粉是什麼玩意,在座的都知道。
西西輕輕歎了口氣:“唉。而且這種氣體,隻能讓人産生強大的幻覺,卻不是毒起。所以,我們目前所知的測度儀器,是檢測不到它的存在。桃花可以,我們,卻沒注意到。”
西西等人的粗心大意,最終釀成了不敢讓人相信的慘禍。
現場再次陷進了沉默中。
大家現在都知道了,金字塔内不是沒有殺人的機關,而是建造它的人,有比常規性殺人暗器,更厲害百倍的毒氣。
又是西西打破了沉默:“各位應該還沒注意到,我們所有人都中毒瘋狂時,有兩個人卻沒事。”
她再次點了遙控器,鎖定了她跌跌撞撞爬上台階時,彎道後面的那個男人。
還有,已經出現在他頭頂上的白衣女孩子。
他們兩個雖然沒有去下面,但那麼霸道的毒氣,肯定會已經彌漫到了巷道内。
他們,卻始終保持着正常。
“那個有可能是九尾狐的神秘生物,本身就和金字塔有關呢,吸了毒氣後,沒有中毒很正常。”
西西輕抿了嘴唇,低聲問:“但那個玷污了我、其實卻是在救我的男人,為什麼也沒事?”
不等大家作出反應,西西又接連抛出了幾個問題:“神秘生物,為什麼沒突襲那個男人?她,又是為什麼在我被他拯救時,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把武元明派在外面的警衛,全部殺光?神秘生物,究竟是不是住在金字塔内的?她和男人,又是什麼關系?”
别說是這麼多問題了,在座諸位,連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
但有個問題,他們卻能以仍舊沉默的方式,來回答:“各位,還有誰覺得,我該被淨身被驅逐出家族?”
鐵一般的事實證明,西西這些年來耗費在那件事上的人力,物力,都堪稱是物有所值。
甚至,搭上她的清白,懷個孽種,也不是多了不起的。
畢竟,一旦搞清楚家族先人的來曆,解開那座金字塔之謎,就有可能颠覆某些慣性認知,也許還能找到人類更健康,強大的基因。
等大家沉默了足足十分鐘後,老族長才宣布散會:“蘭芙妮,你留下。請各位記住,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把我們的家事外洩。如果,有誰敢再次違背,一經查明,我會馬上召開緊急會議,把他淨身驅逐。”
他說到後來時,目光看似無意落在了傑拉德臉上。
傑拉德腦袋垂的更低,維爾先生的眼神,也開始閃爍了起來。
等傑拉德等人都快步走出去後,維爾站起來:“先生,請允許我把這些,告訴歐文王子。但我可以保證,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
老族長沉默片刻,才緩緩點頭。
他雖然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些秘密,卻更不想因西西被玷污一事外洩後,引起丹麥那邊的不滿。
維爾道謝後,又對西西彎腰鞠躬,才在管家的陪同下,離開了會議室。
蘭芙妮再看向西西的眼神,已經比以往還要更欣賞她了。
有真本事的人,無論在哪兒,都會引起人的高度重視。
老族長,現任女王,王位最有力的競争者。
這三個人,就算這個古老家族核心中的核心了。
老族長再說話時,語氣溫和了許多:“西西,你查到那個人是誰了沒?”
“上帝的安排。”
西西苦笑了下,拿出了手機,手指輕點了幾下,打開一個網頁,放在了桌子上。
老族長和蘭芙妮低頭看去。
這是一則來自華夏商場的新聞,說在本周三,将會青山的會展中心,向全社會召開拍賣星沈集團股份的現場競拍會。
照片上,是星沈集團的幾個高層,含笑對大家拱手請光臨。
站在最中間的年輕人,正是魯尼用生命拍攝下來的視頻中,那個盡情給西西播種的家夥。
“他叫沈嶽。華夏青山星沈集團的老總。他的企業,生産芯片。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去南越的。我也不知道,他在華夏究竟有什麼身份。”
頓了頓,西西輕聲說:“我隻知道,我應該出現在那場競拍會上。”
老族長和蘭芙妮對望了眼,片刻後,都緩緩點頭。
該花的錢都花了,該死的人也死了,一樁美好姻緣也散了,但卻證明西西的努力,有了超值的回報。
那麼,家族同意西西繼續某個計劃,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西西,你要注意下歐文王子。”
蘭芙妮在離開時,這樣輕聲囑咐。
西西曬笑:“呵呵,他是不會再接受我的。”
蘭芙妮馬上回答:“但,他也許對某些事感興趣。”
“這也是我無法控制的。”
西西拿過手機,看着屏幕上那個男人,幽幽歎了口氣:“唉,多希望,時間能走的快一點。”
時間絕不會因某個人的意願,就走的快點,或者慢點。
它隻會按照它的腳步,無聲無息的向前,從不有任何的停滞。
明天就是周三了。
為了能夠抓住最後的機會,保住所付出的心皿,沈嶽這幾天裡,始終吃住在公司内。
陳琳始終陪伴在他身邊,可卿本佳人那邊也需要人照看,而且這幾天,她累的不行。
這都怪他的大老爺,在老錢等人策劃正事時,他頭疼的直伸舌頭,随時都崩潰的樣子。
可在回到牛猛給老闆可以裝修過的“寝宮”後,這厮就用他好累的借口,死皮賴臉纏着真心累的大丫鬟,用獨特的方式給他固本培元。
大丫鬟能否過上好生活,可都仗着大老爺的賞賜呢,當然對他的吩咐,唯唯諾諾,使出渾身本事,讓這厮醉生夢死。
陳琳可是拼出了老本,短短幾天内,就有了明顯的憔悴,反倒是該累成狗的沈嶽,每天都精神百倍,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
也幸虧這厮還算有點良心,察覺出大丫鬟憔悴後,昨晚親自*把她送回了酒吧,讓她好好休息。
真要把她累垮了,誰來主持周三的拍賣會呢?
像沈老闆這麼秀氣的真君子,當然不會站在台上,和人低三下四的陪笑臉了。
今晚和老錢他們再次确定拍賣程序沒錯,又囑咐牛猛明天一早就去會展中心布置場地後,沈嶽獨自駕車離開了公司,返回了市區。
他在即将抵達卿本佳人時,才蓦然想到,他該呆在公司内,不能再去找陳琳了。
要不然,他還得折騰
可既然已經回來市區了,又是晚上十一點了,沈嶽也懶得再回去。
話說,他在青山也是有房子的人。